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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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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糯又甜作者:大瑟

第10节

“我怎么没看出来哪儿漂亮,就是个男人婆……”

这话丁通纯属冤枉人,被戈苑撞见那天,人家姑娘穿着一条修身长裙,虽然短发但衬托一张柔嫩白皙的巴掌小脸简直不要太秀气。小时候姑娘倒是个假小子,成天追着丁通张牙舞爪的,丁通从小就个子不高,又被丁妈教育要怜香惜玉不能打女生,经常被姑娘揍得鼻青脸肿。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仇人眼里就不好说了。更别提他现在想着结婚这档子事就烦心,姑娘拿他当挡箭牌他看人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唉,算了……不说了,走,去喝一杯。”

“我就不去了……”

几个人都往门外走,唯独袁元为难地抽回了被戈苑拖着的手腕。

“你有事?”

“恩。”

袁元同样惦记着属于自己的烦心事,现在没时间借酒浇愁,也全然没有注意到秦檀意味深长的一撇。

姬齐正在抽着烟跟一个新来的小员工聊天。小伙子出柜新鲜人,对在同志酒吧工作挺紧张,老板一张好看的脸笑眯眯地,倒是让他多了另外一层意义上的局促,耳朵一热,也不敢看人了。每天调戏调戏小员工,然后喝几杯到午夜离开,这种日子才是姬齐感到惬意自然的生活。

他的笑意还没在脸上多挂几秒,就看到那几个活宝浩浩荡荡地杀了进来,他心下一沉,应付了几句匆匆往后勤走道走去……

丁通心里有一份挂念,所以一眼就看到了匆匆离去的姬齐,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冰凉,在吧台要了酒就一杯接一杯地喝。张玫扬和戈苑有点纳闷,但是各自都有点自己的烦心事,也都不声不响地喝闷酒,唯有秦檀十分郁闷喝着酒保经过姬齐嘱咐给他倒的果汁,气氛一下子冷到冰点,连路过的人都下意识地绕道走。

丁通几乎不喘气地接连喝了很多酒,没一会儿打了个酒嗝一抹嘴,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去一下!”

奔着后面走道连冲带撞地去了……几个人又继续闷闷地喝酒。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跑了过来居然抓过张玫扬的酒杯咕嘟咕嘟就往嘴里灌,酒杯一放,被烈酒的后劲给呛得龇牙咧嘴!

“圆圆儿?”

秦檀一皱眉,袁元眉开眼笑,一双眼因为兴奋而亮晶晶的!

第41章一波方平一波又起

“怎么了你这是?”

秦檀眼见嘴角还挂着笑意的袁元眼睛里却滚落下两颗泪珠,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乱揉了一把。

“我……”

袁元哽咽着,连话也说不囫囵只顾抹眼泪。

“傻孩子,怎么才喝一杯就醉了。”

戈苑以为他是喝晕了,嗔怪着给他要了一杯果汁,可袁元却只顾抱着杯子呜呜地掉眼泪,大颗的泪豆子一串一串的,打湿了他又长又翘浓密的眼睫毛。十二年啊,这场似乎永远都不会结束的噩梦意想不到地戛然而止,简直令他措手不及!

几个小时前,袁元在洗手间里洗干净了便当盒,出来一眼就看到正在偷偷从他双肩包里掏钱的李峰良,他面上一冷什么也没说,当做没看见地草草收拾了一下,李峰良则心虚地将藏着钱的右手藏在被窝里,一声不吭继续看电视。

从医院里出来,又是一场毛毛细雨,袁元出来地匆忙,没有带伞,哆嗦着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一搜兜里,竟然就剩下三块钱,想打个车都不够。手机响了,一接通杨大妈的大嗓门钻进耳朵里。

“圆圆儿,吃饭了吗?”

“吃过了。”

想到昔日里的老邻居,袁元的脸上总算有了一点笑容,但笑容随后转瞬即逝!

急匆匆地跑了一路,袁元站在老房门外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门上果然换了新锁,袁元不死心地用钥匙往了投了几次,根本投不进去……

杨大妈给袁元倒了一杯热茶,看着他坐在沙发里情绪低落的样子有些心疼。

“你别着急啊,我问过小威了,他找那换锁的师傅要了名片,咱们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肯定能问清楚。”

袁元猛地一抬头,对啊!他也顾不上喝茶了,赶忙火急火燎地拨通了电话。工人师傅那头声音很嘈杂,估计是在外面喝酒吃宵夜,袁元耐着性子解释了好久,师傅才明白过来,给了他一个号码。半个小时了,袁元总算见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房子的新主人。

“怎么?这房子你也有兴趣?”

中年人很和善,掏出了钥匙带着袁元上了楼,袁元却无法搭腔,他哪儿来的钱买房子啊,一想到这间载满他回忆他一直默默守护着哪怕忍辱负重也不放弃的房子,就要被收拾收拾成为一个完全陌生的别人的新家,他却无能无力简直令他感到绝望。

“您……”

他很想请求点什么,但是却无从张口。半个多小时前,杨大妈焦急万分地打电话告诉他,杨家的小子袁元小的时候挚友小威下午去天台收被子的时候,发现袁家的老房房门大张,一个工人正在换锁,他还以为圆圆儿又回来住了呢,往屋里一张望却没见到熟悉的身影,只有工人师傅在忙碌,连屋里已经掉漆严重的窗框也给卸了换上了新窗,曾几何时空无一人总是冷冷清清的老房子因为干得热火朝天的工人们而显得热热闹闹。难道是老天不开眼让李峰良那个家伙翻盘了?他留了个心眼,问了工人师傅的号码,晚上吃完饭看电视的时候跟母亲聊着聊着说到这事儿,杨大妈立刻扔下遥控器找手机去了!

李峰良正砸吧着嘴,刚刚用从袁元那里薅来的钱偷偷叫人送了点小二和咸花生过来,躲被窝里吃吃喝喝,反正好日子也不知还能过多久了,及时行乐吧。

忽然被褥就被人掀开了,他看到袁元怒目圆睁的脸吓了一跳。

“袁、元……你怎么来啦?”

该不会是这傻孩子回过味来了,问自己要钱来了吧?反正那钱都藏厕所门后头的架子底下,打死不承认就是了。

“你说!你是不是把房子给卖了!”

袁元气得紧握着拳头,李峰良一怔随后吞吞吐吐地缩起了脖子。

“你这么快知……哎!哎呀!别!哎……”

袁元再没有什么顾虑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打人,歇斯底里地下了狠手,积压了多年的愤怒一瞬间化作了疯狂的肢体语言,李峰良伤得不轻,被袁元打得鬼哭狼嚎,隔壁房的病人家属和护士一群群地赶了过来,有的看热闹,有的拉架!袁元的一双眼睛都红了,看李峰良捂着血淋淋的鼻子哀嚎,却丝毫不感到内疚!保安把他往外拖,一个护士小姐私底下跟保安求了几句情,她推着袁元消失在了消防通道里。袁元昨天来的时候,隔壁房有个病人闹自杀,赶来的护士小姐抱不住,是袁元帮着拉住,还被病人用水果刀划了一道小口子,这次举手之劳救了他,他跌跌撞撞冲下楼梯,躲在花坛拐角,在黑暗里躲了好一阵,直到一切又风平浪静。电话再次响起,又是个让袁元惊讶的人。

“对不起,我没钱买不起……”

袁元很累了,说话也有些哽咽,扶着脑袋很想就此倒在花坛里昏睡过去长久不要醒来。

“我老板说反正最近这房子不打算出手也不打算重新装修,你要是想住,月租四百有没有兴趣?”

电脑那头,中年人的声音很平静,可袁元却在短暂的怔愣后兴奋得瑟瑟发抖……

“有!有!”

时隔九年,他又能回家了……

秦檀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对身边袁元的哭泣充耳不闻,只认真看完一条短信,满意地抿着嘴笑了笑。从下个月开始,他准备给袁元加个五百块奖金。

月光门口,两个保全正在抽着烟聊天,忽然劈头盖脸一片阴影笼罩了二人,两个人抬起头,其中一个人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李……们嚎,请问,介里……是不是……越宽酒啪?”

一个陌生面孔出现在月光外,灯红酒绿的灯光下,首先闪亮的是他的那排大白牙。

“好了,好孩子,不哭了……”

戈苑心疼地给袁元抹了抹眼泪,强忍着才没有下意识地在他脸上揉上几把,全然没意识到‘危险’正慢慢靠近。

化妆间里,姬齐正心烦意乱地叠着演员匆忙换装时扔得乱七八糟的演出服,丁通站在他身后安静不语地点着了一支烟。

“咱俩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啊,我也没惹你啊。”

他声音沙哑,疲惫地摸了摸额头,往常都是他闹脾气姬齐让着他,这种相对无言姬齐不理他的情况简直从未出现过,他完全不知道该在如何应付。

“我们都冷静一阵吧,还有,你最好别去找周安的麻烦。”

姬齐也累了,他也想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两个人好好谈谈,但是自从某天晚上他在化妆室的沙发里睡着了,醒来时发现丁通安静地抓着他的手凝视着他满眼柔情,他发现自己忽然变得很笨,好像回到了大学时茫然无助的自己,完全方寸大乱失去了应对的能力。

张玫扬在小便,隔壁尿池姚月明昂头挺胸地也在方便,气氛诡异得不行,他默默尿完洗了手,姚月明也开始洗手,他出门,姚月明也默默出门,他忽然想起了一个游戏,吃豆人。

秦檀投入地发着信息,等到他抬起头,一旁的袁元已经被一帮乐于起哄的小基给灌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会嘿嘿傻笑了。

“你干什么?”

“我好开心,讲个故事给我听……”

袁元是真醉了,他皮肤白得半透明,此时一片莹红,煞是好看。坐在秦檀的隔壁也不知道羞怯了,只乐呵呵地傻笑,有看热闹的又递给他一杯酒,他也不拒绝傻傻地又一口闷了。

“你喝了多少?”

“不知道。”

“……你叫什么?”

“不知道……”

“我叫什么?”

“秦檀,嘿嘿……”

袁元丢掉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我要跳舞……”

“我看你现在就蹦跶得挺欢乐。”

秦檀伸出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架住他,袁元趁势软绵绵地倒了过来,圆乎乎的脑袋直往他的胸口钻,搞得秦檀很烦躁。

“走了,回去了。”

他实在不想把袁元整个抱起来,那未免太引人注目,很容易让某些小家伙浮想联翩地尖叫连连。但袁元挂在他身上直晃悠,两个人像在跳一场舞姿笨拙的贴面舞。秦檀简直无奈,袁元喝得热乎乎的身体滚烫得吓人,喷过来的吐息令他的颈窝痒痒的。

“走了走了,不闹了。”

秦檀的视线搜寻着戈苑和张玫扬,好半天才从不远处的人群里模糊地看到了心神不宁的戈苑,她正狼狈地逃出舞池,后面跟着一个块头十分庞大的外国男人!那个男人还在大叫,戈苑只是头也不回地朝秦檀这边奔过来,好半天跑过来藏在秦檀身后一脸地‘惊恐’。

那男人尾随过来,叽里呱啦用外语说了一堆,似乎不是英语,没人能听得懂。

“怎么了?”

张玫扬正在拿纸巾擦手,视线狼狈地躲闪着吧台对面姚月明的逼视。

“戈……苑……”

这外国男人约莫二十多岁,皮肤黝黑个头跟姬齐有的一拼但肌肉纠结要健壮得多。脸很帅牙齿雪白,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脖子上露出一圈复杂的刺青,耳朵上金光闪闪的耳钉很衬他古铜色的皮肤。他又放慢语速叽里呱啦叽里呱啦说了一大溜儿,随后忽然单膝跪地,从兜里掏出一只首饰盒,拿出一枚亮晶晶的钻戒……

“他这说的是葡语,让这位美女姐姐嫁他呢……”

一个身姿纤细娇小的小基手拿酒杯充当了一回翻译。

刚开始大多数人还没注意,可是没多久就近的一圈人就沸腾了,在同性恋酒吧里跟女人求婚,也算是闻所未闻了,好些公主心的一下子就尖叫了起来。

“哎呀,有人求婚呀!”

然后场面开始混乱,一大帮人把吧台团团围住,很狗血地开始喊。

“嫁他!嫁他!嫁他!”

秦檀目瞪口呆地抱着袁元,有点傻眼。

第42章鸡飞狗跳

戈苑回身想要逃却发现周围一圈已经被看热闹的群众围得水泄不通!众目睽睽之下,那个高大健壮的年轻男子款款走上前来,又一次跪下吻住了她的手背,四周一片陶醉的甜蜜叹息。

“什么情况?”

张玫扬低声地与秦檀耳语,他不过是去撒泡尿怎么跟按了快进键似的剧情突变成这样?

“嫁他!嫁他!”

袁元也软趴趴地倒在秦檀的怀里,傻兮兮地举着手跟着起哄。秦檀无奈地抓着他欢快扑腾的手臂,他顿时驯顺地不动了,安安稳稳地倒在秦檀的胸口,双眼眯成月牙,好像在细致地聆听秦檀的心跳。

那男人又柔声说了些什么,戈苑一手捂脸开始落泪,接着点点头,男人顿时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将戒指套在了戈苑细长的手指上。现场顷刻间掌声雷动,男人站起来,一把抱起戈苑转圈圈,舞台上的几个演员还很配合地洒下花瓣,这对奇异的新人沐浴着花瓣雨在众人的尖叫声中浪漫离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戈苑手上有一只混乱中别人扔给她的迷你花篮,她一扬手扔出去正好被袁元抓住,袁元又开始兴奋地大叫。

“下一个是我!是我!”

戈苑俏皮地一眨眼,吹给秦檀一记飞吻,秦檀一愣,忽然浑身一个激灵!袁元这傻瓜兴奋吐了!吐了他一身!

“我操!”

秦檀低头一看,胸口全是呕吐物,罪魁祸首的小胖子抱着花篮,一边说对不起一边伸手上来擦。

“行行行!你别动!”

急忙接过酒保递上来的纸巾胡乱擦了一把胸前的秽物,却发现袁元又开始呜咽了起来,一口一句对不起,像个做错事了的孩子远远退避缩成了一团,内疚地不敢抬头,秦檀简直都无语了。

“算我怕你了,大张,你拉着他,我去洗一下!”

秦檀疾步飞奔到了洗手间门口,却被不远处的奇景惊地差点一个踉跄绊倒在地!一米九几的姬齐正倒在墙边的一堆杂物里被足足矮了他二十公分的丁通捧着脸强吻!丁通吻得那叫一个激烈!看得秦檀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不少路过的围观群众忍不住偷偷拍照录影留念,这吻足足吻了好几分钟,以至于姬齐看起来似乎都快窒息了,最终丁通放开了他,一张脸上喜怒哀乐表情轮流转,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姬喘息着放下手,狼狈地擦着被唾液润泽的通红嘴唇,他的手掌很宽大,那一巴掌打得十分用力,丁通轮廓秀气的脸被打得歪向一边,老半天没说话,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过了很久,丁通才艰难地从嗓子眼干涩地挤出几个字。

“我要结婚了,记得来参加我的婚礼。”

在一群人的唏嘘声中,丁通走了,姬齐好像很疲惫,干脆就坐在那一堆缺胳膊少腿的桌椅堆里一言不发,秦檀想了想,推开洗手间的门进去了。

他打开洗手池水龙头开始清理衣服上的秽物。胸口处脏兮兮的一团污渍,这件仅穿过一次的白衬衫怕是要报销了,他这个原本悠闲的夜晚也差不多报销了。今晚到底是怎么了?每个人似乎都需要冷静,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歇斯底地爱恨纠葛成一团,连平日里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钉子也忽然‘转性’。他到底是哪里疏忽了,忽然看不懂这些家伙在干些什么?钉子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老齐的?戈苑又是怎么陷入了一段异国恋?大张那家伙怎么好像跟姚月明那小子不清不楚的……靠!

秦檀一甩手上的水珠,无心再拯救衬衫,走出门外,看到姬齐还是坐在那一堆杂物里心事重重地在打电话,他也走过去坐了下来,姬齐似乎这时才发现他的存在,苦笑着摇摇头。

“不接。”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钉子’二字,电话里传出阵阵提示音,姬齐不死心地又拨打了很多次,最后只能无奈地放下电话。

“你们俩什么时候到这种程度了?”

姬齐开始抽闷烟,他脸上的表情让秦檀回忆起了那段几个人埋藏在心底的出柜回忆。那个时候,姬齐也是这样不知所措,远不像现在这般老成世故处变不惊。一晃十多年了,这家伙好像从来没有过所谓的恋爱对象,只有数之不清的露水情缘。现在想想,难道他真的在怕什么?等等,几年前似乎有个在古玩界十分有口碑的收藏家找上钉子想要跟他合伙去外地开一家大型古董行,却被钉子找了个看似随意的理由婉拒,继续留在这里过着他闲鱼野鹤的生活。每个星期一次他雷打不动地早早起床,开车载着姬齐去乡间游玩……秦檀忽然发觉可能就算豁出一条命,有些东西他和大张永远也无法给姬齐。

“我们俩好像从来就没有过什么超友谊关系吧。”

姬齐虽然咧着嘴,眼睛了却全无笑意,至少在昨天,他们也还不过是勾肩搭背一起瞎胡闹的好友。如果不是钉子要负气结婚,他可能还会一直自私下去,直到死那天都对这份唾手可得的感情不理不睬。罗晋的事教会了他,如果真的对一个人已经到了无法失去的地步,就不要随随便便地爱得死去回来,燃烧殆尽有些东西就再也无法死灰复燃。而他很痛苦地发现和不敢承认,比起那时候让他团团转的罗晋,丁通这些年看似平淡的不离不弃对他来说要无法放手得多,而丁通……从来都是个没有耐心和喜新厌旧的人。

“除了你,我们都知道钉子那小子好事近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秦檀拍了拍姬齐的腿,起身离开了。

回到吧台前,秦檀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了……张玫扬在对面跟姚月明叽里呱啦争执着什么,平日里的好脾气无影无踪,气急败坏手舞足蹈似乎在大吼,而姚月明则是一脸的冷笑,轻轻晃着肩膀,好像是在隔着笼子逗弄着饥饿的老虎。不远处袁元醉醺醺被倪冬一只手驾着往外拖……

“我们去哪儿啊?”

袁元双眼瞧见一张模糊的轮廓,又开始呵呵傻乐。

“我们回家。”

倪冬费力地驾着袁元,一使劲受伤的那只手还真疼,不过一想到明天一早,两个人相拥着在那张载满着彼此回忆的床上醒来,心里涌起一丝熟悉的甜蜜。

“你说你这算不算诱拐无知青年,现在骚扰男性也入罪了,你可要小心点。”

倪冬一听到这个讨厌的声音就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一回头,秦檀胳膊上勾着袁元落在吧台角落的双肩包,环臂冷眼看着自己。

“带手机了么?没带我借你,赶紧报警去吧。”

倪冬不屑地真的举起自己的手机,就这么一个小空档,却感到袁元钻出了自己的‘挟持’就那样跌跌撞撞撒丫子奔着秦檀而去。

“秦总你来接我了?”

袁元似乎记住了秦檀的轮廓,这是全世界令他最为安心的剪影,模模糊糊的视线中,他误以为秦檀张着双臂,借着醉意感到梦想成真。

“我也是迫不得已,谁叫酒驾犯法呢。”

秦檀面无表情十分得瑟地耸了耸肩,倪冬的拳头一紧,没有爆发,从袁元飞身而出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一切再也无从挽回了。

张玫扬正跟姚月明吵得起劲,秦檀突然出现在姚月明身后举着手腕看时间。

“你们还要吵多久?”

张玫扬正不明所以,秦檀一指自己的上腹处,一滩令人反胃的秽物在往下淌。

“你打个计程车送老齐回去吧,我不等了。”

好人做不得,就在秦檀把袁元从倪冬手里‘解救’出来的一分钟后,他发现自己衬衫上又被袁元吐得一塌糊涂……小胖子估计吐得挺痛快,一擦嘴眯上眼竟然倚着他的肩膀不动了。秦檀咬着牙很辛苦才把咒骂咽回肚子里!

“还有没有?有就快点全吐了,不要一会儿又突然袭击!”

他烦躁地拿纸巾随便清理了一下,跟张玫扬打声招呼也不等对方的反应,直接抱起袁元就往外走!

等到他把袁元塞进车里,才发现小胖子是真的踏踏实实地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一阵阵传来。

“您老人家倒是睡得够痛快的……”

折磨了老子一晚上!秦檀报复性地使劲捏着袁元的下颚,两团松软此时透着绯红的颊肉挤到一块儿,上下唇珠嘟了起来,袁元不满地晃了晃脑袋。

回想起两个人十分狼狈不堪的第一次见面,秦檀不由得感慨,这小子就是上天派来降服自己的克星,藏在一身人畜无害软绵绵的皮囊里,却把自己整得上蹿下跳!

混乱了一晚上,还挺累的,秦檀陪着在后座坐了几分钟,就那样看着袁元脸上的表情一会儿一变,他忽然俯下身低声在袁元的耳畔说了一句话……

“大家好,这里是午夜之心,我是秦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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