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宣隔天让代驾把车子给送回了宁氏。秘书把钥匙送进办公室的时候,楚子轩正坐在宁永安的会客沙发上吸奶茶。
大少爷金娇玉贵,爱好倒是平民,把杯底的布丁吸得呲溜响,惹得宁永安拿笔扔他。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这里喝这个东西?吵死了。”
楚子轩咽下最后一口布丁,有点意犹未尽,被宁永安嫌弃也不很生气,反而笑眯眯地又刺回去:“夫妻生活不和谐确实容易暴躁,你这是中年危机提前了,我理解,不和你计较。”
宁永安站起来把笔捡回来又丢了他一次。
“你懂个屁。”
楚子轩来了兴致,追着说:“我倒真的不懂,你是不是收到离婚协议书的时候被快递用u型锁砸了脑袋,所以才突然转性了?前些年他一个人在外面玩得开,你这里也能排成一个队来,你们可谁也没流露出点一往情深啊,怎么现在突然又一脸贱样地追求人家了?”
宁永安现在真的烦死被问这个了,瞪着楚子轩反问:“关你什么事?你懂什么叫‘一往情深’啊?”
楚子轩很认可这个说法:“如果你的‘一往情深’就是折腾这么7、8年,那我真是不懂,以后也不要懂好了。”
这话很是扎心,宁永安表示强烈反对,忍不住把键盘一推,靠着椅背仰天长叹:“到底为什么脾气那么大啊……比我脾气还要大。”
楚子轩跟电视节目里的情感专家一样很认真地点评:“谁让你求着人家啊,那当然是他比你脾气大咯,天然上位,不服你别追不就行了。”
宁永安听楚子轩这样说话,忍不住又坐直了,撑着下巴盯着好友说:“你好歹也是知道内情的人,说什么风凉话。”
楚子轩笑笑,不搭理他,只说:“其实我还真不是特别想知道你们的内情,我就把话放在这,别说他现在脾气大,以后更大也有你受的。不过不关我的事,你先把上次欠我人情给结了。”
宁永安被楚子轩说得没了气力,不想上班,索性带着楚大少出去还人情了。
上回给白文宣介绍的设计师,人情是他欠的,好感度没刷上,白瞎,但楚子轩这里那辆车逃不掉。他陪着去提车试车,回头还赔上一顿饭。
好在楚子轩私下的口味真的很平民,宁永安随便挑了一家平时惯常请客的店就能打发他。
工作日的中午,店里人不多,侍应认识宁永安,把人往平时坐的包厢请。宁永安走过大堂的时候眼睛随意扫了一圈,顿时凝住了视线,脚步也停了下来。
跟在他边上的楚子轩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也跟着停了脚步,看了一会儿,笑着问宁永安:“还吃不吃饭了?”
宁永安听到他的声音才收回了视线,平平地直视前方,淡然地说:“吃啊,有什么不能吃的。”
两个人进了包间,果然宁永安没有什么不能吃,吃得比平常还要多。吃相固然还算斯文,但速度就有点惊人了,半个多小时草草吃完就说自己饱了,把卡一扔要楚子轩自便。
楚大少被怠慢,气得要扔宁永安的金卡,这种朋友不要也罢。转念一想宁永安此刻的心情,顿时又觉得这种朋友留着看八卦也是好的。
宁永安打发了好友,独自一个人下到地下车库,跟神经病一样绕着圈找白文宣的车。地下车库又闷又热,宁大少找了一圈,西装外套已经脱下来挂在手上了,又找一圈,领带扯掉了,再找一圈,衬衫扣子解开了几颗。
白文宣同季勤一道下去找车,远远就看到宁永安敞着衬衫领口、叼着烟靠坐在引擎盖上,隔着烟雾缭绕往他们俩这方向看过来。
刚才在店里,白文宣坐的位置背对着服务生引路的通道,因此也没见到宁永安进来并驻足,现在看到宁永安守着停车场堵人,颇有点吃惊,脱口而出就问:“你干什么?”
宁永安找到车后花了5分钟想等一会儿白文宣来了怎么说话,提前做好功课,于是现在游刃有余:“东西落在家里了,我帮你送来。”
这个说法中的暧昧不言而喻,白文宣皱着眉头看宁永安,却也没有直白地出口反驳,尽管他们心里都知道,哪有掉什么东西在宁家啊。
一旁的季勤不知是读懂了点什么,还是仅仅礼貌使然,开口说:“那我有事先走了?白先生,我们之后再约吧。”
白文宣盯了宁永安一眼,眼神中颇有警告的意思,转头对着季勤说:“下次见,请季先生多多考虑我说的事。”
季勤笑着朝他点点头,转身又沿他和白文宣走过来的路走回了客梯,准备回1楼大堂去打车。
两个有车的目送人家拐过弯去,白文宣这才扭回头朝宁永安开火:“我掉什么东西了?拿出来我看看。”
宁永安看看他,笑眯眯地说:“你把你的丈夫掉在家里,我给你送来了,不用谢。”
白文宣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微微张嘴,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你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这不要脸的样子,吓死人了。
已经豁出脸面不要的宁永安丝毫不为所动,笑得十分坦然,摊着手问白文宣要钥匙,嘴里说:“停车场里空气差,有什么话出去说。我请你喝茶怎么样?”
白文宣看着他的眼神像看神奇动物,反问他:“你不用上班吗?”
工作总是有的,但是戴着无框眼镜、看起来斯文又温柔的季勤带给了宁永安莫名的危机感,在维护家庭安定面前,工作的重要性就屈居次位了。
“只工作不玩耍,再聪明的人也会变傻的。变傻就容易被戴无款眼镜的小白脸骗。”宁永安已经不知道“脸”字怎么写了,不过反正白文宣也从来没给过他脸,差别不大。
停车场里闷得狠,空气混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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