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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船
1.
下班时分,路上的行人脚步快速的想赶紧回家好躲避寒流来袭的低温。与其他归心似箭行人不同的女子,淹没在等候过马路的人群中,无神的看着手机。
“寒舍酒店,1313号房,Isa。”裹在厚重大衣里的女子,站在路口眺望对街高档酒店,手机上显示的讯息指向前方就是目的地,原先断然前往的勇气被适巧吹拂过的一阵冷风给吹散了。她不自禁后退两步,想转身离开。然而身旁女孩子通电话的声音传进她耳中,阻止了她退缩的脚步。
“Baby~你什么时候才要跟你女朋友分手?你不是总嫌弃她无聊吗?”
女人下意识的咬住唇,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走到这…惨然的冷笑,在行人绿灯亮起时,走过马路,进入酒店。
在酒店服务生引导下,上到13楼出电梯的剎那,她又开始迟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这么做…
突然,手机震动打断她的思绪。
Isa: 到了?我等你很久了。
女人盯着讯息几秒,后悔又如潮水般开始袭来,她想着要不算了吧…抬手正想打字和对方道歉时,跳出另一道讯息。
伟:宝贝,原谅我,我已经和她断了,我想娶的只有你。我跟她只是玩玩得而已。宝贝,这周末跟我回家,我妈很想你。
她浑身一震,又想起那些不堪入目的字句,眼里瞬间胀满泪水。她以为自己还会继续痛,但现在才知道,心脏早已疼得麻木无感了。她深深的喘了两口气,将所有的难受咽入肚里,随着指示牌右转走到1313门牌前。伸出食指,缓慢颤抖着,按下了墙上的门铃。
门铃响起的同时,门也被开启。房内一片黑暗,对方的脸隐藏在门后,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令她吃了一惊。
“到了?进来吧?你直接先去洗个澡。”温润清和的嗓音,明显是个女人。
事已至此,也由不得女人退缩了,尽管强装镇定地走进房内。对方还是看透了她面无表情下的僵硬紧张,低低的笑了。
“第一次?你可以叫我Isa。”Isa没开灯的举止让女人安心的同时也兴起了几分好感。
“我是…Lan。”女人说完后,想着自己来到这的目的,机械式的在Isa饶富兴味的目光中,将随身物品放在玄关处的一把椅子上,脱下大衣、毛衣和靴子,走进浴室。
站进淋浴间,扭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滴自头上撒下。牧蓝明白她真的没有退路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不,是从她自认最好的朋友传来那些对话时开始,她原先稳定的生活就开始变调。
先是未婚夫和好友劈腿背叛她,还在背后嘲笑她是多古板无趣,然后她愤怒冲动的下载了交友软件,以男性身分约着共度今晚的人,然后遇上了同样挂着男性性别的Isa。
当时她问着Isa,不在意自己是男的吗?对方回答他男女不拘。
牧蓝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也许是疯了,竟然会就这么轻易地约了出来。依约到了酒店,又可笑的发现两个性别男性的网友其实都是女人…
疼痛、麻木、可笑,所有的情绪被揉合在她胸口窜动。唯有将灵魂抽离,她才能勉强自无法承受的变化中喘口气。在今夜这个疯狂至极的决定过后,她会将一切都遗忘抛弃。
牧蓝面无表情地仔细清洗过身体每一吋后,拿下挂在墙上的浴袍套上,走出浴室。
“要喝杯酒吗?”Isa靠在窗边的沙发上,见她出来后,举起酒杯问她。同时打量着洗浴后,散发着温润水气的女人。柳眉大眼,五官端正,脸颊被浴室的热气熏的微红,虽然不是第一眼令人惊艳的美人,但却意外的顺眼。“2000年的Arthur Metz Riesling白酒。口感微甜,适合你。”
牧蓝沉默的走到窗边,坐进对面的单人沙发。接过Isa递来的酒杯,一口气喝下半杯。微甜若苦的酒味自口中滑落食道流入胃里,她惊艳于这杯酒的口感。忍不住又尝了一口。
只是牧蓝鲜少喝酒,酒精很快的在她体内发酵,迷眩了她的神智,让她忘了眼前人是谁,自己身在何处。想起她的未婚夫,忍不住掉下眼泪。
Isa慵懒的笑看着她,并没有上前安慰的意思。本来这场一夜情,就只是个无聊的玩笑。她早就知道对面是个女人,所以她才开口邀约,本以为那害羞的女人却出乎意料的来了。
“我们都订婚也快要结婚了…如果他觉得我无趣,不爱我,大可跟我分手。为什么一定要背着我和我最好的朋友搞在一起?”牧蓝迷茫的看着酒杯,脸上的眼泪不停。
“因为有趣啊。”Isa靠在桌上,颇有兴趣的观察她。“你一定是那种温柔又没什么主见的女人吧。所以你的男人才会觉得你好骗好耍,毫无顾忌地在外面搞上你的朋友。”
牧蓝调过视线愣愣地看向她。“他说过他就是爱我的温柔…”剎那一阵晕眩,她无力后躺靠进沙发,酒精发酵的热度,让她忍不住动手拉开浴袍的衣领,想要散热。拉拉扯扯之间,腰间本就系不牢的绑带变得松垮,衣领也因而敞开着露出大片漫红的肌肤。
Isa原先放松的神情在触及那片肌肤后,露出危险的意味。本来只是随意聊聊的打算,在此刻,她改变主意了。既然Lan都自动送上门,那她又有什么好客气的?
她勾起一抹笑,走到Lan旁,坐到扶手上。右手环过她肩膀看似安抚地说:“男人这么多,也不差一个会背叛你的。幸好还没结婚,赶紧止损找下一个。”手指在肩上轻柔的抚摸,偶尔不经意的滑过牧蓝锁骨。
牧蓝不由自主的缩了缩,但没推开她。她仰首望着上方的Isa。“找别的男人?”冷笑一声。“我跟他谈了四年的恋爱…最后换来的是这种结果…你说,还能找谁?”她拉住Isa的衣领。
“还能找谁呀…”Isa不在满足于肩膀的触碰。Lan红润的唇瓣与迷蒙的眼神就像在向她索吻一样,她弯下腰,靠近Lan的脸,直到极为亲密的距离后,她伸出舌头扫过那两片等着她采撷的红唇。
还有着白酒的甜味,满意的与她蹭了蹭鼻尖后,咬住她的唇瓣,双手拉下她的浴袍,右手握住柔软的胸脯。
牧蓝无力抵抗,双手只能支撑着自己不掉落。唇舌间被侵占横扫的节节败退,只能随之起舞,相缠。胸上的敏感点被时轻时重的揉捏着,全身战栗。
更令她羞耻的是,她很快就有了反应了…
Isa观察她投入的模样,眼神中透着满意。她一把拉起Lan,将她推到窗上,扯开浴袍。女性凹凸有致的躯体在无遮掩地展现于她面前。她轻声地笑着,拉过牧蓝的手环在自己肩上,低下头用力地啃咬脖子、肩膀,在碰上胸前两点嫣红时,先如尝冰淇淋一般的舔拭,然后轻咬。直到两点嫣红如花绽放挺立,她才放过。
牧蓝已经被折磨的只能呻吟喘气,忍不住抬脚勾住她小腿,身体靠上Isa,磨蹭,祈求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渴望。她只知道自己极度空虚,私密处不停溢出热潮。
Isa左手勾着她,右手伸到她腿间,发觉那处早已泥泞的一蹋胡涂。“你好敏感呀。”她靠上Lan耳边,咬着耳垂,以语言刺激她。掌心在私处顺时针的画着圆。
“嗯…”牧蓝收紧双臂紧紧的抱着她。“求你…,求你,求你…”
“求我什么?”Isa吻着她颈项,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红印。“嗯?求我进去?求我上你?求我狠狠地上?”
“求你…”牧蓝口中仍不停说着求她。
Isa直接进入了两根手指一探到底。察觉牧蓝突然的僵硬,她以为对方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而吓到。因此停着不动,再次轻柔的爱抚她。
原本饱受酒精刺激的牧蓝却在刚刚Isa的动作下清醒了。脸靠着Isa肩膀,忍不住又落下眼泪…
这是她的第一次。也是未婚夫为什么背着她出轨的原因,只因为她想和一个人有始有终的走到最后。只是没想到一切美好的蓝图都破灭了,而她,也选择以这种方式报复未婚夫,可是为什么痛的却是她自己?
尽管心里难过,身体的反应却仍旧忠实呈现在Isa手中,伴随着她的爱抚,牧蓝身躯很快再次无力的软化。
Isa知道她已经适应了,笑着加快了速度。牧蓝在对方的动作下,腿软腰酸的快要支撑不住。若不是Isa半抱着她,她早已跌坐在地。
蓦地,一阵天旋地转,她被Isa推到床上,折起双腿,身体被彻底的打开,承受着Isa的欲望。
牧蓝浑浑噩噩的盯着她垂下来的长发在胸前晃动,忍不住抬手握住Isa的发尾。就在这刻,身体突兀的僵直,累积的快感趋近最大化,还在她体内的手指被用力的夹住再也不得移动半分。
Isa望着牧蓝沉迷在高潮中的表情,美的令她忘情拥抱。
许久后,牧蓝才瘫软的放松了。然而Isa不满足的又开始新的攻势。
距离退房时间,还有10小时。
2.
早晨,Isa迷蒙的睁着眼瞪着枕头,脑袋慢慢地开始运转,许久后,才注意到昨晚与她共度一夜分享一半床铺的女人已不见踪影。
她趴在软度适中的高级床垫上,深呼吸,吐气…又深呼吸,吐气。视线无意识的飘到了昨晚相当卖力的右手,手指间彷佛还残留着一夜情对象热情、湿润、紧致的包裹她的力道与温度。
突然,原先还带有七分睡意的双眼猛然睁大,将右手伸到眼前,注意到指甲缝间点点血红。她连忙起身拉开被子,果然在床沿找到几丝血迹…
“第一次约就约到了这种对象…”Isa脸色已没有方才的慵懒,反而有些懊悔昨晚不该藉酒意把人吃了。
呆坐一阵后,她深吐一口气,转身想找手机联系对方,只是手机还没找着,先在床头灯旁看见几张钞票与一张纸条。
Isa柳眉微皱,迟疑地把纸条拿起,只见上面字迹清隽秀雅的写着:
房费各付一半。另外,感谢你昨晚的服务。
拿着纸条的手一抖,气的。Isa面无表情的想着感情自己还靠着这一晚的劳力付出赚了小费?
她连忙翻出手机,点开APP,想找出那女人账号,然而点开聊天纪录后,对方注册讯息显示”此账号已删除”。
Isa生平第一次尝到这种有苦难言,有气不知该找谁发,复杂难以名状的滋味。
很好,女人,我记住你了。你千万别再让我遇见-
来自Isabelle咬牙切齿的iPhone 7。
3.
一个月后。
“小马,花盆都搬上去了吗?”牧蓝将清晨刚进货的新鲜花束一篮一篮搬上车后,站在小货车旁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询问店里唯一的男员工。
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人憨厚的笑说:“都搬好了,老板。”和临时雇佣来的人力在来回穿梭店内将所需的盆栽都搬上外头等候的小货车间,他早汗流浃背的不畏寒风,脱去身上保暖衣物,仅存一件T-Shirt。
“那你们先到会开车到会场,知道地址吧?”牧蓝温和的拍了拍他。这员工什么都好就是偶尔的粗线。
“我知道,寒舍酒店,轩辕厅。”小马点头后在牧蓝的催促下上货车。“我先出发了。”
牧蓝在原地等着货车出发后,才赶紧回店里拿出今天的布置资料,锁上店门后骑着一台白色的轻型机车朝相同目的地迈进。
到了会场,里头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装潢公司在布置宴会厅。小马早早就站在门边等牧蓝出现,一见到她立刻上前。牧蓝拿出设计图给他,让他去监督人手及布置,自己则是作为指导者的角色在一旁看小马。
说是指导,牧蓝其实什么事都不管,默默站在一旁盯着装潢公司发呆。通常饭店有自己配合的场布,虽然她的花店除了一般的买卖花卉同时也接花艺布置的案子,但像这样的大饭店案子通常是接不到的,若不是这次租场地的女方新人是她要好的同学,坚持非要她来布置,她大概也就是晚上来吃饭的宾客。
早上十点到,中午休息一小时用餐,到完整布置好时,已经下午两点多。饭店的服务生也陆续前来摆桌整理。
牧蓝确认过布置都没问题了,就让小马先行离开,放他一天假。等小马一群人从员工电梯离开后,牧蓝提着早已准备好的纸袋走进洗手间,将身上的牛仔裤及衬衫脱下,换上了香槟色礼服和同色高跟鞋。整理衣服时,洗手间外门被推开,走进一阵脚步声,大概有两到三个人,牧蓝下意识的放缓动作,想等她们离开后在出去。
“Belle,没想到你这么快又来了,你这次长期出差准备待多久?”第一人。
“对啊,Belle,这次再带我们去玩吧?上次认识的那群小男友实在太帅了!”第二人。
两人说完后传出轻笑声。“我这次会待的久一点,想去玩的话改天吧,今天不行,邵家今晚在轩辕办婚宴,我需要出面致谢。”第三人。
“邵小姐的喜宴要求真豪华,好浪漫呀。”
“人家是富家千金,又嫁给门当户对的老公,当然是极尽奢华的办。人生第一次婚礼。”
外头还稀疏的聊着,只是这第三人的声音让待在厕间里的牧蓝一愣,回想起某个放纵旖旎的夜晚,在她耳边低语的女人。
突然,门板上试图开门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牧蓝轻咳一声,压低声音。“有人。”
“抱歉。”外头的女孩子道歉后,似乎放弃使用厕所,洗手间门再度被打开,脚步声如风一般的往外踏出,室内归于平静。
料想外头没人了,牧蓝整理好衣物后才推开门板,未料,一名身着饭店制服的女人双手环胸靠在洗手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牧蓝看对方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审视到讶异,最后归于平静。
“是你?”对方挑眉质疑。“这层没有开放,你怎么进来的?”
牧蓝顿了一秒,快步经过她身边走到洗手台打开水龙头洗手。“我是来布置会场花艺,现在要去探望新娘。”从她身上的衣服,牧蓝判断出对方应该是饭店员工,自认为解释得当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洗好手后就打算离开。但在靠近门口前,却被人握住手臂,往后一扯,倒在那女人的胸口上。牧蓝不满的瞪着上方的她。“还有什么事吗?”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她胸前的名牌,Isabelle Sandrine / 陆涵微。外国人?混血儿?不过应该是长期待在国外,所以说起话来总有些腔调不顺。
“花店?”Isabelle挑眉思索,想起邵家拒绝饭店的布置服务,从外头请来花艺店,得知她的消息,Isabelle不禁微笑,这下子这令人生气的女人逃不掉了。想到一个月前自己近乎被嫖的事情,还是咬牙切齿的想生吞活剥她。
“你可以放手了吧?”牧蓝站直,使力推开对方。“Is…陆小姐。我以为彼此都很清楚游戏规则,只有一夜的关系,天亮后下了床谁都不认识谁,所以请你不要再这么失礼。”她揉着手臂,想要离开。
但是手才碰到门上,被人又推压回去,连带着,牧蓝又被堵在门板上。她这才发现,即使自己穿了三公分的跟鞋,加上原有的162公分,眼前的女人也还是能轻松俯视她。
“但是那晚你很舒服不是吗?”陆涵微与她靠得相当近,湛蓝色的双眸像是意图催眠牧蓝的工具似的,对着她眨呀眨的。“我们在床上的配合不是很好吗?既然你也跟未婚夫分手了,夜晚漫长,不想要有个人陪吗?跟我在一起,不用避孕,我也没有感情上的纠葛,现在是单身,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缠着你…”她语速缓慢的诱惑她。
牧蓝不禁回想起那一晚,自己在这人手上醉生梦死的体验,想到那从未尝过的情欲,在眼前人的带领下宛如烟花般的迸发,她可耻的发现自己竟然对她的提议心动了。但理智很快将她拉回来,牧蓝沉着脸推开她,一语不发的拉开门走出去。
见她那动摇的模样,Isabelle轻笑地想着,让你留钱嫖我?
牧蓝狼狈地逃出洗手间后,赶紧搭了电梯到8层。出电梯后她依着房号找到809,按了电铃,很快就有人来开门。
“牧蓝!”邵茗茵打开门看见是她后尖叫的抱住她。
“茗茵你今天真漂亮。”牧蓝拍拍她的背后松开。见好友穿上婚纱的模样,由衷替她高兴。邵茗茵和未婚夫是自由恋爱认识的,比起报章杂志上的豪门联姻,好友无疑是幸运且幸福的。
邵茗茵笑着她拉进房后,在新娘秘书无奈的神情下坐回椅子上给她化妆。尽管沉浸在喜悦中,但她也没忘记,牧蓝本该也是今年要步入礼堂。想到这,她脸色一变。“连俊伟没烦你了吧?”
牧蓝表情无奈不知该怎么回答,最后苦笑的转移话题。“你今天结婚,不要说这些了。”突兀的想起在洗手间听见的事,她不知怎地问出口:“你家,很常在这间饭店举办活动?”
邵茗茵还想骂那男人几句,但身为当事者的好友都制止了,她只能停下话题。恹恹的点头。“当时签约作为活动的场地报价还蛮漂亮的,久而久之就演变成长期合作。今晚饭店也有安排高层会来参加我的婚礼。”
牧蓝明了的点头,心想那女人果然会出现在婚宴现场。不过邵茗茵的婚礼席开30桌,又会有许多政商名流出现,应该不用担心会碰到。
只不过事与愿违,牧蓝原先担忧看见好友的婚礼会触景伤情,可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碰到Isabelle后,哀伤全然逃逸无踪,她现在只想早点离开婚宴。
牧蓝不明白婚宴位置是怎么安排的,身为女方好友,坐的应该是好友桌,结果Isabelle莫名出现在她身旁的位置,瞇眼朝她笑的可恶。
身为饭店高层,应酬的本事一流,Isabelle换下制服,套上一袭酒红礼服,在饭桌上和其他人谈笑风生,邻桌熟识的熟人偶尔也会前来和她交谈,一场喜宴在她的存在下好像变成社交名媛的Party。又因为她不停敬酒,牧蓝不得已只好喝了几口应付,打算接下来都婉拒。但Isabelle早已猜到她的打算,刻意在众人面前拱她喝,牧蓝进退不得只好跟着小口喝,直到长达两小时的婚礼结束,她已经醉的微晕,沉默不语的坐在位置上。
出场和新人拍照时,也因为状况不好而省略。邵茗茵看见牧蓝喝最难受的样子,担忧的上前。“牧蓝?”
牧蓝抬头,双眼迷蒙,好半晌才认出眼前人。“茗茵?”嘴角一垮,伸手抱住她。“我好难过…”
邵茗茵一听,就知道她难过什么,心疼的抱住她,对前来的老公说。“快让助理去开间房,牧蓝今晚住这。”
“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她。”Isabelle适时的接手拉回牧蓝。事实上刚才也是她扶着人出来,只是没想到这女人会推开她投入别人怀抱。她冷哼。
邵茗茵皱眉看她。
“你好邵小姐,或许该改叫林太太。”Isabelle朝她伸手相喔。“我是寒舍的代表,敝姓陆,可以叫我Isabelle。”
邵茗茵恍然大悟。只是虽然知道眼前人是谁,但对她抱着牧蓝的举动仍旧质疑。“陆小姐,你好。你和牧蓝认识?”她从没听过牧蓝提起认识旅馆高层。
“我跟她有业务往来,算是认识。”Isabelle面不改色的解释,在心底辩解,有身体上的业务交流。“今天是你们的结婚典礼,牧小姐就交给我照顾,不用担心。”
邵茗茵犹疑的打量她许久,最后点头。“好吧,麻烦陆小姐您了。”复又见牧蓝沉默喝醉的样子,心疼地笑着。“看来今天没办法跟她拍照了。麻烦你先送她去休息吧。”
Isabelle点点头,将空间留给其他等候许久的宾客,扶着牧蓝坐进电梯,上到13楼,再次走进1313号房。
她往浴缸放热水,将牧蓝脱光后丢进水中,然后用牧蓝的手机找到邵茗茵的联络方式,发了条短讯给她告知两人的房号后就将手机关机丢在一旁。脱下裙子,赤裸的走进浴室。
牧蓝的酒意在接触热水的一瞬间褪掉不少,她知道自己全身赤裸,也知道是谁带她上来,可是酒精麻木了她的神经,她懒得去多加猜测对方的意图,放松的靠坐在浴缸中。没多久,室内又多了另一道人影,也没惊动她。
“下午才义正严词的拒绝我,现在裸身坐在我的浴缸中,你不怕又发生什么吗?”Isabelle穿过随着热水出现的缭绕雾气,走进浴缸跪在牧蓝身上,勾起她的下颚靠上前。
“你的提议,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理智早已被酒精磨去,牧蓝松口。“只做不爱…”最后一个爱字被Isabelle吞入口中。
这次没有太多的前戏,双方早在酒精的作用下,欲望难耐。Isabelle拉起她,两人调转方向,牧蓝跪坐在她身上,她稍稍用力的掐捏住已经挺立的乳头,察觉牧蓝的颤抖,她笑着松开嘴唇,狠狠的在肩膀上咬了一口,右手往下到双腿间,轻柔着早已湿润不堪的花瓣,听着牧蓝口中呻吟破碎而出。
“想要吗?”Isabelle在她耳间呼出一口热气。
“想…我想要,求你…”已有过一次的肌肤之亲,两人间又是单纯的上床,对于牧蓝而言没有必要矜持,现在的她只有纯粹的生理欲望,渴求被满足。而经过上一次后,她也猜到Isabelle享受征服她人的感觉。
只是她的渴求并未获得对方的怜惜,Isabelle可恶的探出中指,在花门外时快时慢的滑过,偶尔浅浅探入,刻意调教着牧蓝让她彻底拜服在情欲之下。
牧蓝紧抓着她的右手,胸中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极为难受,下半身忍不住随着她的速度磨蹭着,但这远远不够。她想要的更多、更多…她要更多,宛如魔咒一样的不停在她脑里响起,她忍不住脱口而出:“求你上我,求你…快进来,Isa!”当她喊出对方的昵称时,体内突如其来的充实感哽住了她的声音。
双手扶在对方肩上,牧蓝随着对方的速度摆动,比起不适甚至有些微痛苦的第一次,现在就像登天极乐,她毫无顾忌的呻吟,祈求更多的愉悦。
Isa就像不知何为餍足的怪物一样,不肯放过她。牧蓝在浴缸高潮之后,她拉起她随意地用浴巾替两人擦干后,推开旁边的木板,出现一间更衣室,而走到底是一整面的更衣镜。她将牧蓝推靠在更衣镜上,让她看着镜子里两人的一举一动,从后方进入她。
牧蓝双手撑在镜子上,神情茫然地看着镜子中自己随着Isabelle的进出而放荡的摆动着,对方将她从上到下牢牢的掌控住,伸出手摆过她的头强迫和她接吻,她全身紧贴在镜子上,胸前的冰冷与背后的火热深深的刺激她的神经。
Isabelle将牧蓝转过身,正面看着她。见她已然失神的模样,暧昧满意的低笑,右手还在不停的挑战着她的极限。
随着两人越发激烈的举动,爱液不停溢出,又随着腿部滑落,沾染了镜子。
牧蓝全身无力的靠在Isa身上,若不是对方支撑着,她早已跌坐在地。过多的快感已让她无法再承受,但每每这样想着,还在进出身体的手指又令她忍不住迎合着。
Isabelle感受到牧蓝体内越来越紧致难以移动,她突然抽出手指,蹲下身,舔拭着不断颤抖的花瓣。
从未有过这种体验的牧蓝,明显的感觉到私密处上温热移动的痕迹,在羞耻、惊讶、舒服的多重情绪下,马上就达到高潮抽搐,最后腿一软的蹲坐到Isabelle怀里。
Ch.4
8:00 pm,属于城市五光十色的夜生活才正准备要开始。
“老板,我先下班了。”小马将废弃物收拾干净,拎到外面的大垃圾箱丢弃后,一如往常的和牧蓝道别。
牧蓝头也不回的挥挥手,眼睛仍盯着屏幕上Excel计算本日进出,确认无误才点X储存档案。
瘫靠在舒适合宜的座椅中,牧蓝下意识的点开和Isabelle的聊天室窗,对着上面的字句发呆。
自从和对方变成固定床伴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不知不觉也过了半个月。虽然没有刻意约定,但一周见面三次,似乎成为两人的默契。她们谨守床伴的分寸,见面除了上床,不会有多余的话题,不谈心、不聊工作、不讲生活,只会有增添情趣的下流话语。
彼此在身体交流上的契合度,对牧蓝而言是舒服的。虽然她也没有其他经验,但Isabelle的体贴总能给肉体带来无尽的喜悦。
在床上,她们越来越合拍,下了床,双方是不熟识的陌生人。两人的交流不过是今晚几点过去Isabelle住处。除了名字和工作外,其余一盖不知,也不过问,就连工作也只是模糊的知道双方所在的行业。
对现阶段不想谈任何感情的牧蓝来说,与Isabelle的关系非常轻松,她不用投入心神维系感情,也不用刻意讨好谁,可是同样的,仅止于性的关系对她来说也相当危险。
因为…她明明对女人没有兴趣,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一个女人上床?
酒精使人冲动行事,如果不是婚宴那天喝太多酒,她怎么会一时头脑发热的同意这种荒谬事情…。牧蓝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和她说清楚结束这段关系。
整理过最近的生活脉络,也确定方向,她心神总算舒畅不少。随意的收拾随身物,准备下班去逛逛超市,最近疏于打理生活,不少日常用品都快耗尽。拉起店门锁上后,她偶然的瞟了眼手机,意外的发现令她困扰的女人在不该有交集的时间传讯息给她。
她挑眉点开。
Belle:生病了,好难过。(哭) 下午8:20
牧蓝面无表情的瞪着屏幕,内心强烈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回复她。
Lan:生病?吃药了吗? 下午8:22
一分钟后,她发现自己已经手快的回复了,大感后悔。趁着对方还没读取,长案讯息想收回时,时间后方跳出了”已读”,她悻悻然地收回手。
Lan:生病?吃药了吗? 下午8:22 已读
Belle:没有,我睡一觉就好了。 下午8:25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牧蓝从善如流的回了句”OK,早点休息”后,关掉聊天室窗。骑上她的白色机车前往超市采购。
8:20 pm - 9:00 pm
流行性感冒引起的发烧与肌肉酸痛病况加剧,Isabelle强撑了一下午,最终妥协的提早下班。回到饭店提供的住房内,她草草的洗了澡,连头发都没吹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生理的不适与心理的寂寞,让Isabelle难受的想找个人说话,莫名的,她想起牧蓝。虽然两人除了上床外,没有其他话题,但生病的人总有特权吧?Isabelle这么安慰自己,点开和牧蓝的聊天室窗,传了对话出去,随即立刻按下手机屏幕进入休眠,不在意对方有没有回复。但右手紧抓着手机生怕错过任何一丝讯息。
当手机震动那刻,她不自觉的微笑,又假装无奈被打扰的点开看,一见是牧蓝,连眼里都漾出几分笑意。你来我往的回了两句,在Isabelle说出睡一觉就好后,牧蓝很快的发她睡觉卡就不再回复。
虽然只是床伴关系,对方的确没有必要越过分际关心她但Isabelle由衷的感到委屈了!
她为自己竟然脆弱的找牧蓝说话觉得丢脸,也气那女人这么狠心!
生气的后果是她手机一丢,趴在床上眼一闭什么都不管了。
好不容易入睡,Isabelle半梦半醒只觉得头重脚轻越发疲惫,忽然间,大声作响的电铃声彻底吵醒浅眠的她。她深吐一口气,依旧趴着不想动,然而门外人就像是跟她过不去一样,长按门铃不放,Isabelle脸色难看的下床开门。
门打开见到来人的那刻,Isabelle一分钟前准备好,绝对不重复的几十句骂语硬生生哽住,说不出半句话。
她傻站在门口,看着对方自然的伸手贴上她额头,冰冷的手心在触碰到发烫的额间时,Isbelle舒服的瞇起眼,对方相反的皱起眉。
牧蓝表情凝重,推着Isabelle走入房内顺手关上门。让她回到床上坐着,拉起羽绒被牢牢包裹住。将手中的袋子放在矮桌上,从中找出耳温枪替她测量温度。“38.5”她看着显示的数字,眉皱的更深。
Isabelle原先光采动人的美艳,因病憔悴不少,往常的锐气也被削减几分,头发紊乱衬的她越显楚楚可怜。傻愣的望着她好半晌,才终于找回说话的能力。“妳怎么来了?”
“我记得你好像是来出差,除了同事也没什么熟人,想了想还是过来看看。”牧蓝见她这模样也不由得心软,温和的安抚她,手上也不忘忙着打开一盒粥递给她。“你应该也没什么胃口,稍微吃点垫胃好吃药。”
Isabelle对她的安抚很是受用,早先被漠视的委屈全然消失无踪,哼了两声表达她的高冷后,乖巧的舀了几匙粥喝下。
牧蓝像是没注意她的傲娇,柔和的准备药物,拿出一瓶水扭开。见她已经吃不下了,从她手中接过粥放在桌上,将药连同水递给她。
本来想作一下拒绝吃药,可是对方彷佛散发着圣光的样子,让Isabelle只能沉默的拿过药一鼓作气吃了。
牧蓝拿回水瓶拴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应该就可以了。我把剩下的药整理好放在桌上,你记得准时吃。”她瞥一眼神游天外的女人“Isa?”虽然知道她在熟人面前的昵称是Belle,但她总是喊着Isa,提醒自己她们是什么关系。
Isabelle 默了默,还是忍不住的仰起头,开口留下她。“你今晚可不可以不要走?”
牧蓝微皱起眉,有些迟疑,理智上她明白该拒绝,但Isabelle没有防备与强势,柔弱的仰视自己,双眸中带着祈求的样子,又让她狠不下心拒绝。好像一旦牧蓝说了不字,她就会立刻哭出来。
温柔善良烂好人牧蓝,听见自己说了好。
黑暗无光的房间内,牧蓝换过Isabelle的睡衣躺在床上闭着眼难以入睡。细想这些日子以来,还是第一次穿着衣服躺在这张床上什么都没做她莫名的有些想笑又觉得荒谬。
身旁的Isabelle早已入眠,如火炉般的躯体却一直辗转翻覆试图找到舒服的角度,在查觉到一旁较低的体温,无意识地朝牧蓝靠近。牧蓝见她难受的样子,伸手将她揽到怀里。Isabelle依旧不满意的挣扎着脱下睡衣,赤裸抱住牧蓝后才安分的待在她怀里。
暖香温玉在怀,牧蓝双眸半掩,无意识的用手勾勒着对方的身体曲线。由上而下,抚过每一吋,直到怀里的女人溢出呻吟,牧蓝蓦然发现自己的举止,手足无措,全身僵硬的想将人推出怀抱。
喉上突然出现的亲吻止住了她的动作。感受到绵密如同小猫舔舐着的亲吻,牧蓝不自禁咽了口水,从胸口腾升出强烈的欲望,她反客为主,低头细致的吻着Isabelle的额头、鼻尖、眉眼、嘴唇。左脚强硬的插入对方两腿间,大腿缓缓的磨蹭着她的私处。Isabelle难耐的聚拢眉峰,宛如溺水之人求浮木般紧抱着她,扭动着。病中的她,被欲望与身体不是双重折磨,发烫的身躯紧贴着对方试图降低热度,然而靠近的肌肤未达到降温的目的,反而更加滚烫。
她们上过很多次床,但一向都是Isabelle主动,牧蓝受着。Isabelle蛰伏的生理需求早就蠢蠢欲动渴望被占有。牧蓝的动作虽然生涩,然而体贴温柔的抚摸还是燃起她的热情。
躺在牧蓝身下,腿间的泥泞让她难耐的强硬拉过牧蓝的手,引她缓缓进入自己。已经空窗近两年的Isabelle,被进入的那一刻,不习惯的僵直身躯。牧蓝无微不至的抚慰着她的情绪,不疾不徐的在她身上的敏感处点火,Isabelle很快再次陷入欲望中,无可自拔。
动作由慢而快,每一次进出都带出无数的花蜜。Isabelle双手环在她肩上,双腿高抬紧紧夹住她的腰,配合她的速度放纵的上下晃动。
两人忘情的投入,生理与心理的需求揉合着展现在双方的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再一次进出后,Isabelle忽然紧紧拥住牧蓝不动,双眼紧闭神似痛苦的颤抖好一阵子,才力尽的松开双手跌落床榻中。
临睡前吃的退烧药,总算在此刻显现它嗜睡的副作用,Isabelle睁不开眼的迅速跌入梦乡,不忘将自己埋入牧蓝怀抱里。
徒留牧蓝一人思绪发散的盯着虚空。
Ch.4.5
Isabelle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感冒几乎痊愈。只是在看见大床另一半的空荡荡时,忽然有些失落。
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起床后没见到她了,牧蓝就像是自带闹钟似的,生理时钟规律健康。不管前一晚两人折腾的再晚再累,隔天一早她都能准时的在六点钟起床,穿上衣服离开。Isabelle不曾在早上和牧蓝说过话,就像她们之间的关系只隶属于深夜。她一直都很欣赏牧蓝的理性与干脆,清楚明白两人的定位,也不拖泥带水。
可是这个早上,什么识趣、理性、不拖泥带水的评价都是假的,Isabelle深深认定牧蓝就是个外表没有攻击性、伪装成小家碧玉,实际上冷血心肠的女人。
昨天对她的病情只有冷冷淡淡的问候,尽管后来迷途知返的带着药和晚餐来探望,所以她勉勉强强的愿意给牧蓝照顾,还愿意让她穿着衣服留宿,虽然后来还是脱光了。
可是昨晚她都把自己给上了,结果照样翻脸不认人,还像之前一样大早上就离开,也不和她说一声,再不济,至少、至少也要来个吻别吧?
突然想起第一次约炮的情形,Isabelle快速的转头看向桌边,确认桌子上没遗留字条或钞票才松口气,然而不到两秒,又觉得不对。牧蓝明知道她生病了,也不留张小纸条叮咛关心就跑了?
她冷哼,无情无义的女人。
“Belle,感冒好了?”昨日还病恹恹的Isabelle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办公室时,同事惊讶又纷纷上前嘘寒问暖。“怎么好的这么快,有什么偏方吗?快介绍下。”
人长的美又是高阶主管还懂得拢络人心下班又会玩,共事的下属基本上没有不喜欢她的。
Isabelle闻言,神秘又暧昧的笑了,缓缓地伸出食指抵住唇。“天冷的时候,别人的体温不只能温暖你,还能治愈你。”
在场男女同时默契的长长哦了一声,语意中隐含之意明显的传达给所有人:她现在有伴。
闲聊几句后,她越过众人离开,快步走进办公室关上门,立刻拿出手机一看,没有任何讯息。
Isabelle的笑脸顿时垮下,不满的在心中数落对方。
冷硬心肠的女人,明知她生病,前晚来照顾她后,今天早早离开不说,连关心她的讯息也不发一条。
Isabelle死死盯着牧蓝的名字,点开窗口、关上窗口、又点开、又关上,不停重复。虽然今天是她们约定见面的日子,但因为昨晚本来纯洁的照顾,在Isabelle情不自禁的勾引了对方上床后,等同提前一天见面,现在她没有理由能打扰牧蓝。
想了又想,Isabelle最后只能不甘心的关起软件,等明天再联络那个冷血无情、没心没肺的女人。
隔天早上九点开始上班后,Isabelle一直魂不守舍的盯着时间,平时她们都是到下午才会连络。可是不过才十点,她就忍不住传讯息给牧蓝。
Isa: 今晚七点?我准备了一支很好喝的法国红酒。 10:00 am
讯息传出去后,她漫不经心的将手机轻抛回办公桌面,双手安置在大腿上交握,办公室内安静的连根针掉落到地毯上都能听见,让她拥有足够安静的空间思考合作案。
突然,桌面上出现一连串急促的震动声,Isabelle立刻松开手握住了手机开启屏幕。
Isa: 今晚七点?我准备了一支很好喝的法国红酒。 10:00 am 已读
Lan: 我今天不过去了,等过几天再跟你联络。 10:08 am
Isablle脸色瞬间变的阴沉,用力拉开抽屉将手机扔进去后重重关上。
Ch.6
棕发女人坐在吧台边,愉快地和帅哥调酒师以眼神调情,同时玩笑似的嘲讽Isabelle。“难得约我出来只喝酒不上夜店玩。让我猜猜,工作不顺?不可能,你这次挂着出差的名义,实际上是要调派你负责这区的总业务。客人可你不爽?也不可能,下面那些孩子总说再讨厌的客人有Belle出马都能解决。难道是失恋了?”说完,女人自己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不停。“是哪个男人这么英俊潇洒风流的能让我们的Isabelle Sandrine要藉酒消愁。我一定要送他一瓶私藏的红酒。”
Isabelle脸色不变任由她挖苦,一语不发。从到酒吧后就只顾着看手机,生怕错过一句来自牧蓝的讯息。
等牧蓝的讯息已经三天了,可是牧蓝再也没连系她,而Isabelle几条零散的问候讯息也都没得到响应,甚至根本没读。也是至此,她才发现她们的维系这么薄弱,即使她们能透过各种聊天APP约会,但手机一关后就再也找不到对方。
而牧蓝正是在截断她们之间的联系。
她非常不高兴。
见她表情不对,简瓈挑眉,总算有些认真。“Belle?你看手机看一晚了,到底在看什么?”
Isabelle拿起酒杯像喝水似的一口气喝完,又示意调酒师再上一杯。“我之前,不是和你提过我假装成男人在一个交友软件玩吗?有一天,我碰上一个男人,聊着觉得很有趣,我就约了他出来。”
简瓈翻了个白眼,一口咬下调酒杯旁点缀的柳橙。“所以你约到的是个Gay?但他长得太帅了,所以你一见误终身?”
“No!”Isabelle从附赠的水果盘中挑出一片苹果送到简瓈嘴边堵住她。“我早就知道对方也是伪装成男性用户的女孩子。我就一时兴起约了对方,for fun。本以为她不会来,没想到真的来了。然后我们喝了点酒后上床了。”
“Wow,听起来很浪漫。”简瓈咀嚼着苹果没什么诚意的说着。“所以呢?发现这女人死缠烂打,你现在后悔万分?”
如果是这样,说不定我还高兴点。Isabelle在内心吐槽。她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隔天一早对方就走了,还付了我饭店房费外加感谢我一整夜出力服务。”
简瓈一口气喷出刚入嘴的酒精,惊慌的抽出纸巾在帅哥调酒师亲切的询问下,尴尬的拒绝对方的帮忙。整理干净后随即大笑。“天,哪来这么可爱的女孩,哈哈哈,服务费,哈哈哈哈哈”
“我试着联系对方未果,本来以为没机会再见面了。没想到在邵家的婚宴上碰到她。她是女方的好友。那晚她喝醉了,我跟邵小姐打过招呼带她去我房间,然后我们又上床了,就发展成固定的床伴。”想到婚宴那晚,在镜子前的激情与牧蓝耽溺于情欲的表情和反应,她就有些躁动,前几天刚被牧蓝滋润过的身体也蠢蠢欲动,这让Isabelle更不爽对方的失联。
到此,简瓈总算止住笑,只是嘴角的弧度怎么都收不回。“好吧,听起来你最近很性、福。”暧昧的强调最后两字。
“我们平常除去约上床外都没有其他交集。直到前几天我生病时,突然想传简讯给她,然后她也真的来了。”Isabelle回忆起坐在床边哄她吃药的牧蓝那温和的眼神,让她看起来异常动人。“那天晚上,我勾引她上了我。”
简瓈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手中握着酒杯轻啜,眼神四处搜索场内有没有养眼对象。她还以为Isabelle遭遇了什么重大的困难,没想到就是来听她叙述找到了个好床伴,过的好开心。
“可是隔天早上她离开后,就再也没跟我联络了。我在固定约会的日子跟她确定见面时间,她拒绝后,说过几天联络我。可是就再也没联络我!”Isabelle唠唠叨叨解释一串后,总算咬牙切齿的说出困扰她情绪的原因。
听Isabelle略带情绪的口气,简瓈总算有点兴趣。她撑着脸颊看向她。“所以呢?你因为她的失联不高兴吗?这一点也不像是你啊Belle。我记得以前你说过,反正只是玩乐的对象,失去了生活也不会改变。”她勾起谜样的微笑,灵巧的眨了眨眼。“你这次是失手玩出感情,晕船了吗?Isabelle。”
Isabelle微不可查一顿,在对方看戏的神情中,若无其事的冷笑。“只是因为那女人有点特别,所以有点担心她的失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毕竟她也照顾我一晚。”她掩饰似的喝了口酒后转移话题。“对了,你最近过得怎样?”
简瓈心如明镜似的,知道对方在逃避也不拆穿,顺着她的意谈别的话题。两人边聊边喝到十一点后才分开。
Isabelle沉默的坐在出租车内回想简瓈说的晕船,她越想越不知所措。她清楚知道牧蓝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只是对她的碰触不感到厌恶而且能适应,所以两人才能一直维持床伴关系。而她,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觉得跟女人上床好玩,所以才会持续和牧蓝见面。
只是对方在床上时隐忍承受的样子特别好看,事后的拥抱也特别柔软舒适,让她特别喜欢有好感
该死的,她早该发现生病时会想传简讯给牧蓝就是因为产生了依赖心理,她竟然没克制自己,最后还因为对方前来照顾而感动。
她真的不小心晕船了。
牧蓝照顾Isa那晚被传染感冒,隔天勉强去上了一天班后,Isa的症状一一出现,她只好将花店交给小马顾着,在家休息。
收到Isabelle讯息时,牧蓝的心情有点复杂。她没想过她会和女人发展这种关系,第一次错认性别的故意放纵、第二次的醉酒意外,无不有她默许纵容的因素在。可是转变成长期的床伴,她一直都处在相当矛盾的心情中,想结束,却又狠不下心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害怕移情作用发生。毕竟在被未婚夫背叛时,出现了一个连身为女人的她都觉得相当有魅力的女人,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从而错将Isa当成恋爱对象,似乎不是太难的事情。所以一直克制自己,只跟她做爱,不跟她多聊。但长久下来,内心的防卫依旧越来越薄弱。
就像那天,Isa只是简单的说句生病了,她就忍不住担心的去照顾她
正好,生病这件事给她足够的理由拒绝接触,给她一点空间和时间喘息,不然她怕自己会越陷越深。
休息了几天,药吃完,家里也没菜,牧蓝不得不冒着寒风出门。在邻近的超市和药局逛了一轮结束采买,她提着两大袋食物,缓慢的走着。在接近家门时,有人出现挡住她的路。
“牧蓝。”
牧蓝听见声音,头都懒的抬,脚步一转试图绕过去。但是对方不死心的又将她拦住。她默不作声站在原地,等着她的前未婚夫开口。
“牧蓝,我跟赵谊已经结束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是真的爱你。跟赵谊的关系只是一时犯错。”连俊伟神情痛苦,言语诚恳的看着她,只是当他想握住牧蓝手掌时,被她躲开了。
牧蓝目光注视着一旁的角落不发一语,直到他说到犯错两个字时,她倏地敛起眉。“犯错?是谁的错?你的?她的?还是我的?因为我不肯给你,所以你就一时迷失犯错了?”她一连串的问句让连俊伟哑口无言。“如果真的是犯错,那你这错犯的还真久,从我们在一起第二年就出轨了,直到快结婚赵谊挑衅我,我才知道。”她握着塑料袋的手因愤怒而微颤,弄出琐碎的声音,让她烦躁的将袋子放下。“如果没有她,你是不是要在我们结婚后,继续犯错?”
“牧蓝,你听我说,我早就和赵谊讲过好几次要结束这段关系,是她一直缠着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马上结婚。”连俊伟试图解释。劈腿的事情曝光后,与牧蓝取消婚约的事情让他在家里备受责备。他的父母很喜欢牧蓝。
而在连俊伟心中,也只有她是适合的结婚对象,其他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他这么爱她,为什么牧蓝不能原谅他这一次错误?
牧蓝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语气越发冷漠生硬。“连俊伟,不管是你脚踏两条船,还是赵谊藕断丝连,我都不在乎。因为你在我心中已经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你以前能够找赵谊犯错,以后你也能够再找到其他的赵谊再犯错,你要我怎么再相信你?不要再来了,我不可能跟你复合。”
“牧蓝!”连俊伟不想放弃。“你为什么这么冷血?连次机会都不给我?你真的爱过我吗?”
“我在你身上花了六年的时间,你犯错还回过头来质问我真的爱过你吗?”牧蓝觉得荒谬的笑了。“那你在外面玩女人的时候想过我吗?你又是真的爱我吗?不要跟我说什么男人的性与爱是分开的这种鬼话,你想娶我,不过是因为我乖巧温柔好控制!”想起赵谊传给她的那段讯息,牧蓝就难受的疼痛。这两个人在背地里把她当傻子一样的看待,被拆穿后又来面前装可怜,果然是真的把她当傻子。
她早就已经哭干了眼泪,再也哭不出来了,不想在这男人面前失控,她努力的保持镇定,决绝的对他说:“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复合。”
连俊伟深深看她一眼。“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说完,转身离开。
牧蓝沉默的站在寒风中,只觉得万分疲惫,还没痊愈的感冒又开始发作,头隐隐作痛。她用力的吸了口冰冷的空气,提起袋子,朝刚才注视的角落走去。
“你怎么在这。”牧蓝连伪装的力气都没有,面无表情的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Isabelle。“你调查我?”
躲在车后的Isabelle神色不变,淡然自若的走出来。“你说会联络我,但一直没出现。我怕你出事了,所以去花店里问你的员工,他把你家地址给我。”其实是她威胁利诱对方很久,才让那个叫小马的店员松口。
“如果是这样,我没什么事。”牧蓝蓦地停下,想起这几天困扰她的问题,干脆趁机会一次解决,往后也就不会再想东想西。“对了,我想要结束这种关系,我们不要再往来了。”
Isabelle停滞几秒,然后笑着无所谓的点头。“我知道了。不过”她上前一步,靠着身高优势,将对方隐隐压制在自己的范围内。“今晚再陪我一次?”
牧蓝全身赤裸的瘫靠在椅子里,羞耻却又移不开眼的看着穿衣镜里反射出来的画面。Isabelle跪在地上,强迫她张开双脚,埋首于两腿之间。
镜子上,Isa的背影不动,只有她的头上下移动着。而牧蓝左手放在她头上,身体不停下滑朝Isa靠近。
Isabelle柔软又强韧的舌头,先是故意的玩弄藏在层层花瓣后的珠核,被对方调教的相当敏感的牧蓝很快的就溃不成军,只能呻吟着,很快的到了第一次。Isabelle故作惊讶的抬头看她,鼻尖、嘴边的透明液体让牧蓝尴尬的撇过眼不愿见到。然而对方却不放过她,手指在已高潮过一次,正处于相当敏感的花瓣上轻轻滑动,牧蓝微颤的想阖上双脚,却被双腿间的巨型障碍物Isa给阻挡。
“求你求你,Isa!”牧蓝忍不住空虚感,哀求着Isabelle。
Isa满意的低下头,打开花瓣,舌头长驱直入的进入她。牧蓝感受着舌头刁钻的以各种角度进进出出磨蹭着,舒服的抬起双脚挂在Isa双肩上,腰部扭动着想让她更深入一点。
“Isa、Isa”花径不停缩紧,牧蓝失神的喊着她,左手紧紧地将Isa压制着,要她给予更多。整个人蜷缩着,唯有快感如此鲜明地充斥着全身。
突然,她一声的呻吟,全身僵直颤抖,感受的体内如海水浪潮般的快感一波又一波的侵袭,直到风平浪静。
她失力的跌回椅内,不停喘息。
Isabelle没留给她太多喘息的时间,两根手指并拢,畅通的直接进入,快速来回移动。她着迷地仰视着牧蓝迷蒙的脸庞。接着起身绕到她身后,靠在她耳边说:“你看,我在上你。”
牧蓝无力的半瞇着眼,盯住镜子。镜子里的她全身泛红,Isa的手在私密处抽动太过淫糜的景象,刺激着她。
感觉到牧蓝又快要到了,Isabelle咬住她耳垂。“今天你到的好快,是不是几天没见,身体很想我?不过我们才刚开始,不要太早就求饶喔。”
7.
从更衣室到床上,牧蓝已经无法分辨她们欢爱多久,体感上的愉悦侵袭对外在的感知。她躺在床上,双脚被折在胸前,两只手紧抓白色床单。所有的注意力都胶着在欲望的出口,时而盈满充实、时而虚无失措,每次的扩张与消融都带走她的理智,只余下迷幻的疯狂。
直到再一次被浪潮淹没,牧蓝彻底迷失其中。这一夜,她不用计较付出也无须得到回报,没有情感的交集,只有肉体的羁绊,享受身上的女人带给她的纯粹快乐。
Isabelle伏趴在牧蓝身上,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从紊乱到归于平静。身下的女人伸手将她推开后,起身靠在床头。Isabelle迷惑的仰头望着她。
然后她看着牧蓝,拉起她的右手,将沾染着蜜液的手指抵在唇边,接着如小猫似的吐舌舔舐,将手指上的透明液体,从中指到无名指,一点一点的尝进嘴中,眼神自始自终都直勾Isabelle的视线,看着她情不自禁的加快呼吸速度,挑唇一笑。
手一伸,将她揽进怀中,右脚滑入Isabelle双腿间抵着花瓣缓缓磨蹭,在腿上留下一片湿润的水渍,手心把玩着她形状漂亮的C罩杯。
Isabelle双眼迷离的抱住牧蓝腰间,轻声低喘,只觉得空虚的可怕,情不自禁地紧夹双腿来回扭动着腰。出乎意料的,没多久她就到了。
牧蓝诧异的眼神中带着不可错辩调笑,将尴尬的Isabelle拉起,强硬的让她半跪在自己身上,两人赤裸的身躯紧贴不留半点缝隙。牧蓝咬住她的耳垂低语。“我都还没进去你就到了,是不是很想要我?”
Isabelle不语,双颊红润的撇开头不愿看她,可是当她感受到牧蓝的手心碰触抚摸花核时,她无法控制的颤抖着抱住她喘息。
牧蓝听着她的低喘,渴求占有女体的念头越发强烈。先前她只将Isabelle当作一夜情解决生理需求的对象,从不曾有过进入对方的想法。但从上回她照顾Isabelle,两人擦将走火时,她第一次作为侵略的那方开始,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对女人产生欲望。
可是对方是Isabelle,况且维系两人的关系、约定俗成的潜规则,牧蓝不能也不愿投入情感。然而现在,她什么也不想管,只想深深的、用力的、进入她。
当空虚感猛地被盈满时,Isabelle倒抽了口气。然而很快的她只能感觉到无比的喜悦与舒适。牢牢地抱住对方,后仰着躯体,速度极快的上下移动着。肉体碰撞的声音,羞耻又淫糜的回荡在她们耳边,刺激着Isabelle越发投入的交缠。
牧蓝感觉到手指被肉壁收紧包裹着,不愿让对方太快又到了,她右手一抽,离开了潮湿的幽谷。Isabelle静止动作,茫然的睁着大眼望向她。“牧蓝?”
牧蓝似笑非笑,拉着她下床到落地窗旁,拉开半面窗廉,将她推趴在落地窗上。Isabelle正面贴着窗户,牧蓝贴着她后背,伸手绕到前方再次进入她。手指深且慢的在花径中来回移动着。嘴唇紧贴着耳畔,低声地说:“你知道你现在有多放荡吗?夹的好紧。你看对面的房间离我们这么近,只要有人走到窗边,就能看见你的样子是不是很刺激?”
Isabelle只能不停摇头喘息,牧蓝的言语让她越发兴奋,花径快速而强烈的收缩着。她明知饭店落地窗都做了单面镜处理,只要室内没开灯,是无法看见她们的一举一动,可是当对的住房亮起时,状似偷情的刺激,让高潮在剎那间袭来,她回身用力的抱住牧蓝。
她们靠在窗上相互拥抱,喘气声回荡好一阵子。紧接着Isabelle推着牧蓝回坐到床上,坐进她怀中仰望着她,魅惑又无辜的说:“如果你今晚没让我说出“不要了“,那我们的最后一次约会,就会无限时延长。”轻轻的咬住她下颚,舌头顽皮的舔着。
牧蓝瞄了眼电子钟,00:26。轻笑着,如Isabelle所愿的再次吻住她。
06:30 a.m.
牧蓝习惯性的睁眼,望着上方放空好一阵子后,动作轻柔的推开温热的怀抱,下床换上衣服简单的梳洗后,如同每一次在这过夜后的早晨,Isabelle依然还在熟睡中。她轻声地走到门口,握着把手沉默的看着门板,突然她转过身走回床边,凝视着埋藏在被褥中仅露出脸的Isabelle好一阵子,然后低头闭上眼,轻轻的吻了她。
直到两人的气息交融,Isabelle的味道深深的刻在脑海里,牧蓝才起身,转身再无犹疑的离去。
门开启又关上,Isabelle缓缓睁开眼,抬手碰触嘴唇。
8.
两个月后
小马请假和朋友出去玩几天,只剩下牧蓝顾店。恰好这几天生意比较淡,她悠哉的披着一条毯子看影集打发时间,生活平静的让她几乎将前阵子的事情都忘却。如果前未婚夫不是经常上门刷一下存在感,日子会更舒服。
面对不死心的前未婚夫,牧蓝讶然的发现自己能平静的面对这件事了。最早被背叛时,她曾以为自己会一辈子痛恨这个男人。可是才过了三个多月,她现在只剩被对方纠缠的不耐。每每见到这男人一副深情地站在门口等她下班试图和她说上几句话。被她拒绝接送后,又以一副守护者的姿态开车跟在她身后直到她家,牧蓝都只觉得荒谬的可笑。
也或许是被拒绝久了,面子过不去,这几天连俊伟来的频率越来越低,她总算能松口气不用再应付他。
无聊地看着影集,小马还要三天才会出现,牧蓝正在想干脆她也休个假出去散散心,店内电话适时的响起。
“您好,花巷草弄。”牧蓝出游的兴致被打断,她略感扫兴的接起电话,连接待的声音都慵懒几分。“您是说从明天开始每天要送一束十朵红玫瑰花到寒舍酒店”她顺手在纸上抄写,但在听到熟悉的人名时,停顿半分。“给Isabelle小姐是吗?”
“Isabelle Sandrine好。款项请您直接在网络付款就可以了,我们会依您下定的天数每天送出,另外还有提供卡片的服务,您可以留下所需填写的内容,我们会依照您的内容变换。好的,谢谢您。”牧蓝公式化的结束电话后,下意识拿出手机打开聊天软件,上面显示她和Isabelle聊天的窗口时间停在两个月前,不曾再更新。
牧蓝并没有将她从通讯簿内删除,有时还不自觉的打开她们的聊天室窗,一条一条回顾着已经没有意义的讯息。
甚至在某些寂静的时分,她偶尔会想起和Isabelle一起度过的夜晚。已然刻在肌肤上的触感、力道,湿润的水泽,还有一声声的喘息低吟
牧蓝猛地轻拍自己一巴掌。想到自己又情不自禁的回忆那些根本就不该发生的错误,她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在接二连三的,不断梦见她与Isabelle上床的梦境后,她曾以为自己真的喜欢上女人,而去找几部女同志的影片观看。可是不论女主角们的美丑,她都是开演没多久就觉得毫无美感关掉。
她也想测试自己还爱不爱男人而看了异性向,但也仍旧不堪入目,而且比起女同志影片还多了反感。
这结果令牧蓝更加难受。如果不是对女人有兴趣,那就是只对Isabelle有兴趣。才被未婚夫背叛没多久,她转眼就喜欢上一个女人,还是一夜情认识的床伴?
她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无论如何,她们都是不会有结果的。她与Isabelle不过是两段人生一时冲动的突兀交集,就像Isabelle不可能为谁停下,她也不敢放下心防去喜欢。
所以她不只一次庆幸自己的理智,选择快刀斩乱麻的切断彼此交集,避免情感涉入更深的。只要两人不再有关系,时间一久,她就能够把Isabelle当成回忆来处理,一段,美好的回忆。
至少她本来以为的结局是这样。
可是刚才那通电话,不仅让Isabelle Sandrine再次出现在她生活中,同时也勾起了她的嫉妒。想到在这两个月内,Isabelle又有了新欢,她就她就牧蓝心中第一次冒出强烈的占有欲。
谁要做这笔生意?去她的Isabelle Sandrine。
9.
“Belle,今天的花也要分掉吗?”助理下楼取信时,带回来一束包装漂亮的玫瑰,照旧得到分送出去的答案,她见怪不怪的捧着花走出去。
Isabelle已经连收一星期的花了,看来是会继续送下去,办公室为此开了赌盘猜测是谁在追他们美艳的主管,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上个月总公司派来出差的Antoine。
公司内部的谣言,Isabelle当然一清二楚。下级的闲言碎语对她不造成任何影响,依然故我的和Antoine保持一定的来往,越发让人误会他们的暧昧。
Antoine的确对她有兴趣,所以一切误解就显得水到渠成。乃至送花这件事,也是她刻意暗示对方自己的喜好,至于要选哪家花店嘛
Isabelle拇指和食指捏着一张名片,先前去牧蓝花店找人时顺手抽的,原先出于想在了解对方一点而得到的名片没想到会在这时起作用。
两个月前,牧蓝说要结束关系,当时对晕船状态抱持惊慌的Isabelle顺势同意了。在不清楚自己感情前,任何的危险都是她欲极力避免。
为了想知道自己到底对牧蓝是什么感觉,在这两个月内,她接触不少男人女人,每一个都比牧蓝漂亮,个性各有千秋,可无一例外的是,没人能勾起她的兴趣。
唯一能让Isabelle在床上有感觉的只有牧蓝,除去床伴关系,在下了床后,她也想看见那个女人在身边的样子。她沉迷于对方的肉体和灵魂,并深切的想将之牢牢占有。她知道这违反床伴关系的规则,but who cares? 她相信自己的魅力,一定能让牧蓝也晕了船爱上她。
第一步,就是重新将牧蓝的生活和她再度连结。所以她利用Antoine的追求,在牧蓝店里下单送花给她。
牧蓝今天送完花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同一位雇主前天下了单,聘请牧蓝做室内布置,准备今晚要对Isabelle来个浪漫的告白。很不凑巧的是,对方的房间同样位于13楼1311号房。久违的要再度踏上13楼,牧蓝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期待能“碰巧“遇见她,却又害怕遇见她。
只是她的期待与害怕都未实现。她心情极差的推着装满花的推车在雇主的房内待了三个多小时。床上被布置出一片玫瑰花海,又以不同的花朵点缀房内,整个室内显得优雅而不俗气,然后摆上了标着Isabelle Sandrine的纸卡。想到今晚Isabelle也许就会在这男人的房里留下,她神色凝重。
布置好后,她推着推车走出房门到电梯口木然地等着电梯,情绪始终无法平复的低沉,但就在电梯门抵达13楼打开的剎那,她心脏一瞬间剧烈跳动起来。
“Hi。”Isabelle惊讶的看着牧蓝,她怎么也没料到今天会碰见她,不着痕迹的看眼推车,大约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牧蓝刚想回应,Isabelle身旁的男人先一步开口。“这位是?”牧蓝这才发现原来电梯内不只Isabelle,还有另一个口音熟悉的男人。
“她是之前客户婚礼上认识的朋友,牧蓝,牧小姐。”Isabelle表情无懈可击,回答避重就轻的解释给男方听后。
“你好,我是Antoine,可以叫我安东。”男人礼貌的朝牧兰伸出手。
听到安东这两个字,牧蓝终于知道男人的熟悉感来自于哪了。安东就是下单送花的雇主,也就是Isabelle的追求者。想到这,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勉强的和安东握过手。
“Antoine,正好碰见牧小姐,我有点事要找她,可以麻烦你请柜台派人来将推车推走吗?我晚点再去找你。”Isabelle突然笑着牵过牧蓝走出电梯,无视了Antoine脸上的欲言又止,说了两句打发他离开。
而从头到尾没有自主权的牧蓝,被Isabelle一路拉进1313号房。
“怎么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牧蓝心情紊乱的站在门边,以备随时离开。她们之间早已没有关系,虽然再度看到这女人,牧蓝必须承认她的确很高兴。可是她也耻于自己竟然对床伴产生依恋心理,唯恐被Isabelle发现她的失态,让自己陷入更加难堪的境地。
“其实也没什么事”Isabelle将人晒在门边泰然自若的煮起水。等水跳开后冲了两杯茶招呼她坐下。注意到牧蓝的抗拒,她强势的将人拉到她们缠绵过无数次的椅子上坐下。
“你到底有什么事。我店里还有工作。”在这间房间内,牧蓝相当不自在。放眼望去几乎只要能靠坐的地方,都能在脑海里找到相对的记忆。此刻她才发现,在Isabelle面前她是这么放荡。
“我最近和不少人约会,感觉都很不错。”Isabelle优雅的坐着,像是好友一样的和她聊天。“刚才的Antoine”
“你是要和我聊这些?”牧蓝沉不住气的打断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恕我失陪。”她语气中强烈的不耐令Isabelle双眸一亮,笑容越加艳丽。
“但那些人都不像你一样的放心。”Isabelle坐到牧蓝所处椅子的扶手上。“我想你了,牧蓝。我们之前配合的这么好你也不用担心感情背叛,不是很好吗?”
牧蓝半惊半疑的看着Isabelle。她以为像Isabelle这样的女人,和床伴好聚好散后也不会再吃回头草,毕竟她身边最不缺倒贴的男男女女。事实上她一直以来在牧蓝面前表现出的态度也是如此。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委婉的提议想延续床伴的关系。
直视着Isbelle依然笑着美丽的脸庞,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牧蓝挑眉故作不悦的质问。“所以你想继续之前的关系?”
“难道你不想我吗?”自从刚才发现牧蓝对她并非她原先以为的全然无情后,她此刻的装腔作势看在Isabelle眼里只显得可爱。左脚缓缓的蹭着她的小腿,眼神微瞇。“但你的身体告诉我,你也很想我。”
牧蓝微仰与她对视,Isabelle嘴角那抹得意灿烂过份美丽的笑容,正诱惑着她,什么理智、理性、保持距离都被她抛在脑后。伸手一勾,将她拉下深吻。用行动告诉Isabelle答案。
雾气升腾的浴室内,牧蓝无力的坐在梳妆台上, Isabelle双手撑开她的两腿,埋首于其间品尝着她的味道。她右手吃力的抵着镜子,左手无法控制的压在Isabelle后脑,臀部不停地往前凑近她嘴边。
柔软的舌头每一次进出都会带出不少爱液,她的鼻尖、口中都沾满了牧蓝情动的味道。花穴已足够湿润,她抬起上半身,将牧蓝捞入怀里,一口气进入两根手指,不给她适应的空间,快速的抽插,水声渍渍的大声响着。
刚才她们沐浴时,Isabelle就将牧蓝压在墙上边洗边做了一次。牧蓝早已腿软无力,好不容易度过漫长的洗澡,刚踏出浴缸,又被Isabelle半搂半抱的推上梳妆台。
早已敏感不堪的身体被Isabelle强势入侵,像是要将欠缺的两个月一口气补回来,每次都进入的特别深,牧蓝受不了的紧紧夹着她的腰跟随她的手指挺动臀部。
牧蓝的花穴收缩越来越密集,抽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突然,牧蓝用力的抱住Isabelle,手指被内壁紧裹着不得动弹,在一声长长的呻吟后,牧蓝神情迷茫,脑中一片空白的瘫软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