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的末世作者:陌荨
第12节
没想到甄贰居然摇摇头拒绝了，她说道：“现在下去干嘛？你能找到他们？大海捞针？别开玩笑了。”她嗤笑一声继续道：“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
她这么回答，蓁佑冰倒是意想不到，没想到甄贰这么想，那可是她的亲弟弟啊，她还以为他们四人关系很好。不过，步筝裳是不一样，和他们不一样。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杨月的好奇的问。
蓁佑冰惊悚的看着她，“什么不一样？”
“裳姐姐啊，”杨月的说道，“裳姐姐在你心中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
“谁说她不一样！她就是个混蛋！”虽说不赞同甄贰的话，但蓁佑冰多少还是受了一点影响，“她想死谁管她！”
“明明就是你自己说的嘛……”杨月月委屈的撅撅嘴：“凶什么凶。”
“我什么时候说了！”蓁佑冰坚决不承认，心里想是一回事，她根本没说出口好伐？
“你明明就有！居然反口就不承认，你当我们都是聋子啊？”杨月月大声道：“脸呢？你的脸呢？”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谁听见了？”蓁佑冰朝其他人质问。
郭得缸摇摇头。
韩建摆摆手。
水柔儿说道：“奴家真的没有听见。”
牧廉君表示，在吵些什么啊都是，一群愚蠢的凡人，整天就知道情情爱爱吵吵闹闹，半点无上进之心，如何帮助他匡扶大业？
“你们……你们！”杨月月气愤的指着一群睁眼说瞎话指鹿为马胡说八道的人，她清清楚楚的听见了，还能幻听不成？居然没一个跟她站在一边的，杨月月表示：“我很生气很愤怒，我！忍受不了了，你们这群混蛋！”然后……她跺跺脚跑回了山洞。
蓁佑冰：“……”果然还是小女孩啊。
经过一翻打架争执发泄，蓁佑冰情绪也真的稳定下来。他们都没错，错的是她。她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就算冒冒然然的跑下去，她也找不到步筝裳。救人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成的，特别是这种大型的天灾，一个人的力量何其渺小何其有限？是她没用是她懦弱，如果她真的担心步筝裳，就不会把步筝裳一个人丢下，说什么有水系异能不会死，不过是她愧疚安慰自己的理由而已。
她也只是个自私自利没义气没胆量的混蛋而已，还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什么呵护备至，做个好闺蜜，遇见危险，她还真的就自己逃跑了，凭什么做人家的闺蜜？她从来没有见过比自己更差劲的闺蜜，才当了不到一天，就懦弱无能让对方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居然还有脸休息一晚上，连丧尸的动静都没吵醒她。并且自己无能也就算了，她还把气撒在别人身上，牧廉君没错，他只是在阐述事实，王正义没错，他是个好人。
她不应该要求他们跟着她去送死的。想去的是她，凭什么要求别人也按她的意愿行事？他们没这义务。蓁佑冰轻笑一声，被王正义打红的嘴角抽疼，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下山。就算找不到步筝裳，至少她找了，而不是缩在山上，假惺惺的祈祷步筝裳还活着。她不再理睬其他人，自顾的朝下山的路走去。
“蓁佑冰！”王正义追上她，拦在她面前，说道：“你不要不自量力。”
“是，我是不自量力。”蓁佑冰说道：“下去之后，我也许什么也做不了。现在下去，可能也是救不了她，但我不下去，却肯定救不了她。只要还有一丝可能，我都不会放弃。”蓁佑冰说完，绕开他继续前进。
王正义也追了上来，再次拦住蓁佑冰，他烦躁的抓抓头发，说道：“就凭你？你以为你长翅膀了？下去没等找到人，先溺死你！你们两人都活不成！”
“王！正！义！”蓁佑冰生气的喊道：“我很感谢你，谢谢你的关心……”
“老子没关心你！”王正义打断她。
“哼！”蓁佑冰继续说道：“总之谢谢你的劝诫，但我要做什么，这是我的自由，不用你多管闲事！”
王正义还没说什么，追上来的郭得缸韩建两人都听不过去了，郭得缸愤愤不平的说道：“好歹一起杀过丧尸，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
蓁佑冰：“那你们就闭上眼睛呗。”
郭得缸：“……”
韩建：“蓁佑冰你不要把好心当做驴肝肺，你以为你这样对谁有好处？”
蓁佑冰冷笑道：“是对你们没好处。我要是死了，你们可不就多了几分危险？”
“蓁佑冰！”韩建吼道：“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
蓁佑冰撇过头，她闭闭眼睛，说道：“难道不是吗？要不是我一路的卖力，你们没准早死在哪个咯吱窝了。是怕我走了，没人保护你们了吧？的确，你们这么弱，当然想想方设法留下我……”她话还没说完，王正义就又一拳打过来。
这次蓁佑冰轻轻松松就躲过了，她嘴角嗜着冷笑，说道：“怎么，恼羞成怒了？”
韩建简直要被她气疯了，他拦住王正义，叫道：“呸！让她走，让她走，死了别指望我们替你收尸！爱走不走，好走不送！”
王正义倒是冷漠又冷静的看着她，说道：“拙劣的激将法。”
蓁佑冰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她大叫道：“总之，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我爱去哪就去哪，我爱下去游泳就下去游泳，爱一个人待着我就一个人待着，你们少管我的闲事，懂？”
她说完，推开挡在面前的人就走，王正义在身后幽幽传来一句：“你想不想真正的救人？”
开玩笑，王正义能有什么好办法？蓁佑冰这么想这，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哪怕有一丝可能，都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目光灼灼的看着王正义，说道：“你……你……有办法？”
王正义回道：“没办法。”
“神经！”蓁佑冰恨恨的骂道，使劲瞪了他一眼，不甘心的转身，王正义却是从身后再传来一句话：“没办法，但有能力。”
说实话，蓁佑冰还真不相信王正义有这么大能耐，能从涛涛洪水中找到一个人，还把她救出来。就是她，也根本没办法，不过是凭着一腔热血，想着可能去捡个漏，没准，没准她下去就刚好碰到步筝裳了呢？
王正义是比普通人强，但他也只是比普通人强而已，不会有这个能力。蓁佑冰脚步再次停下来，问道：“真的？”糟了，怎么又上当被捉弄了，明明是不相信的啊！
第54章
王正义望着天空出神。暴雨过后的天空无比纯净湛蓝，有几缕阳光倾泻在云朵上，把它染成金辉色，像是一朵朵漂浮的棉花糖。如果，能不乘坐交通工具，在这么美丽的天空翱翔，是什么感觉？
王正义一把拉下身上的披风，说道：“是的，我有这个能力。”
蓁佑冰赶紧上前抢过他的披风，懊恼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魔法披风，魔法披风呃，能不会飞？但是，她同时也有些埋怨王正义，不早拿出来，如果他不愿意借出来，她会明目张胆的抢吗？根本不会，最多向他“借”几天，又不是不会还。耽搁了这么久时间，不知道事态会严重多少，亏她以为王正义其实是个好人。
当你无路可走时，总会做好最坏的打算，因为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但当这时，有人向你提出了帮助，你在感激之后，就会埋怨他，为什么不早点来，如果早点来……但你却忘了，帮助你的人，并没有帮助你的义务。
蓁佑冰也知道自己的这种心态不对，她努力甩开那些阴暗没道理的思想，告诉自己，王正义最后肯拿出来帮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没什么好埋怨，但心里那股心酸虽然不多，却是怎么也无抑制。说到底，会失望是因为她把他们都当成朋友，当成一个团队了啊，她以为，他们会和她一样想救步筝裳，这些身外之物，难道会比朋友更重要吗？她是在替步筝裳打抱不平，更是在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蓁佑冰问道：“这个要怎么用？”
王正义愣愣的任她抢过披风，问道：“你干嘛？”
“救人啊！”蓁佑冰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自私鬼！小气鬼！还装蒜！
王正义不明觉厉，“你？”
难道她不行？这披风只有王正义才能使用？莫不是已经滴血认过主了？蓁佑冰颓然，然后打起精神，好声好气好言好语的说道：“那就拜托王大哥你了。王大哥你一定要仔细多找找，没准步筝裳甄叁甄肆他们正盼着人去救他们呢，水上的浮木一个都不要放过，有没折断的大树也要去看看，看见奇怪的记号或东西也去查探查探，万一是他们留下的讯息呢？还有……唉，王大哥你应该比我懂得要多，你注意安全。”
王正义也没打断她这些唠叨，反而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吧，昨天是因为下雨没办法，今天我会尽力而为。”他又转头看向一头雾水的韩建和郭得缸，“你们等我的消息。”
“什么跟什么啊？”韩建摸不清头脑，问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王正义你这意思是要一个人去救人？你怎么救啊？”
王正义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羞赫，他指指蓁佑冰，不好意思的说：“问她，她知道。”他也很意外，他刚拿下披风，蓁佑冰居然就相信他说有能力救人的话，蓁佑冰居然猜到了他的异能？那他披个披风不是掩耳盗铃吗？
王正义说道：“我走了。”然后转身，闭上眼睛召唤异能。
“你的魔法……”披风，蓁佑冰刚想提醒王正义，他最重要的道具还在她手里，就见王正义的背脊骨的地方有两个无法忽视的突起。突然，那两个突起慢慢变大，撑破了王正义的衣裳。三个人眼睁睁的看着王正义的衣服被撑破，然后从里面长出一对洁白无暇的……翅膀，最后，他振翅一飞，飞走了……飞走了……飞走了……
“郭得缸，是不是我眼花了？难道我在做梦？”韩建使劲揉揉眼，捅了捅旁边同样呆滞的郭得缸。
蓁佑冰也是被震惊到了，但她好歹有个王正义会飞的心里准备，比韩建郭得缸要先从震撼中回过神，她说道：“不，你没眼花，也没做梦，这都是真的。”
然后，韩建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他抱着脚团团转，吼道：“你踩我干嘛？”
蓁佑冰喃喃的说道：“看，会疼，真的不是在做梦。”
韩建：“！！！”
王正义的两只翅膀比什么鸟翅膀大多了，那是能带起人飞的翅膀！翅膀大约有一米五长，整个翅身覆满洁白无暇的羽翼，在阳光的映射下就像传说中天使的翅膀，干净而美好。王正义似乎不怎么熟练，在空中飞得跌跌撞撞忽高忽低，让观看的三人都不经替他捏了把汗，真怕他突然掉下来或是撞在了哪颗大树上。终归有惊无险，王正义飞得不稳定，但每到快落下或撞上时，他都能及时调整，最后，王正义的飞姿慢慢稳定，飞出了他们的视线。
三人收回视线，面面相觑。
韩建先开口，他向蓁佑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啊？”蓁佑冰一愣，她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又想起王正义临走时说的，“问她，她知道。”，可她真的不知道啊，她还以为是披风呢！难道……难道？
“我知道！王正义其实拥有天使血统，这翅膀是他身份的象征！”蓁佑冰肯定的猜测道。
“是嘛？那他以前怎么没有？”郭得缸不大相信的问道。
“你傻啊？以前那是他血统还没觉醒，他这些年来潜伏在黑帮，可谁能想到他的真正身份居然是天使一脉？这样就能很好的避开恶魔一族了。”
两人对蓁佑冰的话毫不犹豫的相信了，虽然天使恶魔族的听上去很玄幻，但连末世都来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王正义也说过蓁佑冰知道，看来这就是真相了。
郭得缸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这只是觉醒的异能。”
蓁佑冰：“……”异能吗？好像……真的有可能呢！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真是个异能的话，配王正义还真是……有股诡异的违和感。王正义不说话时就气势满满，满脸杀气，看上去就像那种专门上门讨债的，一说话，更是经常爆粗口，老子老子的挂在嘴边。
但突然的，这个粗暴的糙汉子有一天他长出了一对天使的翅膀，洁白无暇、纯洁美好，他嘴边挂着悲天悯人的微笑，他光亮头上仿佛浮着一圈光环，他乐于助人，他爱心爆棚，他是上帝派下来拯救人间的天使！哈哈哈哈！
韩建这个大王控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要回去禀告牧廉君，留下蓁佑冰和郭得缸在那傻等。过了一会儿，郭得缸也烦了，跑回了山洞，最后只剩蓁佑冰像个坚守岗位的哨兵一样守着。
王正义翱翔在空中，刚开始他还非常不适应，总是不能控制飞翔的高度与力度，弄得他自己都心惊胆战，生怕自己把自己作死。渐渐的，适应了飞翔，那迎面而来的风，那清新的空气，那广阔的天空，让他有一种无比自由的心情！这种自由不是简单的没有约束，而是一种天下在手，自由我有的强者心情！
他舒服得恨不得长啸一声，事实上他也没忍，对着广袤的天空，他“啊！”的大喊出来，从没觉得心情如此畅快过。
征服天空！这大概就是许多鸟类的心情了吧。当你拥有过无边无际的天空，突然失去，只能待在一个小小的笼子里，如何能适应接受？这大概就是许多鸟宁愿死，也不屈服的原因。
在涛涛洪水中找人，哪怕拥有一双翅膀，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底下的风景，和晴朗的天空完全是两个世界，被淹没的房子，被折断的大树，漂浮的烂家具，甚至是人、动物的尸体……
他不能飞得太高，压根看不清下面，不能飞得太低，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水中。飞久了，还会翅膀酸疼，他只能找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休息休息，然后继续寻找。
他看到了人！是活的！底下的人抱着块浮木，王正义飞低一些，那人见着救星，也不管王正义一个人类有翅膀是多么奇怪，拼命的大叫，激动起来，还挥舞起双手，结果浮木差点漂走，她又赶紧老老实实的抱紧浮木，嘴里却不肯罢休，大嚷着救命：“救命啊！救命！我在这，我在这！天使，救我，我在这！”
王正义听见天使两个字，脸一黑，翅膀一颤，差点没掉下去。他扇动翅膀，转身就要走。
底下那人见救星居然要飞走了，激动的无法自持，扯开嗓子，嘶哑的吼道：“天使别飞！天使别飞！我在这呢！救救我救救我吧！我愿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以身相许……以身相许……这四个字的回音诡异的回荡在空中，让王正义在空中的身影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嗖的往下掉，他忙连续扇动翅膀，才稳住身形，如果他没听错，这稚嫩的声音，定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吧……是个孩子吧……是个孩子吧……
被王正义逮着衣服挂在空中的人，此时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懊恼，这个天使是男的，那她说的以身相许应该就不用做数？不是都说天使是无性恋吗？天使应该看不上她这种毛孩子……吧？
王正义把这个口无遮拦没脸没皮无耻下贱的小贱人拎到山上，他对准一颗树，然后在空中，轻轻松开了手。
“啊！！！”一声惊叫，树里飞出一片鸟。
这个天使有点凶。
第55章
蓁佑冰只见王正义拎着一个人就把她扔到了树上，她忙跑过去打探消息，可惜天使已经再次飞走了。
树上挂着一个人，她穿着格子校服，被树枝勾住了衣领，手在空中乱划拉，脚乱蹬，最后咔嚓咔嚓，树枝裂开，再碰的一声响，那人被砸在地上，面朝下好久没声音。
这是……死了？蓁佑冰跑过去用脚踢踢他，再喊了几声，没动静。这么倒霉啊，好不容易被救上来，没被淹死，反而被摔死了，这个王正义也真是的，送佛就送到西嘛，弄得她想审问一下有没有见过步筝裳甄叁甄肆都没办法。
“你安息吧。”蓁佑冰叹了口气，指甲上窜起一缕火，在末世，火葬是最好的归属，简单方便，也不用担心死后还被什么东西刨出来吃了，死无全尸。
由于这人刚从水里拎出来，身上还湿淋淋的，所以蓁佑冰放了好大一把火。
“啊！！！”只再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蓁佑冰才是真的吓到，诈尸了！
地上的人拼命在地上打滚，蓁佑冰反应过来，这是活人，抬脚就去帮忙，一脚一脚使劲踩在她身上，火终于被熄灭了。
蓁佑冰抱怨的说道：“没事你装什么死啊，让我差点火烧活人。”
“嘤嘤嘤～嘤嘤嘤～”地上的人悲惨可怜的哭泣，她一身格子校服被烧得黑漆漆破烂烂的，还有许多蓁佑冰御赐的脚印，蓁佑冰倒是蛮愧疚，别扭的道歉：“哎，你，你别哭了，别这么小气。”
哪知她不道歉还好，一道歉，顿时：“哇哇哇！哇哇哇！”地上的人居然像个小孩一样哇哇大哭。
蓁佑冰嘴角抽搐，王正义救的这都是什么人啊？“闭嘴！！！”她大声吼道。
哭声有一瞬间的暂停，然后——更加具有穿透性的大哭爆发开来，那哭声感天动地，那哭声穿天刺地，那哭声惊天动地！
“哇哇哇！哇哇哇！虎姑婆！天使救我！姐姐救我！有虎姑婆！哇哇哇！”她哭得直抽噎，还打起嗝来，边哭边打嗝边喊救命，然后用烧得黑漆漆的袖子抹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继续哇哇大哭。
虎！姑！婆！蓁佑冰目露凶光的瞪着他，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她早就被千刀万剐了！想她正处在一个年纪轻轻、如花似玉、年芳双十一的豆蔻年华，长相也是微微一笑很倾城，回眸一笑jq起，气质更是端庄典雅、无可挑剔，居然被说成那种没文化、没美貌、没气质上了年纪的虎！姑！婆！
那人还在大喊大叫，蓁佑冰深吸一口气，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佑冰姐！”杨月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问道：“你对她做什么了？”杨月月似乎已经忘了先前的争执，“你居然欺负小孩！”
地上大哭的那人身形娇小，脸上脏得看不清，但她声音还不是很成熟，还在像个小孩一样大哭，杨月月理所当然的把他当做了一个被欺负得无还手之力的小盆友。
“我欺负她？”蓁佑冰指着自己，忍无可忍的说道：“你那只狗眼看到我欺负她？她可是在无中生有的诋毁我耶！”
“我两只狗眼都有看到！她身上是不是你干的？别说不是你烧的，我！不！相！信！”杨月月插腰，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公平正义明察秋毫的包公在世，但为什么还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蓁佑冰瞬间失语，是她烧的，就是她烧的怎么了？她自豪的昂起头，只怪她太心软，没烧死这个口无遮拦无耻下流没脸没皮的小贱人！
“没话说了吧！”杨月月谴责的看着她，小大人一样的教训：“你都多大了，怎么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就不能让着点人家吗？”
蓁佑冰：“……”怪我喽？
杨月月蹲下身，安慰不停哭泣的人，说道：“小妹妹，你别哭了，我已经帮你教训她了，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妹妹见有人帮她出头，变脸一样的马上停止了哭泣，露出几颗大白眼，笑着说道：“大姐姐，我叫陈倚贰，今年十六岁了。”
杨月月：“……”谁是你姐姐，十六！她才十五岁好伐？还有为什么这个名字那么耳熟？
陈倚贰：“姐姐真是个好人，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杨月月石化：o（>﹏）o不要啊！
蓁佑冰推开杨月月，自己蹲在陈倚贰的面前，问道：“小妹妹，你被从洪水里救起至前有没有见过其他幸存的人？”
陈倚贰怕怕的看着她，蓁佑冰努力扬起一抹和善的微笑，说道：“刚刚真是对不起啊，不分青红皂白就伤了你，实在是太、抱、歉、了。”
陈倚贰脏兮兮的脸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她对对手指，暼了一眼蓁佑冰，然后飞快的低下头，再抬头偷看蓁佑冰一眼，然后再低头，如此反复，才开口说话，却没有回答蓁佑冰的问题，反而滔滔不绝、落落大方，像面试一样的自我介绍起来。
“姐姐你好，我的大名叫陈倚贰，小名叫二二，姐姐你可以叫我小名小二二。我今年十六岁，家住蓝山市，家有四口人，爸爸妈妈和姐姐，无极品亲戚。我会唱歌会跳舞还会撒娇，能吃能喝还能卖萌，不抽烟不喝酒还不嫖。娼，姐姐缺不缺女朋友？”
蓁佑皱起眉头，“女朋友？！做什么？”
陈倚贰大叫道：“我要——以身相许！”
蓁佑冰：“⊙﹏⊙”
杨月月这时突然出声，她揪着陈倚贰的校服衣领，紧张的问道：“陈倚贰？二二？！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小名叫二哈？”
陈倚贰惊恐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杨月月也惊恐：“你真的是二哈呀！”
陈倚贰惊恐的回道：“那不是真的，都是黑历史啊！”
杨月月再次惊恐的问：“所以你真的是二哈？”
陈倚贰惊恐：“你是谁？！”
杨月月惊恐：“你居然忘了我！”
陈倚贰惊恐的打量她，然后发出一声惨叫：“月——子！”
蓁佑冰扶额，够了，放过惊恐吧，他还是个孩子。
“二哈！”
“月子！”
“二哈！”
“月子！”
“二哈！”
“月子！”
两人深情的互相凝视，然后突然——对抗起来！
杨月月揪着陈倚贰脏得几乎看不出面容的脸，陈倚贰揪着杨月月可爱时髦不寄的头发，两人手上不留情，嘴上还客客气气。
杨月月使劲把手里的肉三百六十度旋转：“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二哈！”
陈倚贰扭曲着脸，面目狰狞，拽下来几根五颜六色的头发，然后继续揪上去：“是啊，好久不见——月子！”
杨月月左拧右拽：“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有多想你！想！死！你！”
陈倚贰手狠狠抓在杨月月肩上，嘴缝里吐出：“是啊，你是，想！我！死！我也好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