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将要死的人,总想要交待几句临终的遗言,脑袋喷溅出一朵朵血花,蓉姨用著诡异断续的声线,噙著一丝笑容,用尽最後的力气对任妲娓娓道来:“……我本来是想在你死前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让你死不瞑目。可是呀……任妲,你太心狠手辣了,杀人毫不手软,我刚刚还在犹豫……犹豫……害怕呢,没想到,最天真的人是……我……”
气息原来越弱,她大大地瞪著眼睛,大大地张开嘴巴,吐了一个我字後,便说不出话来。
蓉姨,她总是这样,有些坏心眼,却总也坏不到极处。
而自己呢,自己就如她说的那样,竟丝毫没有手软。
任妲看著她,她的面色越来越白,越白越灰,x口细微起伏,喘息。
她在她眼里看不出恨,只有浓浓的悲。
“蓉姨,我求求你,你告诉我,还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她伸手,握住了她开始失去温度的手。
蓉姨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会死?”这个答案,她自己不也知道吗?
蓉姨惨白的笑容,无奈,安静。
“蓉姨,为什麽,为什麽想杀我?”任妲的声音很淡。
蓉姨气绝前,只是说了一句:“我没有办法看著江华的眼神留在别的女人身上……”
这就是爱情?人们所歌颂的爱情?或者其实不过是一种古怪病态的执念?
她那容貌,就像是睡了过去一样,唯一不同的,不过没了呼吸。
这就是杀人?任妲没想过,自己面对一个被自己杀死的人还能如此安静。是她杀死了她吗?原来杀人的感觉,可以这样的若无其事?
任妲放下了她冰冷的手,两腿摩擦著地面往後退,畏缩在墙角,抱著大腿,空洞地看著那具尸体,良久。
没有思考,没有感觉,她很平静。
蛇蝎第三十九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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