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好心,所以先逃过来,顺便来报声平安。”方越嘴巴跟机关枪似的,压根不让夫妇俩插嘴,“所以你们就安心吧,好好过日子,等他来找你们。”
话落,方越撇开视线,压根不敢看两人眼睛,生怕被看出破绽。但过了很久,也没听他们开口,心里焦躁。看过去,却见男人低眉沉思,女人捂着嘴巴,泪珠子掉线般往下落。
方越有些慌了:“你哭什么,吴江他真没事!”每说这一句话,他就感觉有一把重锤在狠狠撞击自己的心脏。
“不是……我……”女人握住方越的手掌,“这么多天了,我几乎要撑不下去……”句尾被哽咽声淹没,她已泣不成声。
男人轻轻揽过妻子肩膀,不让旁人看见她哭泣的脸庞,又对方越道:“抱歉,她有些感性……谢谢你带回我们儿子的消息。”
方越一愣:“不,”他垂下头,心里很不是滋味,“没什么。”他明白自己的话都是谎言,吴江不可能来找他们。可是,与其面对残酷的现实受到折磨,倒不如活在理想虚妄之中,让人永远抱有一点希望。
回去的脚步很沉重,今晚一点月色也没有,黑不见底如铅块压在肩头。
明明达成了目的,但方越不知为何没有想象中轻松。但等推开出租屋的门,他发现自己的心情变得更糟了。
屋里来了不速之客,李谦坐在床头,神色阴冷。见有人进门,一下子站起来,情绪颇有些激动:“方越!景宗在哪!?”
方越这才注意到门锁坏了,怪不得这人能进来。他叹口气:“陈景宗不在这。”
“不可能,一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我没有。”方越现在心情很糟糕,连生气的余力都没有,有气无力地解释,“我承认,的确带他回来过。不过后来他自己逃了。”
“我才不信你这种鬼话。”李谦咬牙切齿,“我警告你,赶紧把景宗交出来,否则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干出什么事。”
为等这家伙回来,他在这里耗费了将近一天时间,耐心早已耗尽。之前把事情告诉路肖,那人却根本不信他,说什么方越不可能干出这种事,软磨硬泡下才帮自己查出住址。虽然被提醒过方越有事外出,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等这么久。原以为突然来访是出其不意,能将其抓个正着,谁知这屋子连根毛线都没有。
这家伙刚来安全营,按理说没有太多地方可以藏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绑走景宗,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把景宗带出了安全营,甚至直接毁尸灭迹!
一旦这种想法冒头,便不受控制般凭空生出无限恐惧与愤怒。李谦想,要是方越敢碰景宗一根汗毛,自己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拖这家伙下地狱。
“说啊,你把景宗放哪了!”李谦上前一步,双目圆瞪。
方越被这么依依不挠地纠缠,有些不耐烦,音量不自觉放大:“我也想问他去哪了!凭空在眼前消失,你不知道他有这种能力?”
“胡说八道!”李谦莫名其妙,只觉对方在逗自己,怒火更甚,“他就是个普通人,哪有什么能力。谎话也编个像样点的吧!”
方越看李谦反应,不由皱眉。看来这家伙什么也不知道。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陈景宗似乎并不太相信李谦,连能力的事都有所隐瞒。亏这家伙跟傻逼似的掏心掏肺。
记得当初他刚跟陈景宗交往,李谦就跟一大电灯泡似的晃来晃去各种惹人嫌。但陈景宗碍于对方是青梅竹马,不好直接开口拒绝,结果只得他自己去扮黑脸。如今跟陈景宗分了,李谦却还是原地踏步,不禁让人觉得可怜又可笑。
方越想了想,如果陈景宗确实没透露过能力的消息,自己这番话的确叫人难以置信。事实上,若不是知道白封不会骗人,又亲眼见识过异能,他可能也不会相信这番言辞。
不过眼见为实,一时之下也解释不清楚,只好道:“我没有骗你。你与其在我这浪费时间,不如回他住处找线索。”
李谦一愣。他满心以为景宗就在方越这边,所以脑袋一热冲了过来,倒是没想到回去看看。可是,这说不定只是这家伙声东击西,先把自己遛走,接着换个地儿躲,景宗指不定就在那边关着。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你要是带他……”
争执中,出租屋的门晃晃悠悠地移开,挪出一片空地。路肖站在门后,抬手正想敲门,却没想到房门仅仅虚掩着,轻轻一碰就推开了。
屋里两人皆是一愣。李谦见路肖出现,忙道:“来得正好,我终于揪住这小子了。他不肯承认,还说什么景宗自己消失,这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要开学了啊,所以。。你们懂得
之后隔日更
谁让你们嫌我短小,真正的短小君来一发哼唧(喂
☆、38|第三十八章
路肖闻言微微一怔,探寻的目光投到方越身上,似在求证。方越皱眉:“是真的。”
“你还敢说?”李谦又转头骂道,“这么明显的谎话你以为能骗过谁……”
一长串抱怨还没说出口,却被路肖打断:“李谦,你先回去。”
李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接着脸色就沉下来:“你要庇护这家伙?”
路肖沉默了一会儿:“我相信他。”
李谦听了,只觉得怒不可遏。景宗那么信任这死木头,没想到关键时刻见真心――这家伙根本不担心景宗,甚至宁愿相信罪魁祸首这显而易见的谎言。李谦视线在两人间流转。路肖方越皆是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倒显得他自己格格不入。
“呸,真是白费景宗一片真心!”李谦瞪红了眼,推门而出,飞快地跑了。既然一个二个都对景宗漠不关心,只有他自己去找。哪怕把这安全营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把景宗给救出来。
等他,景宗!
屋里,暗黄的烛光映出影影绰绰的两道黑影,黑影沉默不语,相对而视。路肖率先开口:“陈景宗消失时的情况,详细给我说说。”
方越摇头:“我没亲眼看见,是白封告诉我的。”
白封?又是他。路肖微不可见地蹙眉,眉间隆起几道褶皱。他工作已完成大部分,这次来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