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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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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檀没好气地抹一把脸,这次好像没上次严重,一夜过去,他又生龙活虎了,大概是多亏小胖子平日里无微不至地精心照料。

“张总在给我看你们俩创业初期的照片呢。”

袁元捂嘴,藏不住笑,两只眼弯成了月牙。秦檀心一惊,赶紧抢过手机!手机里,秦檀懒洋洋裹着一件军大衣缩在折椅里,脑袋上扣着翻皮大帽,抱着个大搪瓷缸,双腿搭在一张木桌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朝镜头比着中指,活像老电影里的一帧画面。

“那时候生意失败,穷得叮当响,一摸身上就三百多块,一咬牙,倾家荡产批了一批全棉裤衩跑去天桥底下摆地摊,别说,生意还不错,没几天就全卖光了。那段日子每天都是大馒头就咸菜,有了钱第一件事就跑饭馆赶紧买了一大碗油亮油亮的红烧肉,米饭一人吃了七八碗,把老板吓坏了。”

张玫扬一边回想逗逼往事一边摇头轻笑,听得袁元心里又酸又甜,秦檀被他温柔的眼神看的烦躁,把手机丢回去揉着肚子。

“还没七老八十呢,就开始忆往事峥嵘岁月了,我肚子饿了,有粥喝么?”

“噢!瞧我……我这就回去熬粥!”

袁元又打了个喷嚏,昨天晚上他就那样趴在床畔瞧着熟睡的秦檀出神一整晚,着了凉,现在冷飕飕地浑身酸痛,强撑着站起来,姬齐和丁通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高大的姬齐走在前面,几乎完全遮掩了身后短小精悍的丁通,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不知为什么都有点不大自然,特别是姬齐,环抱双臂,好几次丁通靠过来他都笑着退避几步之遥。

“怎么样,好点了吗?”

两个人的视线随着袁元的匆匆离开而重新落在秦檀的脸上,丁通殷勤地赶紧搬凳子给姬齐坐下,自己则拖拖拉拉地坐在了不远处。

“还行,你们俩怎么怪里怪气的,难道丁通终于阵地失守,被你强行拿下了?”

秦檀目光雪亮地直视着这俩人怪异的举动,连张玫扬的脸上也是藏不住的好奇。

“胡说八道!我有那么不堪一击吗!”

丁通恼火地掏出一根烟,刚扔嘴上就被姬齐给扯掉丢进了垃圾篓,在俩人进病房后这是第一次姬齐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丁通的脸上,然而又很快目光扫向别处,冷淡而拒人于千里之外。丁通似乎是期待着姬齐的只言片语,而结果令他有些失望,他收起打火机,声音有些沙哑。

“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吧。”

“不用,圆圆儿给我熬粥去了,真没发生什么?”

秦檀不相信地目光在俩人身上来回扫视,绝对有什么不对劲。

“没!真啰嗦!我要真被拿下了还能这么活蹦乱跳地来看你!出去抽根烟!”

丁通烦躁地转身出门,剩下三个人一时无话,期间姬齐的手机响了两次,他都摁掉了,气氛显得更添几分怪异。

袁元跟老鹰捉小鸡里的母鸡似的,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串人,满身烟味的丁通和急得上蹿下跳的戈苑与姚月明,更令人猜不透的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手臂打着夹板的倪冬笑眯眯也跟在后面凑热闹。

第29章一切乱糟糟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袁元极为不好意思地将一勺汤送进倪冬的嘴里,倪冬满意地砸吧砸吧嘴舔舔下唇,也不顾另一只尚算灵活的手上细碎的伤口不住往外冒血。

秦檀看得胃口全无,丢掉手上的勺子,倒回床上闷头大睡,袁元一看,立刻低下了头。就算他再怎么不聪明,当他急刹车冲到车前,看到几乎快要卷进车轮下的倪冬一脸痛苦地蜷在哪儿,也知道这绝对是有预谋而为之,可倪冬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保温桶,直到被送上救护车,还强撑着在笑。

“里面的汤还热着呢,我做的,喝一口吧?”

“我先回家,中午我送饭过来。”

袁元略带歉意地朝张玫扬的方向望去,秦檀的脸藏在被子下面,他想道个歉都没有机会。小心翼翼牵着伤痕累累的倪冬离开病房,一路上,他刻意不抬头去看倪冬脸上藏不住得逞的笑意,那双总是那么温热的大手即使一用劲就会迸开数道血口还是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放,他不知该拿倪冬这份孩子气的执着怎么办。

姚月明有意无意眯着眼朝俩人的背影瞥了一眼,满意地回过头。

工作时间,秦檀赶走了几个人,唯有近日闲来无事的戈苑不肯走,坐在窗前看着时尚杂志嗑瓜子。秦檀已经睡得头昏脑涨,再也装不下去了,索性靠着床头。

“你知道老齐跟钉子到底怎么了?”

本来正专心嗑瓜子的戈苑忽然噗嗤一声,差点呛得背过气去!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哎呀,笑死我了。”

戈苑一抹嘴,又忍不住扑哧一乐,咯咯笑了好几次。

“哎,钉子那小短腿哟!”

戈苑神神叨叨地一个劲地笑。

“你怎么回事,说话能不能说完了。”

秦檀听得云里雾里,抢过戈苑手上的杂志,戈苑又伏着床笑了好半天,末了终于夸张地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起因到底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挺好笑的……”

大前天晚上戈苑在家里闲得发慌就跑去月光想找姬齐要酒喝。她一向是月光的贵宾,来去如出入无人之境,直接穿过酒吧走到后通道的老板办公室,门只虚掩着,她倒并未在意,这里基本属于姬齐的私人领域很少有人来往,直到一阵物品坠地的叮当乱响后,里面传来一声惨叫,她才意识到不好匆忙开门!

只见姬齐少见的衣衫不整地坐在老板椅里狼狈地喘着气,一个高大的男人抱头蹲在地上痛地直哼哼,指缝里汩汩的鲜血。丁通手拿一截已经碎裂开口的灯管,尖锐的玻璃裂口上血红一片触目惊心。

“你们还要不要脸了?一个一个地有完没完!”

丁通瞪视着蹲在地上的男人,难掩满脸的怒气,姬齐从恍惚中回过神蹭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赶紧拉着丁通往外走。

“你先出去一下,快!”

“我不走!怎么着,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这些人害得你还不够惨?”

丁通咆哮着挣脱姬齐的控制又往前冲去,蹲在地上的男人也站了起来,被血染红的脸上杀气毕露,要不是姬齐插一脚横亘在二人中间,他几乎一伸手就要死死掐住丁通的脖子!

“关你……什么事!”

男人咬牙切齿地怒目圆睁,拨开姬齐的阻拦一记凶狠的拳头朝丁通飞过来,他比姬齐还要高大,简直如同暴怒的金刚,这一拳如果砸中丁通的侧脑,不死也得丢半条命!丁通却一个闪身跳起来揪住他的衣领,挥起拳头急速地朝对方的下颌一通猛砸,打得对方眼神发木,然后趁势将对方冲撞在地,坐在对方身上就是拳落如雨!

对方咬牙扛着,忽然一记猛拳砸向丁通的肋窝,丁通立刻痛地如虾米般缩成一团!

“够了你给我滚!”

姬齐忽然放声一喝,整个人扑在丁通身上替他拦下了对方来不及收手飞过来的拳头,接着颤巍巍痛苦地佝着身子把惊愕中的对方给推出门外。

“你滚,再也别来了……”

对方目光一黯,随即摇头。

“不,我不会放弃的。”

姬齐一扫乱糟糟落在额前的头发,这才发现了角落里还站着大张着嘴一脸不明所以的戈苑。

“叫酒保给你调杯酒,我随后就来。”

门在戈苑眼前合上了。

第二天戈苑在月光里看见奇异的一幕,瞬间嘴里的酒喷了酒保一脸,来不及顾及形象地擦着嘴,连口红花了也不知道。在吧台的另一头,一个脸上伤痕累累帽子下还能看到绷带的高大男人,表情复杂地凝视着对面的丁通,丁通一脸淡定地伸手勾住姬齐的脖子将他的头摁在自己的肩上,姬齐整个人就那样明显地折成了一个7,酒保刚抹干净脸上的酒水,噗嗤一声,酒又喷泉一般洒他一脸……

姬齐用纱布盖住一只手从化妆室走出来,一个失恋的伴舞喝醉了酒在化妆室里要死要活,他在劝慰时被对方砸烂的酒杯割破了手,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抬头,惊讶地发现秦檀居然偷偷溜出了医院和张玫扬、戈苑并排坐着,瞪大了眼,如同三只吃了膨大剂的猫鼬,一人拿一杯酒,满脸写着‘看好戏’。

“这是怎么了?不在医院好好养病,还来喝酒作死?”

“冤枉,这是纯牛奶,绝对无酒精。”

秦檀晃了晃自己的杯子,一脸不怀好意,姬齐啊姬齐,你也有今天。

“果汁。”

“一样。”

张玫扬和戈苑也举了杯子,喝得烂醉怎么看好戏?

“吃错药了你们?”

姬齐少见地感到毛骨悚然。

“丁通呢?”

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姬齐暗叫不好,心中大骂戈苑大嘴巴一点不顾闺蜜情谊。

“你们打他电话啊,找我干什么?”

“你的手怎么了?”

丁通忽然从姬齐身后探出头,姬齐一咬牙,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没什么,我去后面包扎一下。”

“我去看看。”

丁通愣头愣脑地跟了过去。

姬齐坐在办公室里按下手机按键,接着老奸巨猾地一笑。半个小时后,秦檀感到背脊一阵发冷,姚月明杀到。

姚月明今晚很安静,秦檀竟然觉得有点不习惯,看他一杯一杯地不住灌酒,朝自己投来的目光说不出的失落。听说姚月明也是千杯不醉,尽管看起来不张扬,却似乎很会玩,凡是送过来的酒向来来者不拒,今晚也有一两个男人送他几杯酒水,他都照单全收,咕嘟咕嘟灌下去,一个人坐在另一头瞧着被人团团围住的秦檀,看起来十分落寞。秦檀有点替姬齐遗憾,特意请来的战友今晚很消极毫不恋战。

姚月明接连几杯酒下肚,双眼低垂,似有了几分醉意,斜斜倚着吧台。他长得很一般,甚至有点老相,但身形清瘦气质微冷,此时单手托腮表情失意,倒有几分病西施的纤弱,看在常人眼里竟有点令人怜悯。他微低头,从兜里掏出手机,哒哒哒地按着键盘,似无意扫过嘴边的手掌遮掩了嘴角的笑意。坐在他对面那几人神态有些不自然,张玫扬甚至举杯敬了他一杯,他也友好地一扬手。

“我去下卫生间。”

秦檀不想一整晚对着一个好像执意要自虐酒精中毒至死的姚月明,去了卫生间。

方便出来他洗了手,瞧了眼时间还早,时间过得真慢,有那么一瞬间,他的思绪忽然飘到姬齐的办公室,想知道那两个家伙在办公室里鬼鬼祟祟半个多小时在干些什么?就这一瞬间地走神,姚月明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很轻,秦檀刚嗅到一丝酒气他就已经几乎是贴在了秦檀的身上。

“你到底喝了多少?”

秦檀一皱眉,姚月明的腰靠着洗手池,笑容傻兮兮很不正常,似乎已经醉了,脸颊酡红如血,纤细的身子显得轻飘飘的,大概自以为很俏皮,脚尖微勾,就那样朝秦檀秋波不断。

“呵呵。”

或许真的醉了,姚月明也不回话,一只手指抠着秦檀的领带结,也不管秦檀会不会生气了。

“走走,出去,我给你叫辆车。”

秦檀抓开他的手,稍稍有点不落忍,那么个有钱人家的二少爷为了自己丢掉矜持,如同一个为了初恋犯傻的稚气小孩,有点可怜。

“不……”

秦檀很惊讶,姚月明竟然会真的贴上来,虽然不是紧紧地拥抱。姚月明很轻,如同一张轻飘飘的纸片,贴在秦檀的胸口,细瘦的手指头一次大胆地摸摸秦檀的脸,眼角和鼻尖都红红的。

“我对你这…么好,干嘛不喜欢我……”

真醉了,打了个酒嗝,有些哽咽地用双手绕住秦檀,小巧的脑袋在秦檀的胸口拱了几下。

“你醉了,送你回家。”

秦檀无奈,搀住他,真轻,跟小胖子正好相反,揽在怀里几乎没什么重量。

“你回答我……”

姚月明搭在秦檀身上,幸福心酸愤懑一丝一缕地在他的心头穿针引线,又痛又甜。每一次他赖以珍惜的亲密接触,都只是秦檀眼里毫不在意的一次偶然之举,他却要为之拼尽全力厚着脸皮。

“我不跟醉鬼谈恋爱,你醒了以后再说。”

秦檀一只手揽着他,一只手扭动门把手,扭了几下,发出几声不自然的闷响,靠,怎么打不开?

第30章大混乱

又试了几次,门似乎反锁上了,无论怎么用力仍然纹丝不动。

“开门!”

秦檀不耐烦了,在门上踢了几脚,倒在他怀里的姚月明柔软如泥,仿佛一不留神就会出溜到地上,他只好双手一勾将他轻轻抱着,刚掏出手机准备给外面的姬齐打电话,猝不及防地几下轻吻就落在了他的下巴和脸颊处,他蓦然一怔,看姚月明一脸甜蜜蜜地瞧着他,差点忍不住把这醉鬼给扔地上!

“清醒点……”

秦檀话音刚落,姚月明踮着脚嘴唇又凑了过来,这次直接袭向他的嘴唇,整个身子牛皮糖似的贴着秦檀,一双眼目光如水,下唇轻咬,竟有几分说不出的媚态,这要是个没什么定力的家伙,指不定骨头都酥了。然而这次偷吻却在毫厘之间戛然而止,秦檀如同拎小鸡似的一把拽住他的后领,几乎是将姚月明从他的身上撕了下来!姚月明就那样傻傻被晾着,秦檀的手指也终于碰到了手机按键。

电话过了许久都没人接,秦檀又依次拨了其他几个人的电话全都无人接听,估计是酒吧音乐太吵,秦檀爆了句粗口,一回过头,惊讶地发现被自己晾衣服似的拎在一边的姚月明竟然哭了!

姚月明一双眼微红,连呼吸声都似乎隐藏着,静静地掉着眼泪,秦檀一看向他,他就别过脸,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痕,眼泪却似乎是被他的手从泪囊里给挤压出来,更加汹涌地破堤而出满面肆虐。

“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稍微迁就一下我吗,我就这么招人讨厌?”

他在秦檀一愣神松开手的瞬间,双手抓过秦檀的手,一下一下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梭,秦檀的手掌扫过了他脸上冰凉的泪水,姚月明的脸很小,消瘦地巴掌大一点,下颌托在手里只觉手上两片柔软冰凉的颊肉在微微颤抖,颈动脉强烈而慌张地跳动,更多的眼泪淌在秦檀的指甲盖和指缝间……

姚月明一边泪如雨下一边窥探着秦檀的动静,只要哪怕是一点点的心软,他就能钻进去施展浑身解数,让对方在唇齿之间败下阵来。他非常小心而缓慢地将秦檀的手掌慢慢向下拉,环绕他细长的脖颈,秦檀的拇指就那样顶着他的下巴尖,这样微微抬头眼泪从眼角滚来的模样能让他看起来楚楚可怜,只要对方不是对他深恶痛绝,大概也会有点把持不住。

秦檀突然收起手机,腾出另一只手细心地替姚月明揩去满脸的眼泪,两只手捧住他的脸,宽厚温热的双手立刻烘得姚月明的双颊滚烫得吓人。姚月明一下子感到受宠若惊!近在咫尺的秦檀的呼吸令他的双腿发软,叱咤情场的他头一次这么紧张,他失去力气,几乎全部的重量都依托在秦檀的双手上,如同命悬一线。

“我不想害你,所以才不给你希望,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如果你真能意识到这一点,我才不会总是跟你保持距离,我们可以吃饭喝酒聊天,就是不能拥抱接吻做爱。”

秦檀过于冷静的只言片语瞬间就打碎了姚月明的希望,他呆住了,竟然忘记了继续流眼泪,只是瞪大了双眼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檀……

卫生间外的门把手上别着一只拖把,倪冬带着顶棒球帽低着头站在门口外尽责地站岗放哨,唯独悬着的左手臂实在显眼。刚才凶狠地赶走了好几个想跑进厕所方便和亲热的家伙,时间都过去二十多分钟了,也不知道姚月明那个混蛋搞定了没有,真是舍不着孩子套不找狼,为了拆散这对忘年恋,两个人简直是见缝插针费尽心机。不过这酒吧真吵死了,从内到外似乎没完没了地躁动,就连后勤用的走道都是吵闹不停,从刚才起就骚乱不断,也不知道在吵个什么劲?

“钉子,你是不是疯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尖叫,接着一男一女手忙脚乱地拽着一个男人从后面的一间办公室冲了出来,倪冬心下一乱,赶紧拿掉卡在厕所门上的拖把,压低帽檐溜之大吉!

秦檀陪着失魂落魄的姚月明站了一会儿,再试了试门把手,门居然开了?揽着失了魂的姚月明往外走,却正好撞见发了疯一样抱着一个男人往后拖的戈苑和张玫扬!

“你冷静点好不好钉子!”

戈苑嗓子都叫破音了,只见狭长的走道里,丁通手上挥舞着一把水果刀,被姬齐死死箍住胸口,跟被戈苑他们拖出的那个男人彼此怒目而视,不断地互相咒骂着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我□□大爷的!今天你不断条腿别想走!”

丁通双眼冒火,身体剧烈扭动,秦檀忽然认出戈苑拽着的男人居然是大学时的‘老相识’周安?这小子三番五次地造访,难道真是个深柜?

“不是我!跟我无关!”

周安也在脸红脖子粗地咆哮,两只眼眦睚欲裂,他块头太大,纤细的戈苑和向来文弱的张玫扬使劲浑身力气几乎是要吊在他身上了还是无法完全控制他!

“你敢说你不知道!你敢说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害得他还不够惨吗!少特么现在出来假惺惺想做好人,你还有脸表白?不嫌自己恶心吗你个懦夫!”

两个人的咆哮声在还算清净的走廊里特别刺耳,引来了不少人围观,秦檀看不下去,也加入战团,叫来几个保全,一起把周安拖走丢在了门外,丝毫没注意到他的手一松,姚月明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地依墙滑落在地。

几个保全严防死守暂时不用担心周大个儿再进来捣乱,秦檀再回到姬齐的办公室,看着衣服皱巴巴的丁通坐在椅子上满脸仍是愤懑难平,不管不顾地将刀往地上一摔!水果刀在地上蹦了几下,差点飞到戈苑的身上,戈苑再也不觉得好玩了。

“说吧,怎么回事?”

“厚颜无耻的东西,还好意思来求原谅,老齐这辈子差点就被这帮混蛋给毁了……”

丁通低着头在碎碎念。

秦檀似乎有点搞明白了……当年他们跟罗晋和周安的那场群架虽然大获全胜,可却留下了不小的隐患。一直有个传言,姬齐在球场那次所谓的事故是对方有意而为之,纯粹是罗晋嘱咐老友对姬齐的一次报复,姬齐的腿几乎就那样给废了,很长一段时间里因为家人对他性向的不理解和一瘸一拐的生活而十分消沉。周安和罗晋向来形影不离,这其中他究竟知道多少有没有出谋划策很难说清,多年之后再腆着脸来说抱歉还对姬齐有非分之想,难怪丁通失去理智要废他一条腿血债血偿。

“过去的事算了。”

姬齐自己倒是云淡风轻,对这段几乎扭曲了他生活的过往并不记恨。毕竟这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看到一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大男孩,如今风雨无阻地天天守在在酒吧门前等着他,低声下气地说等待一个机会说一句抱歉和表白,就这样背着一个与己无关的罪过和一段从来没机会萌芽的感情,即便是想象都是令人透不过气的十几年,足以弥补那点亏欠了。

“我不原谅……”

丁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姬齐,爱恨交织十分凶狠,室内顿时寂静地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那场球赛的那个瞬间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历历在目,他不过是与女生调笑了几句,一转头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就看见球场中姬齐倒在地上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小腿完全变形。不知是因为胆怯看到自己的腿还是因为实在太过痛苦,姬齐的双眼紧紧闭着,似乎屏息着大气都不敢出。他的耳朵里登时就嗡地一声,视线像是蒙上了一层模糊的白雾,一股凉意从脚尖瞬间窜到头顶,直到被抬上担架姬齐才睁开眼睛,两只眼茫然地望着不知何处,尽管丁通离球场很远,耳边却仿佛听到姬齐的嘴里蹦出几个字……

“我完了……”

“我不原谅,绝对不原谅。”

丁通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姬齐原本想缓和气氛的一句调笑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他受伤的第五天听秦檀说起,罗晋在校外被人拿棍子闷头一顿猛k,差点打死,不知道谁干的。现在答案似乎有点眉目。整个寝室丁通年纪最小又被家里惯坏了,有点小孩子心性没有耐心又容易冲动,有点什么情绪立刻上鼻子上脸,他在女孩那儿也特别吃香,连女孩子都不自觉就会让着他,唯独姬齐怼他一两句他从不还口。姬齐虽然嘴毒但一直把他当弟弟宠着,一直以为罗晋那事就是秦檀干的,故意不经意说给自己听,刚好那两天秦檀正好经常不见人,现在想想,那几天秦檀一直说丁通感冒了所以没来看自己,也不知道那个让自己断腿的家伙后来在怎么样了?如果丁通真的来个以牙还牙,简直不能深想,姬齐少见地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不过他应该是冤枉的,这事可能跟他无关,你受伤以后他就退出篮球队了。”

张玫扬忽然开口。

“那是他做贼心虚。”

“好像不是,他还换了寝室,听说是跟罗晋吵架被同寝室的哥们给暴揍了一顿受到排挤才搬出去的,看来他真的喜欢你很多年了。”

丁通和姬齐均是一愣。

第31章各回各家

喝酒这么多回,这是第一次后劲如此之大!姚月明面无表情晃晃悠悠,恍惚间,胃中剧烈翻涌,眼泪夺眶而出!他突然发现自己伏在别人的背上……

张玫扬猛然感到有人在啃自己的耳朵和脖子,又痒又痛,脖颈处湿凉粘腻一片令人头皮发麻,这小子该不会是把鼻涕抹他脖子上了吧?害他差点一甩手把背上的醉鬼给扔下去!姚月明绝没想到,一天之中先后有两个男人想把他扔开,他的脸贴着张玫扬温热的后脑,张玫扬的头发打理得特别整齐干净,短短一层扫过脸颊很舒服,身上也没有一点烟酒的臭气,姚月明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抱着他的肩膀痛哭。

“你开车送我回家,路上绕一圈吹吹风。”

一副少爷派头,丝毫也不管对方同意不同意,掏出钥匙递到张玫扬眼前,又补充一句。

第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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