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手教你征服世界作者:幻燕
第4节
柯朔瞄了一眼公子云奕小腹的位置,然后很快收回视线,证实了这个小子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这个结果也满足了他想要逗弄公子云奕失去理智的想法,目的达到了,他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原本想抬手收回所有在他体内的药物,但是在抬手的那一瞬间,他又不想这么做了。
而且,真男人,要做就要做的彻底不是吗,而且,现在这件事情,只有他知道,而沉睡着的公子云奕完全不知情,很有可能明天早上醒来之后就对今天晚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这有什么意思。
柯朔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然后迅速消失在原地,几秒钟之后,他烟花之地带来了一个普通女子,神自然有无数种办法让人类从心里顺从他,只见这个女子听话的走到公子云奕所躺的床前,脱下了自己的鞋子,然后爬到床上,摸到公子云奕的身边。
柯朔满意的退居到暗处,然后在这个房间四周设置了一道简单的阵法,这个阵法可以阻隔这个房间的所有声音外传,自然也不会有人听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看着那个女子已经趴在公子云奕的身上,并且开始解他的衣服的时候,柯朔嘴角一勾,很识趣的准备出外去其他地方逛一逛,明天早上再回来,但是突然一阵呵斥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阻止了他的脚步。
他顿了一下,然后走回那个房间,发现那个女子正衣衫半解的坐在地上正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液,而公子云奕则是虚弱的趴在床边,有气无力的干呕着,那个女子看到柯朔进来的身影之后,眼泪更是刷的就流淌了出来;“上仙大人,奴婢……”
柯朔抬手阻止了她要说的话;“我知道了,今天就麻烦你了,你就先回去吧。”然后他就将那个女子所有的伤势都治疗好了之后,便挥手让那个女子回去了。
处理好这一切之后,柯朔走到床前,将公子云奕扶着坐了起来,他原以为他刚才是神力爆发解除了药力,现在看来,公子云奕依然是一副意识不明并且浑身无力的样子,但是刚才……他是怎么推开那个女子的?
一阵扑鼻的劣质脂粉香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猜想,难道是因为这股脂粉香太刺鼻了,导致公子云奕难以忍受的缘故?他在把视线放到公子云奕的脸上,发现他一副痛苦的表情,究竟是因为药物还是因为这股难闻的脂粉,目前很难分辨出来。
不过这股脂粉香确实难闻,柯朔也不喜欢这股味,所以他施了一个清洁法,将这里的一切,包括公子云奕都弄得干干净净。
柯朔扶着瘫软的公子云奕,静默的思考了几秒钟,然后将他平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边看着表情痛苦难耐的公子云奕,语气有些奇怪的低语;“难道……真的有问题?”
又是一阵寂静,最后柯朔看着浑身燥热痛苦不堪,饱受欲的折磨而得不到纾解的样子是在是可怜,所以他决定暂时先收回那些药物,让他恢复正常。
他抬起自己的手,放在公子云奕的胸口,运起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准备将那些催情的药物收回之时,他发现失灵了,他居然失败了。他目光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细细的探究了一番,才了解了失败的原因。
公子云奕在天门获得那二十分之一的神之力量,也就是柯朔的力量,这轮强大的力量吸收掉了柯朔送入他体内的药,所以同种属性的力量想要去干涉是很难的。可以强硬的去将那些要吸收出来,但是就目前来说至少需要一年的世界。
一年……柯朔邹着眉看着悲惨的公子云奕,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感受到束手无策。
考虑到这种药物的药性他还不知道,所以他立马找到了那个晕倒的黑衣人,施法让他说出了这个药物的药性,在听到只要服下一粒,如果不缓解的话就会死的情况之后,柯朔想到那么把整瓶要都吸入体内的公子云奕岂不是很危险。
他将那个人的记忆抹除之后,立马闪身回到他们的那个房间,做到床边,担忧的看着公子云奕。他先是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公子云奕通红的脸蛋,手下的温度烫得吓人。
柯朔的眉头紧紧的挤在一起,今天没想到居然惹了一个□□烦出来,他想了一会儿,然后又消失在原地,瞬息之间他又回来了,这回身边再次带着一个女人,这个可是他专门挑选出来的,烟花之地的干净女子,这回没有什么难闻的脂粉味了。
那个女子的看着柯朔,目光坦然;“上仙大人……您说的就是床上那位?”
柯朔点点头;“他中了药,你为他解药即可。”
“没有问题,只要事成之后上仙别忘记答应我的事就好。”女子爽快的答应,然后走向公子云奕,柯朔为了保证事情进展顺利,便在一边看着公子云奕的反应,他答应那个女子事情开始变爽快避嫌离开。
女子跪坐到床上,一只手伸向公子云奕小腹的位置,另一只手去解开他的衣衫,没想到她才刚刚触碰到躺在床上的公子云奕,公子云奕便极其抗拒的往床里边靠过去,并且蜷缩成一团,嘴里迷迷糊糊的念叨着什么,柯朔凝神一听发现是“滚”“不要”“痛苦”之类的词语。
难道他很抗拒女人的接近?柯朔脑中突然出现了这个奇特的猜想,为了证实这个猜想,他示意女子继续。
那个女子也听话的照做了,他爬过去,继续解公子云奕的衣衫,并且用纤细的手轻轻的抚摸他的皮肤,柯朔看着公子云奕没有什么抗拒,以为这件事情应该没有问题了,却不曾想,公子云奕突然痛苦的扭动了一下身体,然后一口血喷了出来,那个女子就在公子云奕的上方,未曾防备,突然被喷了一脸血,吓得一声尖叫。
还好柯朔刚才在这个房间的四周设下了声音无法外传的阵法,否则现在这个客栈的肯定会有很多人被惊动。
看到公子云奕吐血之后,他连忙上前查看公子云奕的身体,发现是因为对外物极度抗拒,所以气急攻心,气血倒流,伤了心脉。他先是稳住了公子云奕的心脉,控制他身上的伤势,然后皱眉看着旁边那个还没有重惊吓中回神的女子,又困惑的看着公子云奕。他不明白,为何公子云奕这么抗拒女子的接触?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是这种反应吧,尤其是在中了春|药的情况下。
反过来说,要是他自己中了这种药,这种时候要是有一个女人到他的身边,他肯定会变身为狼,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将对方吃的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剩。
看来,找女人这个方法是完全失败了,柯朔有些挫败的将那个女子送了回去,在帮那个女子赎完身之后,他再次回到这个房间,心情很是复杂。
要是放任他身上的药物这么肆虐下去,那么公子云奕醒来之后,肯定不死也得半残了,当务之急就是缓解他身上发作的药性啊。
既然女人没有用,那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上了。柯朔觉得有些恶寒,毕竟让他一个大老爷们的去再这方面抚慰另一个男的……这种事情放到别人身上,他还能一笑而过,坦然接受,但是当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怎么想怎么别扭。
毕竟是自己亲自选出来的继承人,要是因为这么搞笑的原因死了或者残了的话,会被人笑掉大牙吧,而且要是公子云奕废了,他可没有把握再去给自己找一个这么适合的继承人,自己所有的计划要是在这一环断了的话,那自己这么久的忙活不就白费了?
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需要一个继承人来继承他的位置,因为他的记忆还不完整,他当年在分割封印自己力量的同时,还将自己所有的记忆也分为了同等份额同那些力量封印在一起。现在他只得到自己创|世以后的记忆,在创|世以前,他是谁,来自你哪里,为何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神等原因,他都不知道。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无聊的乐趣了吧,自己来探索自己,真是活得久了,什么奇葩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柯朔咬了咬牙,心一横,脱掉了自己鞋子,做到床上,把公子云奕扶起来,因为他浑身无力意识不明,所以整个人根本就坐不直,柯朔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扶着对方靠在自己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我是不是让他们的进展快了些,不知道这章能不能把一切潜水的小妖精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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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柯朔先是给公子云奕治疗了一下他身体的损伤,让他气血恢复正常了之后,他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对方的身体上。他不是很确定公子云奕之所以会对女人如此排斥,会不会是因为身体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所以才对其他人才这么抗拒?
出于这个猜测,他尝试着将手触摸上公子云奕半裸的身体,从腰部缓缓向上抚摸,然后一边密切的关注着他身体内部是不是在剧烈的反抗,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他的速度很慢,而且随时准备着只要发现什么意外就立马收手。
公子云奕体内的力量一直表现的很平缓,看来……他虽然非常抗拒那些女子的接近,但是却不抗拒身为男人的自己,这是一种何等复杂的心情,柯朔不想去相信自己的这个发现,思绪混乱之下,他突然想到,这个小子不抗拒自己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他的体内有和他同样的力量,才对他才比较亲近,因为潜意识里觉得他是安全的,便不会反抗他了。肯定是这样的。
柯朔的手一直这么缓缓的抚摸着对方,然后他的手掌心无意识的划过了一个突起,让他感觉手掌心有些瘙痒的同时,他也发现自己怀中之人伴随着微弱的低吟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对方这样的反应让柯朔呆愣了一下,他顿时想起白天他在公子云奕耳边说话的时候,对方也是这种反应。
在他这一愣神之间,公子云奕已经将自己的手环住了柯朔的脖颈,努力的将自己的头往柯朔那边凑。柯朔回神之后发现他似乎有什么动作,低头的一瞬间他便感觉自己的嘴唇碰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而公子云奕的脸,近在咫尺,他甚至感觉到了对方灼热的呼吸扑打在自己的脸上。
公子云奕凭着直觉张开自己的嘴,歪着头伸出了自己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碰到的人,并且还试图将自己的舌头探入对方的嘴里,眼睛半睁着,眼眸中像是有晶莹的水在里边荡漾,又像雾一般朦胧,一派勾人,纵使他有这般惹人怜惜的表现,也没有使得柯朔心中的震惊少几分,他有些愤怒的抓住公子云奕抱着自己脖子的手,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他,刚想张嘴呵斥对方,他又想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自己,想骂出口的话顿时如哽在喉。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完全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到自己儿子犯错时候的感觉一样,恨铁不成钢,但是又骂不出口。
由于他心里里气急,所以之前一时没有控制自己的力道,推开公子云奕的时候下手狠了些,只见砰地一声,公子云奕的头撞上了墙壁,墙壁传来一阵颤抖,柯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下手重了。在把视线放到公子云奕的脸上,柯朔发现他的脸色有些紫青,看起来极其病态。或许是撞着的地方过于疼痛,又或许是体内的药物让他无处发泄和缓解,此刻他正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力道之重让他瞬间咬破了自己的唇瓣,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淌。
这已经是今天他第二次流血了,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公子云奕今天才这般倒霉的多灾多难,柯朔便半是愧疚半是心疼的过去将公子云奕抱起来,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施法在手掌然后给他缓解头部的撞伤。
半响之后他发现这样的缓解并没有让公子云奕病态的脸色好一些,反而似乎有加重的迹象。这明显就是那红色的药物在他的体内横行肆虐,若是再这样放任下去,公子云奕这个小子恐怕今天就真的要废在这个上面了。
难道真的要帮他做?一想到这个,霎时之间,柯朔便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跳动,手心出汗。他明显是抗拒的,但是要是就这么让公子云奕废了,他显然也不愿意。
还能怎么样,只能做了,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不过是帮助他人撸一发而已。柯朔这样在心中安慰自己,然后抬手解开公子云奕的腰带,他将头转向公子云奕的方向,手下的动作生涩僵硬,在触碰到那烫人的物体之后,他咬牙开始动作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半昏迷的公子云奕发出了微弱的呜咽,像是痛苦,又像是欢愉,轻哼着扭动身体,颤抖着迎合柯朔的动作。
撸完一发,柯朔看着自己手上烧热的液体,嫌弃的再次施法将这里打扫了一遍,手上已经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东西了他才罢休。
公子云奕面上虽然还是有些病态,但是因为刚才有所舒缓的动作,所以脸上泛着潮红,额头聚集了点点的汗珠,他低喘着,浑身柔弱无力的靠在柯朔的怀里,嘴唇微张,费力的吸收着空气中的氧气。
柯朔见他这一番动作之后,作用甚是微小,顿时就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他实在是不喜欢这样做。在顺便擦拭着公子云奕脸上的汗水之时,他猛然想到,之前那个被他施法控制的黑衣人在他抹除记忆的时候,似乎有什么话欲言又止,他当时着急公子云奕的病情,所以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对方有解药,或者是这药还有什么别的药性没有说呢。
想到这个,他当即思绪一动,眼睛一眨,睁开的时候眼眸中的瞳孔变成了紫色,在黑夜里闪着摄人魂魄的光芒,这种异样稍纵即逝,当他的瞳孔恢平常的样子之后,那个黑衣人便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黑衣人闭着眼睛,僵硬又呆愣的站在柯朔床前两米远的地上,柯朔自然是用了催眠之法让对反不会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对于一个被控制了的人偶一样的人,当然不需要寒暄,他直接了当的进入主题;“你把你瓷瓶中红色药丸的药性都说一遍。”
黑衣人张开嘴,声音毫无波澜的叙述;“此药的药性极其霸道,一般是服用一颗便有十分的效果,若是女子服用,则必须要有男子作为解药方可解,如若在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解此药,中药之人就会毒发身亡。”
柯朔眉头紧皱,继续问道;“若是男子中了此药呢。”
“若是男子中了此药,反应和女子一样,将浑身虚弱无力,同样也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解了此药的药性,否则会毒发身亡,只是解法和女子不同。”
柯朔心中想,男人和女人当然解法不同了,但是他又觉得这个黑衣人说的话似乎不对劲,他心中有些不详的预感;“男子的解法有何不同?”
“中了此药的男人,只能由男人来解,用的是……”说道此处,黑衣人似乎有些挣脱柯朔催眠之法的迹象,柯朔眼眸中紫光一闪,黑衣人顿时又恢复成人偶的样子,柯朔命令他继续说下去。
“如若是男子中了此药,只能由男子来解,要和男子欢好方可解。”
这话虽然说得含蓄,但是活了比别人不知道多了多少个万年的柯朔瞬间就明白了,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再不明白就是傻逼了。柯朔手一挥,黑衣人凭空消失,自然是被他送回了原处。
他把视线放到自己腿上躺着的这个人的脸上,虚弱惨白,五官微皱,年轻瘦弱的身躯让他显得十分让人怜惜,当然只是长辈对后辈那种怜惜。
让柯朔用那种方法亲自去为他解药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要让他把公子云奕送到其他男人的身下,也是绝对不可能的,自己亲自选中的继承人,未来的世界霸主,统领仙凡世界,会站在世界顶端的人,怎么想都不可能让他承欢于别的男子身下,这是柯朔绝对不能容忍的,神的高傲怎能被他人玷污。
思来想去,依然无解,随即他想到,既然不能解了这药的药性,那么他便不解了就是,先将此药封印在他的体内,搁置着,暂时不管,这样虽然对他以后的修炼产生了很大的不确定的因素,但是也总比现在让这药的药性爆发废了公子云奕的身体要好些吧,而且这个药,换一个方式出现的话,也完全可以成为对公子云奕的一个考验呢。
这么想着,他抬起手在半空中,掌心对着公子云奕的胸口,紫色流光凭空出现环绕在公子云奕的周围,顺着他的身体流动,慢慢的汇聚成了一个奇异的龙形的纹身,然后渐渐隐去踪影,而他脸上的惨白和虚弱,也渐渐随着那龙形纹身消失,面色逐渐恢复了正常。柯朔终于松了一口气。
柯朔忙了半宿,直到打更人打更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他才惊觉,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了,忙了这么久,他觉得也有些乏力了。
他有些想念自己的本体了,果然用泥土捏出来的身体还是不如本体好用。他看了一眼安静睡在床上的公子云奕,心说你这个小子赶紧变强吧,只有你解开了我所有的封印,拿到我在这个世界封印的四成力量,我才好取回我自己的本体。
他整理了一下公子云奕凌乱的衣物之后,便躺在他身侧,很快就睡着了。
同床共枕,一夜平和。
第二日早上公子云奕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了床上,张晓军就在自己的旁边,他觉得自己衣物有些别扭,似乎被重新穿过一样,这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身体多个部位有酸痛的感觉,后脑勺的部位也有些疼痛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记得他昨天晚上明明是在那边的椅子上冥想的,然后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之后就完全没有记忆了。
他有些怀疑的看着还在睡梦中的张晓军,整理好了自己所有的衣物之后,他叫醒了张晓军。“我问你,我为什么会谁在床上?”
“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昨天晚上不是你自己要上来睡的吗?”柯朔一本正经的回答,眼神中有那么一点闪烁,不过并没有让公子云奕发现什么异常。
“我自己上来的?不可能。”公子云奕垂下眼皮,显然有些怀疑张晓军的说辞,但是一时之间又找不出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想法。
伪装成张晓军的柯朔耸了耸肩;“我昨天起夜回来之后就发现你已经在床上睡着了,难道不是你自己上来的?”
“也许是我睡糊涂了……”公子云奕不疑有他,叫还在床上的张晓军赶紧起床,然后他便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行李。他有些疑惑的打量的这个房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这个房间比他来的时候干净了很多。
柯朔因为昨天晚上力量的消耗有点大,所以身体还处在疲劳状态,他睡眼朦胧的打着哈欠,脚步虚浮,困倦的样子让公子云奕有理由怀疑,要是让他自己乘飞剑,那说不定会在飞剑上睡过去,公子云奕看不过,便直接让他站上了自己的飞剑,两人再次启程。
起飞之后公子云奕发现昨天还抱着他腰的赵小军今天居然老老实实的站在他的身后,也不用手抱着他的腰了,不过这样张晓军居然也能站稳?他疑惑的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语气带着点逗弄;“怎么今天不抓着我了?不恐高了?”
柯朔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还好,云奕兄你飞剑挺稳的,我昨天适应了,今天发觉不恐高了,不恐高了。”
“那就好,我要加快速度了,你站稳了。”说着真的加快的速度,他原以为张晓军肯定会像昨天那样突然抓住他的,但是没有想到他一直稳稳当当的站在后面。他有些疑惑的回头多看了几眼张晓军,发现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面上的风景,看起来很正常的样子,但是公子云奕就是觉得今天的张晓军有些奇怪,但是就是说不上来。
也许是他的错觉吧,这么想着,他转回头,专心的控制起自己的飞剑,当然他也没有看到,当他回头之后,柯朔看他的那种复杂的表情。
晚霞的光在天边洒下,微风拂面,若不是他们正在赶路,说不定真的可以在这干净的天空下惬意玩耍。太阳还有一半悬挂在山上,牧人们悠闲的尾随在自己的牲畜后面,前往回家的小路上,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小镇,这里是他们经过的路上目前来说最近的休息点了,如果不在这里停下来,今天晚上他们就要露宿山野了。
因为考虑到张晓军这大只拖油瓶的存在,作为一个小组里的强者,公子云奕还是照顾得很周到的,他停了下来,两人沿着官道一路走向这个不知名的小镇,他们行走的速度看似很慢,实则快速异常,这是他们修仙之人才有的缩地之法。
很快他们就走到街道上,沿路的的小摊贩都逐渐收起自己的东西三三两两的回家,街道上人流看起来并不是很多。两人一边走一边注意街道两边有没有他们需要的客栈,因为不怎么着急,并且两人都背着一个小布袋,所以两个人看起来像是来旅行的游人一样。
虽然某种程度上他们确实可以算是游人,不过他们的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是修真门派的人,人们带着有些敬畏的眼光远远的观望着他们。
走了一会儿之后,一个跪在路边的女孩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个女孩脸上依旧被污垢隐藏住了容貌,只能凭借身形看的出是一个年级不大的女子,女子衣着简陋,头上插着一根草,哀求的眼神望着路过的每一个人,但是人们最多只给了他多看几眼的目光而已,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多停留几秒。
“求求好心人买下我吧,我母亲生病了,我真的很需要钱给我母亲买药治病啊,求求你们……”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喊了一整天了,沙哑十分,看起来有些悲凉。
柯朔很平淡的看着这一切,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关注,他停下脚步,也只是因为走在他身侧的公子云奕停下了脚步,他定定的望着那个女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柯朔望着他注视着那个女孩的目光,顿时心中有些高兴,猜想难道是对这个女子产生了什么特殊的情感?不过当他又把视线看向那个不仅穿着寒颤,并且穿着破破烂烂的女孩时,顿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就算眼光再怎么独特,都是不可能一眼就看上这样的女子的,他这般注视那个女孩,肯定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的。
那个女孩看到柯朔两人停在了她的面前,被绝望笼盖的心中顿时燃起了一点点希望的焰火,他跪着爬到公子云奕和柯朔的脚边,不停的给两人磕头,这个女孩挺狠的,头一下子就磕碰出了鲜红色,公子云奕一下子就将他扶了起来,语气温和的对那个女孩说话。
“你说你母亲病了,正好我们懂些治疗之术,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去给你母亲看一看,可好。”
女孩听后目光含泪,有些犹豫和不信任的看了他们一眼,似乎是在考虑他们是不是什么歹徒,最有一咬牙,用嘶哑的嗓音说道;“反正我现在除了我这个驱壳和一座破房子之外一无所有,也不怕你们骗我什了,你们且随我来。”说完之后她上前为二人引路。
柯朔有些奇怪今天公子云奕为何突然会做出这种反常的行为,他走了小段路之后,小声的问公子他;“你今日为何反常的做这种事情?难道是这个小女孩有什么特殊的?昨天在路上看到好多比她还要可怜的叫花子也没见你有什么反应啊。”
公子云奕闻言脚步一顿,随即恢复正常;“也没什么,我只是怜惜她对母亲的一片赤城而已。”
“原来云奕你是想到了你母亲了啊。”柯朔这才明白,他这么做的动机。
母亲对于公子云奕来说是伤心事情,他点点头也不想再多提,继续向前走。
“云奕你的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柯朔像是没有发现公子云奕的不想多提一样,他加快脚步,走上前去没脸没皮的继续问着,他想接着这个机会去探探公子云奕内心是怎么看待女子的。
见公子云奕不理他,他也没有愠怒,只是停下脚步,在背后嘀嘀咕咕说话;“真是羡慕你们啊……至少还记得母亲是什么样子,我已经忘记了我的母亲是什么样子了。”
走在前边的公子云奕闻言脚步停下,柯朔只能望见他略显萧索的背影,一声轻语随风而逝。
我也忘记了。
作者有话要说:虫子已修,要是还有,欢迎大家补充:d
☆、第二十四章
柯朔走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吧,那个小女孩还在等着我们呢。”说完也不等公子云奕,自己追着那个小女孩的脚步,很快就与那个女孩拉近了距离。
公子云奕看着张晓军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张晓军也是一个有深度的人,心中由于他修炼进度太慢从而产生的对他的轻视,也消散了一些。
他想,也许张晓军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在内心还是想了很多吧。
和张晓军认识了五年,从他一开始随大众对自己的欺负,到某天突然低调处世,不再参与任何纷争,当年不谙世事的时候也曾经厌恶过这个人,这种厌恶也随着他所站的位置越来越高,看到的东西越来越远而消散,剩下的只是以超然于物外的眼光看着自己周边发生的一切。
他的使命就是为家族复仇和找到自己的有可能生还的父亲,他在完成他的使命之前,是注定不能将其他的东西放到自己的心中的。
他原先以为,张晓军只是个没天赋还不努力,并且在思想方面也是一个没有想法的普通人而已,他每一天的行为都过的毫无意义,日复一日,但是今天他发现自己的想法似乎有些不对。
张晓军有什么不同呢,他并不能说出来,或许这种不同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他臆想出来的东西而已。之所以产生了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的想法,也许只是因为自己和他有着同样伤痛的事情,两人一旦有了同样悲伤的过去,就自然而然的会产生和别人不一样的共鸣。
张晓军这个人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呢。他第一次对其他人的过去产生了好奇的想法,公子云奕赶上他们的脚步,原本在山顶挂着的太阳渐渐的消失了踪影,夜幕逐渐降临,原本在白天不够明亮的月亮和星星,也慢慢的明晰了起来,淡淡的月光为他们黑暗的路带来了点点指引的光。
他们在路上行走的过程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那个女子攀谈着,言语之间那个女子的家庭背景人生经历都呈现在他们眼前。
根据那个名字叫喜鹊的女孩所说,柯朔和公子云奕基本知道,那个女子原是富裕人家,后来家道中落,五年前随着父母来到这里避难,然后定居了下来,不久之后父亲就去世了,只剩下他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生活靠着先前来这里买下一亩二分地勉强能维持,如今母亲病了,为了治病卖了土地,但是她母亲的病依然没有治好,无奈之下她今天才想到卖身这个无奈之举。
“既然你出来卖身,那为何打扮如此落魄?你这个样子,即使是大户人家来买丫鬟也看不上吧。”柯朔问出了他一直很怀疑的地方。
喜鹊一愣,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头发,惊道;“我想起来了,今天早晨的时候我在田埂上摔了一跤,但当时一心想着母亲,所以没有注意而已,难道,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人要买我?”
公子云奕在一边安慰了一番。一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到了那个女子的家,果然如他说的一般落魄,进入了他家中一看,他发现简直可以说一贫如洗。
女子先是进去叫醒了自己的母亲,然后才请他们到他母亲所在的卧室。
入内之后,一个病态的妇女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浑浊的眼睛已经看不出什么光芒来了,并且在她的周边都散发着不详的死气,这个女人,恐怕只有最后一口气了。
柯朔和公子云奕进门之后,那个女子也顺势打量着他们,眼神似乎带着猜疑和警惕,当柯朔想要去深抓她眼里的情绪之后,她便很好的隐藏了起来。片刻之后她开口叫自己女儿;“喜鹊,过来娘这边。”
女孩乖乖的过去,拉着自己目前的枯燥的手,眼眶有些红;“娘,您就让他们来给你看看吧,不要放弃好吗,喜鹊看您这样难受。”
妇女对着自己的女儿摇了摇头,哀叹道;“不要浪费力气了,我也知道我命不久矣,只是临死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我可怜的孩子……娘怎么忍心将你一个人扔在这个世界上啊……”说着他不禁抹了抹眼泪,抱着自己的女儿哽咽。
公子云奕自然也看出来了这个女人已经救不了了,他静默的站在一边,看着这母女两人,眼神分外的歉意,看着她们悲惨的境遇,他不禁联想到了自己,一边羡慕着这对母女还有机会能见,一边又为她们不久之后就要天人永隔而感到悲伤。
柯朔抱着双臂,靠在门边,目光投降外面朦胧的夜色,一动不动,公子云奕完全猜不透现在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呢,悲伤?或者无感?
公子云奕眨眼回神,回头看向那个妇女,目光坚定;“既然相遇,那便是有缘,家师常教导我们在外要多结些善缘,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虽不能治好您,但是帮助您的女儿对我来说还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会帮助她让她有一个安身之地的。”
他说完之后,空气中便是一片寂静,那个女子似乎是在思量,半响之后她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这都是命啊……”说着她抬起手,捏了一个手势,然后念了一段很长的咒语,念完之后,一把剑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喜鹊震惊的看着自己母亲的动作,直接目瞪口呆得说不出连续的话来了;“母……母亲,这……究竟是……”
公子云奕和柯朔也同样惊讶的看着她的动作,公子云奕的惊讶是因为这个看似平常的女人突然变出了一把剑,而柯朔惊讶的是这把剑是一把很不错的好剑,这把剑尚未出鞘,看似一般,但是他在几步之外就已经感受到了此剑能震慑人的霸气,难得的是此剑没有太过强烈的杀气,看来此剑还没有真正的参与过杀戮。
这把剑,简直太适合公子云奕了,他随意的查看了一下,发现果然,就目前世俗界来说,根本就找不出任何一把剑比他眼前的这把厉害了。
力量层次低的人只能看到这把剑的外表,在这把剑还没有被主人使用的时候,他们是完全看不出来这把剑的不凡之处。柯朔对这把剑起了些心思,但是毕竟不是他的东西,也不是他想给就能给的,所以他暂时持观望的态度。
这把剑的来历应该不简单,而他们面前的这个看似普通的世俗妇女,也绝非是表面那般普通,好像他们只不过是来这里找一个客栈安身而已,结果就卷进了这个奇怪的事件里来了呢。
“这把剑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仙剑,上一个使用他的人是我的祖先,而他的上上一任就是还在没有成神的仙帝王,仙帝在升仙之前将这把剑赠送给了我的祖先,奈何这把剑威力过于强大,自从我的祖先过世之后,这个时间竟无人能够驾驭它,即便如此,很多人对这把剑还是趋之若鹜,而我家族的使命就是守护这把祖先的剑。”
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她咳嗽了几声,喜鹊心疼的喂了她一口温热的白开水,然后她这才继续说下去;“虽然窥视这把剑的人很多,但是大多数想要得到他的人因为无法找到这把剑的踪影,所以也都只是暗中潜伏,没有什么动作,五年前,魔门为了这把剑,威胁要灭我满门,我和我夫君带着孩子出门游玩,所以当天才有幸躲过那一劫,没有得手的那些恶棍,自然也不肯罢休,一路追杀我们,我的夫君和我都受了重伤,逃到这里才勉强暂时躲过一劫。”
公子云奕再听到魔门的时候,顿时睁大眼睛,捏紧拳头,柯朔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在剧烈起伏,一切均是因为魔门两个字,难道,魔门和他家族吧被灭之事有关?这么一说,这个女孩和他的身世实在是太像了,毕竟满门被灭这种事情,还是挺少见的。
她顿了一下,便将那把剑召回自己的手中,抱着那把剑爱惜的抚摸着,像是在道别一样;“我的丈夫来到这里很快就去了,而我也深深的知道,自己肯定是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原本想,带着我的女儿和这把剑一起到地狱去见我的丈夫又何妨?但是……哪会有父母会狠心的想要杀死自己的孩子啊,我的女儿,还没有感受到这个世界有多么美好,我怎么舍得让她和我一起去死啊。”她说完之后,泪水已经湿了满面。
喜鹊跪在她母亲的床前,低声的抽泣着,泪水啪嗒啪嗒的流淌;“母亲……母亲,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只要母亲能留住母亲,我什么都愿意做,就算卖身去做牛做马也无所谓,所以母亲您千万不要放弃好不好。”
妇人摸着自己的女儿“傻孩子,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我之间的缘分也到此为止了,以后你会如何,全看你自己了。”
说完他将视线转向公子云奕;“我也勉强能算是修道中人了,道友,就容我称呼你一声道友吧,今日我将这把剑赠送于你,但求你保护我女儿,让他在这个时间有一席之地可以安静的生存下去,我便死而无憾了。”
公子云奕摇头拒绝了;“我既然承诺了我会帮助您女儿,那么我肯定会做到,这把剑是你的传家宝物,要给也应该是给你女儿,我怎么能收呢。”
那个女子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却突然头一歪,就这么死了,死的非常突然,突然得周围站着的三个人都来不及反应,她就这么安详的闭上了眼睛,怀里还抱着那把剑,身上残留的体温证明她刚才还活着,但是她已经死了。
当喜鹊真正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彻底的哭了出来,不在压抑她的痛苦,不在掩藏她的悲伤,绝望的抱着她的母亲,放肆的大声的哭着,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从此就消失了,现在只徒留一具驱壳,让世人留恋她生前的样子,但是那个人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