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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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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年又一春作者:怂娘

第4节

成何体统,白文谦笑着皱眉。

自从白文谦认识了金小姐,白大哥觉得自己的二弟很有希望会娶了别家的小姐,那么自己和温柔姑娘也就不是没有可能了。

于是他找上白隽儿和白文谦,开门见山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弟弟妹妹估计早看出来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如今就是想找二位讨一个主意。

白隽儿皱眉,“我觉得温柔姑娘心比天高,咱们这样的凡人是看不进眼里的。”白文谦在旁连声附和,“可不是。”

白品言心里嘀咕,瞎扯,那她当年看上你,难道就是你出尘绝艳了?

白隽儿看大哥皱眉瞟二哥,心思已然猜了个七七八八,心想二哥可不是天赋异禀么,只是你这死心眼不知道罢了。

白文谦看着大哥小妹心怀鬼胎,只得嘿嘿赔笑。

白品言执拗,说温姑娘喜欢什么样的,我就扮成什么样。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小妹叹气,那你便试吧。

白文谦到蟒蛇夫妇家中做客。这些日子里王苡常到医馆疗伤,陪同而来的王葚对二蛇并一个白文谦都是心怀感恩礼数周详。

虽多少揣着些怀疑,一来二去白文谦也和他们成了朋友。

他拐个弯子,先是拉着王葚王苡询问一些江湖见闻,话题转了几圈,便不动声色的打探他们认不认识传说中的初如云大侠。

说来真是巧,蟒蛇夫妇恰好在沧海派做过客。不仅初如云,连白文谦顺势想要打听的余蒲荷,他们也是认识的。至于那位爱慕余姑娘的齐之姜,其侠义也被二蟒赞叹了一番。

白文谦的请求非常诚恳,说自己无论如何想看看这位余蒲荷女侠的样子。

“你与她一辈子都难打交道,这是为什么呢?”王葚不解。

“实在是好奇。”白文谦答道。

王葚想了想,找出一面大铜镜,对着镜子施了法。

白文谦站到跟前,从镜中第一次知道了余蒲荷的样子,他抬手,镜中的蒲荷就抬手,他微笑,镜中的蒲荷也微笑,他对着镜子有些害羞,蒲荷也皱眉微微低了头。

出乎他意料的,镜中的蒲荷姑娘并不似他想象的那般沉鱼落雁,甚至只能算作是个姿容平平的女子。白文谦盯着镜中的蒲荷,询问道“这位余女侠是智慧超群,还是气质出众?”

王葚笑笑,“余姑娘如果非要说出一条优点,那就是心地善良。”

善良又算什么过人之处,竟能让齐之姜这般朝思暮想?

少言寡语的王苡淡淡一笑,说“情感本来就没法量化,没法比较,也讨不到万全之法。”

话音刚落,镜子碎了。惊得白文谦向后一退。

王葚缓缓道,“妖的变形除了修为,还要有自身的体魄。外物想要变形就得承受法力,变形越精致,法力越深厚,即便是铜镜也只能承受一会儿,少顷就会碎了。”

“如今你也算是见过余姑娘的样子了,早些回家罢,近来城里可不太平。”王苡似是劝他,“我听人议论说城里接二连三死了好些人。”

“这几天有道士在城里到处走,呵,也不怕自己先喂了妖精。”王葚冷笑。

王苡就是被道士所伤,因此王葚一向是仇恨道士的。

又一个十五,白文谦抱了酒去齐之姜湖边的茅草房借宿,两人喝着喝着又醉了,齐之姜对着月亮舞剑,那柄浸了思念的笛子挂在墙上,再也不曾动过。

白文谦说自己先睡了,却转身躲到屋后,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服下,随即换了一身女子的服装。

齐之姜不明就里,一柄长剑舞的生风,隐约还带出一些新的招式。他停手擦擦汗,再扭头去寻一个新的酒坛。

夕阳下,他看见个与心上人一模一样的女子站在面前,蒙了。

作者有话要说:讲真,我觉得节奏拖得如此慢的主要原因,是我对于自己写“主角发糖+打妖怪”的水平不是很有信心……

这也算是拖延症的另一种表达形式吧……

☆、卑微

夕阳下,齐之姜手持宝剑,看到眼前这个与心上人一模一样的女子,蒙了。

这女子浑身山下无一不像余蒲荷,但又浑身上下无一是余蒲荷。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却又压抑着自己不愿分辨,脑中的思绪像炸开的烟花,缭乱得无所适从,只得呆呆的怔在那里。

女子走上前,生涩的与他福了福身,微笑。

齐之姜缓过些神来,用刻意的恭敬姿态询问她是不是迷路了。

女子思索片刻,又笑笑,依然没有说话。

齐之姜没了往日爽朗的神情,他依然是怔着,却贪婪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两只眼把她上下打量个遍,另一处心思则飘上空中,冷冷打量着恨不得把女子囫囵吞进眼睛里的自己。

女子上前一步,拉过齐之姜的手,感觉他身体一僵。于是顺势攀上他的脖颈,亲了他的嘴唇。

与此同时,她的脑中突然想起了曾经也有一个十五夜,一条黑蛇以托梦为由,化作绝色女子诱惑她的景象,以及那种卑微的心情。

接着,她的身体被齐之姜推开,对方面色涨红,捂着嘴愣愣看她,说不出话来。

她闭了眼,柔声说“我是你的心魔啊,来遂了你的美梦,今后……你也看开些罢。”

齐之姜顺着她的目光,看看身边摞起的空酒坛,似懂非懂。他转睛再看女子,半晌,也笑了笑,神情又像是回归了那个快意江湖的侠士。

“不必,我爱蒲荷姑娘无果是无怨无悔的。如果借着心魔圆了自己的梦,于蒲荷姑娘虽是无碍,但于我却是辜负了自己的心。”

“你走吧。”说完又继续舞剑,不再回头看他。

心中却是另一阵悲凉。

若是真的蒲荷姑娘,恐怕连看他一眼都是疏离的。心魔与蒲荷姑娘样貌如此相似,举止和心性却不曾有她的半分,这生了心魔的自己,又是何等的可笑呢?

听了他的话,女子也无声的走了。夕阳西沉,染的脚下是一片昏红,每一步都好似踏着齐之姜、余蒲荷和初如云的心血。

女式的绣鞋底薄且软,在郊外荒凉的路上脚掌被隔得生疼,疼痛又直戳入心,让人觉得自己正一步一步卑微到尘埃之中。

王葚对她说,丹药服下后蒲荷的样貌会保持三天,若想提前变回白文谦,除非回城找他,或者别的能人。

脚上吃痛,他停下休息,刚一弯腰又觉得鼻腔一热,有血流了出来。

丹药引起的钝痛和酥麻渐起,像在身体里织了一张网,反而缓解了心痛,让她又笑了。

天色已经暗下,有一轮圆月当空,就看不见满天的星辰了。

又走了半个时辰,天色已全黑,远处伫立一个人影,被寂寞的明月勾了银边。

人影似乎也看到了他,径直走来。

看来是王葚猜透了结局又怕他遇上危险,姑且多事了一回。

“你又何必如此不自信呢。今天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因为你不是你。”温渥一脸的伤感,被月亮照了半边。

第二天中午齐之姜醒来,见白文谦坐在床边一脸嫌弃。

“我不在时你又喝了多少酒?都直接醉在外面了。还是我给你硬拖回来的。”

“啊,多谢你啊文谦……我这头怎么好疼?”

“你太重了,我险些搬不动,就失手撞地上了。”

告别齐之姜,白文谦卸下脸上的伪装,满怀心事的回了家。就见温渥黑着一张脸守着门口,见他到家,话也不说,哼一声拂袖而去。

白文谦赶忙追上去拉了他的袖子,温渥回头冷冰冰看着他,却似是有所希冀。

思绪纷乱,白文谦也不知该说什么,两人僵在原地,气氛保持着一种脆弱又冰冷的平衡。

“他是不知道你和那侠士以前发生过什么,”旁边温柔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还有,昨天发生了什么。”

温渥脸上腾的一红,恶狠狠瞪了温柔。

“哎呀不行要打人,先撤啦先撤啦!我今天替你说了话,你可要记得我的好呀!”温柔见势不对,怕温渥再用教训她来化解尴尬,脚上一溜烟,话音未落就已跑的老远。

白文谦没有去看温柔,眼神始终盯着温渥。

黑蛇却尴尬的很不自在,避开了他的眼神,甩袖子走了。步子迈得老大,却比往日还要慢上一成。

白文谦心中有些愧疚,想追上去,却不知道是先道歉还是先道谢。一时犹豫不决,再转眼便找不到温渥的影子了。

他也无奈,径直先回了自己院中。白狗还在打坐,瞥他一眼“有心事。”

白文谦急着想给自己复杂的心情找一个出口,听白狗说话,顿时觉得寻到了救星,便凑上去狠狠点头“嗯。”

白狗停了打坐,换个姿势瞧他“一脸怂样。”

白文谦干笑两声,答不出话。

“昨日有蟒精来了白家,也没招呼你直接找上黑蛇,不知道说了什么,那黑蛇急惶惶就往城外去了。我猜是你有事,他寻你去了。”

白文谦想象着温渥当时的心情,没来由的又混杂了他第一次化成人形的夜晚。

“他下午就出了城,子夜才回来,垂头丧气在荷花池里泡了一宿。我又猜他寻到你,却伤了心。”

白文谦不答话。

狗看他“找他好好沟通去罢,这世间误会容易,撒谎简单,难在把实话说清楚。”

白文谦点点头,又问“那你打算何时找我小妹说实话?”

狗又瞥他一眼,扭头走了。

齐之姜终于是要动身去茗阳了,临行前他左思右想,取了那只旧笛子揣进包袱里。

白文谦亲自送他出城,见他骑着骏马潇洒离去的背影,又想起了那辆载了酒坛的牛车。也许再过两年,它又会栽上美酒驶回醴阳。

一回城,他在路上撞见了清静道长。

白文谦恭恭敬敬上前打了招呼,道长念一声道号,“近来城里不太平,呃……白公子不要在外面待太久,早些回家罢。”

半年不到,道长的头发白了大半,曾经的自信和超然也折了大半,外人看起来是沧桑与老成,在白文谦眼里却是挫折的味道。

白文谦隐着内疚与惭愧,无由的想要送他一柄拂尘,却又怕被道长嫌弃。

别了老道,白文谦依然在城里无端的走着。他不愿面对离别,也不知怎么面对温渥,逃无可逃,就只得呆呆的到处闲逛。

夕阳很红,颜色熟悉的有些刺眼。他躲着光,钻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没有人烟,满目凋敝,脚下似有异动。

白文谦一愣,停下脚步,地底的异动也应声而停。他定睛像地下望去,一团看不清形状的邪气扎在脚底的泥土里,抬头回望着他。

隔着地面相望良久,对方似乎发现了他的异能。邪气中隐隐探出一张尖嘴,并一根细长的舌头冲破土层,缠住了白文谦的脚踝。

想起那些死状异样的干尸,白文谦打了个冷战。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主cp正式开启,撒花!★,°:☆( ̄▽ ̄)/:°★。

这阵子小小的虐了一下黑蛇,么办法,首先是他的痴汉案底不好洗,其次是白文谦在这个躁动的年纪里油盐不进肯定是有点原因的。

再就是,某三个人物名字是来源于诗经,祖宗们写的单相思真是绝了。

☆、妖斗

左脚被泥土中伸出的长舌缠住,白文谦一惊,随即用右脚向那舌头上踩去,舌头吃痛,收回了土中。白文谦趁机向小巷外跑去。

脚下异动的妖气紧跟在自己身后,带动地面微微的震颤,白文谦险些崴了脚。

凭借妖毒带来的视力和听力,白文谦透视到小巷前方有个十字路口,左转即可跑到大路上,离王葚家只有一条街。

他见前方路上有两块石头,忙冲过去弯腰捡了,到十字路口,白文谦自己左转,手上两块石头则扔到另外的方向去。

脚下异动即一愣,但很快紧追不停。白文谦一路扔了好些东西,都没有作用。

眼看离巷口只有个一段路,白文谦迎面精遇上了清静道长。顾不得礼数,白文谦一把拉着道长,向王葚家方向狂奔过去。

身轻体健的道长跑的竟比白文谦还快些,但一头雾水,只得边跑边向后看,询问白文谦“白公子,可是有什么人追你?”

“不是,”白文谦气喘吁吁,“是妖怪!”

清静道长大惊,转头再向后,做出要接招的架势。

“在脚底下,哎呀,快跑吧!”白文谦拉着他的手更使劲了,“往这边,或许还有救。”

说话功夫,地底的邪物已经追上他们,钻出地面截断了他们的去路。白文谦和道长被堵在了巷口前。

白文谦见惯蛇精蟒精化成的美人和狗精的滑稽丫头,这妖怪一现身,他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对方五短身材,脊椎在背后凸起,背驼得极为骇人,两只冒着光的红豆眼相聚甚远,尖嘴里吐出一根粉红的长舌凌空乱舞,散发一种狂乱的杀气。

清静道长向前一步,从背后剑鞘中拔出一柄桃木剑,将白文谦护在身后。

“大胆妖孽,这些日醴阳城的人命,可是被你给害的?”道长正气凛然。

那妖精嘿嘿一笑,“今日吃了这道士,我的法力又要增进了。”

道长愤怒,提剑向妖精刺去。妖精轻巧的一躲,反手一抓挠在道长肩上,鲜血顿时染红了半边衣袖。

顾不上疼痛,道长顺势一剑又向妖精反刺,正好直指心口。白文谦刚想欢呼,却见道长的剑尖扎在妖精胸前,却再不动了。

桃木剑尖一挑,一片布料从妖精身上割开,就见妖精衣服之下的身体被铜色鳞片覆盖,竟刀枪不入。

道长脸色大变,自知不是对手,用剑格开迎面而来的又一爪,向白文谦大喊,“快跑,找个地方躲起来。”

“没用的,”白文谦声音有些发颤,“这怕是只穿山甲,视力不好,嗅觉奇佳,循着味道我就无处可藏。”

“那!”道长爆喝,腿上又中了妖精一爪。“你快跑罢,这里我挡着!”

白文谦心中又感激又歉疚,拔腿往后跑去,想要从十字路口绕去王家求救。

穿山甲虽然想要吃了道长,但更吸引它的是白文谦的妖血。它挡开老道,追上白文谦,从背后狠狠一抓直拍向白文谦的脊椎。

白文谦当即被拍出两丈远,摔在地上蹭出老远,抓伤摔伤与挫伤共计几十处,全身鲜血淋漓。

清静道长红了眼,冲向穿山甲,招式越发凌厉,大有要同归于尽之势。

白文谦的血流了一地,腥味四溢,惊动了不远处的王葚王苡。

蟒蛇夫妇嗅到了类似温渥的妖血,觉得大事不妙,王葚想去查看又担心妻子在家中不安全,不由分说就背着她向事发地奔去。

目之所及是清静道长与穿山甲在巷口对峙,道长发冠被打掉,道袍浸透鲜血已成了黑色。远处白文谦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王葚招呼也顾不得打,低声念出一段咒语,一个金色法阵凭空而起,当头罩上穿山甲。

穿山甲刀枪不入,但仍惧怕王葚高深的法力,他困在法阵之中,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嚎,王葚趁机上前把白文谦抱在怀里查看。

待穿山甲血肉模糊的冲破法阵,王葚已确认了白文谦的气息和脉搏。他狠狠瞪一眼穿山甲,对方步伐立刻一滞,王葚张开嘴,一柄黄金宝剑从口中跃出。

左手抱着白文谦,右手持剑,王葚只用了一招便将穿山甲刺死在地上。

旁边的清静道长大惊,王葚收起剑,抱着白文谦从他面前经过,冷冷瞥他一眼“把这妖尸拿去示众吧,倒能给你们这些道士换些名声。哼。”

王苡跟在丈夫身后,打量了道长的伤势,默默递来一枚丹药示意他服下,也走了。

夜幕终于降临,清静道长无力的瘫坐在黑暗之中,丹药的疗伤功效在他体内游走,穿山甲的妖尸在他身侧缩成血粼粼的一团,王葚那眼神里的鄙夷在他心中纠结成一团。

王葚第二次到白家已然是驾轻就熟,他抱着白文谦直接去了偏院找温渥,怎料温渥出门散心去了,只剩温柔在家。

王葚不悦,“好端端的出去什么。”

“前些天那事,他就……哎呀!”温柔见到白文谦的惨相,吓得花容失色“我这就去找他。”接着招呼都不打,匆匆去了。

王葚和王苡在偏院中等着,心里也有些焦急。王葚低头看着白文谦,再与妻子交换眼神,总觉得十分忐忑,左思右想还是附身踱了一口妖气喂给他,不多不少,恰好让白文谦脉象平缓下来。

王苡似有歉意,柔声安慰白文谦,“你再等一会儿。”也不知他能不能听见。

就在这时,嗅到了异样的白狗也来了偏院,它看见躺着的白文谦,又看蟒蛇,当即化作个滑稽的臭丫头,两根手指带上真力直戳白文谦几处大穴,面无表情问道,“他怎么了?”

“城中有只妖精,打伤了他。”

丑丫头皱眉,“那只穿山甲?”

王葚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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