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舞之杏花天影作者:夜溪翎
第14节
想到包子铺老伴管自己要钱，离开蔡家庄时田伯又说可以拿玉佩应应急，搞不明白这些的墨翎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足勇气决定找个人问问到底钱是什么。
于是，墨翎路过一家赌场的时候，碰到一个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人便迎了上去。
因为天色已经很暗，墨翎一时心急也并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样貌，张口便道：“叔叔，叔叔，请问一下”
“我很老吗？
那人心情似乎不是太好，凶巴巴地瞪着墨翎，十分地不耐烦。
墨翎吓得缩了缩脖子，刚想放弃另寻他人再问，那人又吼道：“喂！小鬼，你到底什么事？有没有银子，借我点！”
说是借，那人明显已经有动手打劫的前兆，胆小的墨翎怯怯地摇了摇头，“我，我没有银子，叔，哥哥，你知道什么是钱吗？”
终于问出口的墨翎刚松一口气，便又提了起来，那人像看傻子一样上下打量着他。
“你小子消遣我呢？钱是什么？来，你告诉我，钱是什么！”
墨翎害怕地摇摇头，向后退去。扑扇扑扇的大眼睛已经升起了水雾，他这一瞬间有些后悔了，后悔不应该对外面的世界好奇。
虽然外面的世界缤纷多彩，到处都透出一种让人新奇的魔力，但是现在，至少这一刻这一秒墨翎是后悔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钱，为什么填饱肚子还需要什么钱。
更重要的是他以为所有人都像青衣哥哥和田伯还有田婆婆那么和蔼温柔，而眼前的人却恰恰相反，让他有种想要撒腿就跑的感觉。
“老子告诉你！钱就是银子！银子就是可以到处吃香喝辣的好东西！”
说着，那人瞄到墨翎腰间的玉佩，嘿嘿一笑，继续道：“比如，你腰间的玉佩就应该能换不少钱。”
说完，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手更是不由自主地向墨翎的腰间伸去。
听到对方说自己的玉佩应该能换不少那种叫银子的钱，墨翎一喜之下也忘记了害怕，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就道：“那到哪里可以把玉佩变成银子啊？”
那人再一次看傻子似得打量了墨翎一番，良久，发现墨翎似乎是真的不懂什么是钱，怎么到当铺拿东西换钱。心中一乐，直呼自己的好运终于来了。
一改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笑嘻嘻地拍拍墨翎的肩膀，道：“小兄弟啊~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既然不知道怎么换钱，那我帮你去换好不好？我看你似乎不是本地人，也怪累的，你可以在这里坐着等我。”
墨翎立即高兴地点了点头，心说自己怎么刚才误会了这位哥哥。
一天的路走过来，墨翎早就累的有些头重脚轻，而且胸闷的厉害，也就将玉佩交给了对方，自己坐在赌坊的门口等着。
谁知，那人走后，墨翎坐在赌坊的门口又饿又累的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等他被冻的醒来时已经是三更天了。
身后的赌坊没了一开始的喧闹，整条街都安静了下来。
好半天，墨翎才想起来自己睡着之前拜托别人帮他拿玉佩换钱的事。急忙站起身来四处寻找那人的身影。
灯影绰绰下的街道安静的一个人都没有，偶尔有那么一两声犬吠声传来也在很远的地方回荡。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了那位哥哥还没有回来？难道是能换银子的地方很远么？还是他的玉佩不好，人家不愿意给他换呢？
一脑袋问题的墨翎抱着双臂在街道上晃荡，因为怕那位哥哥找不到自己也不敢离约定的地方太远。
自己实在太冷了，就跑到人家有那种一串灯笼悬挂在门侧，几乎垂到地上的地方抱着灯笼取一会暖。
一夜就这么在墨翎跺脚搓手中度过，直到天边微亮，金鸡破晓之际墨翎才意识到天亮了。
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他木讷地看着渐渐人影多起来的街道，他意识到，那个哥哥似乎不会回来了。
无意识的，墨翎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墨翎看到前方不远的地面上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将他吓了一大跳。
摇了摇脑袋，这一吓清醒了不少。紧跟着他就看到那个从地下冒出来的人其实是从一个地窖里爬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不少储存在下面的蔬菜。
“伯伯，你为什么要把菜放到这地下呢？”
饿的肚子咕咕叫的墨翎依旧对这些在他眼里怪异的举动充满了好奇，忍着强烈的头晕目眩问道。
那位从地窖爬出来的人，瞄了一眼墨翎身上的装束本不想回答，认为这简直就是富家子弟对他们穷老百姓的愚弄。
但看到墨翎一副认真，而且长相乖巧，也就顺嘴说了出来。
“还能干什么，这穷人家自有穷人的活法，入冬前攒些蔬菜，既可以自己留着吃，也能拿到集市上换点零用钱。”
说完，那位菜农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菜筐往旁边的毛驴车上装，墨翎一听这些菜也可以换钱，两眼直冒金星，也不知道到底是饿的还是高兴的。
见地窖的入口那个菜农还没有盖上，墨翎走到旁边向下望去，黑漆漆的洞口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况，只能是洞口的附近还稍微能看到一些。
咽了口唾沫，墨翎大着胆子顺着那矮梯爬了下去，下到底下墨翎才发现里面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黑暗，几处通风的口子有光射进来，整个地窖倒是能勉强视物。
墨翎就近搬了一颗白菜就顺着矮梯爬了上去，刚爬上去，就看到那个菜农站在上边一脸怒气地瞪着他。
☆、第七十三章揽月楼
“我说你这位少爷，你要是没事就找地方玩去，下我家地窖做什么，还有，看你一身华服年纪轻轻的，学什么不好，偏偏学贼偷我家的菜！”
抱着白菜的墨翎被菜农一把拉出地窖，夺过他手中的白菜，便将他一把推到了一边。
本来就饿的摇摇晃晃，身体也不怎么舒服的墨翎一下摔倒在了地上，一阵天旋地转，墨翎爬了几下都没站起来，以往红艳的唇透出一股骇人的紫色。
菜农也发现了墨翎的异常，只是象征性的骂了两句便将地窖锁好，驾着驴车赶紧走了。
躺在地上的墨翎许久之后才慢慢地恢复了一点力气，挣扎着坐了起来。只是头还是晕的厉害，胸口有种被什么堵着的感觉，让他喘过气来。
“看来真的是活不过十九岁呢！”
墨翎自嘲地笑了笑，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镇子的边缘。
抱着找到那个骗他玉佩的人，就可以拿着玉佩换钱买吃的的想法，墨翎精神恍惚地向来路走去。
可是他几乎晃悠遍了整个镇子，也没有再见到那个骗走他玉佩的人。心灰意冷之下，顶着正午的太阳，墨翎再也走不动了。
他几乎是靠摸索走到街边的墙角，刚坐下去便眼前一暗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个嘴角长痦子，更恶心的是那痦子上长着一根毛的男人猥琐地看着晕过去的墨翎。
“嘿嘿~这小子还挺能溜达的哈~这一上午的，简直累死小爷了！”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小子长的够清秀吧！绝对能够以假换真，咱们把他卖到平阳郡，然后再回来，绝对的神不知鬼不觉，等那边老鸨察觉，咱们早回到长乐镇了。”
此时说话的正是昨夜骗了墨翎玉佩的人，他叫李生，那个脸上有痦子的叫张青，都是长乐镇有名的赌徒。
家里能换钱的东西都被他们拿去换钱赌了，就连张青老婆都被卖到距离长乐镇有段距离的平阳郡去了。
而李生昨晚骗走墨翎玉佩的同时也觊觎上了墨翎的长相，只是碍于长乐镇和平阳郡都没有男妓，而京城他们又很少去。
两人便一合计，准备把墨翎男扮女装卖到平阳郡的妓院，换点赌资。
“嗯~还不错，我那婆姨还有两套衣服留在家里，一会给他换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他这身衣服好像也能值点银子。”
张青上下打量着墨翎，好像墨翎浑身上下都是银子在闪闪发光。他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只小药瓶，在墨翎鼻端晃了晃，过了一会冲李生点点头。
“可以了！一时半会他是不会醒过来的，走，咱们赶紧给他抬走！”
说着，两人一人抬脚一人抬肩便将墨翎给抬回到了张青的家中。
两个人都是赌博成瘾的人，回到家便直接将墨翎身上的衣服脱掉，把张青老婆的衣服给墨翎套了上去。
又将墨翎的头发打乱，张青便让李生先去将墨翎的衣服当掉，他则去找二舅借驴车。
两人说干就干，李生抱着墨翎的衣服风风火火就往当铺去了，而张青也麻利地到二舅家去借了驴车。
等他们二人一切办妥，出了长乐镇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时分。
好在两个人也都是不怕鬼神的主，晚上赶路虽然慢了点，但是他们还是连夜赶到了平阳郡。
“秦妈妈，您看好喽，这可是难得的美人，只要稍作，保证日后就是您这揽月楼的头牌。”
张青油嘴滑舌地忽悠着揽月楼的老鸨秦妈妈，秦妈妈自然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盯着墨翎平坦的胸部看了半天，伸手就要去摸，被张青用手架住嘿嘿笑了起来。
“秦妈妈，实不相瞒，这孩子是我们用弄晕了给带过来的，您这要是给弄醒了恐怕又要添不多少麻烦！”
“啧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价钱方面就”秦妈妈皱起了眉头。
张青也不示弱，抬手示意李生稍安勿躁，说话也不像刚才那般谄媚，硬气了不少。
“秦妈妈，我可是向着您才先来这揽月楼的，如果您要是觉得买卖不合适，那我就找别家去了，就凭这脸蛋，呵呵~~到时候妈妈可别怨我张青不义气。”
张青说完就准备去扛墨翎离开，一旁的秦妈妈立马就着急了，她也就是想和张青压压价码，墨翎的脸蛋她还是挺满意的。
“你想要多少？”
“这个数！”张青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数。
秦妈妈一看张青做出的手势，立即就炸毛了。
一甩手中的帕子，骂道：“张青！你这是想诓我啊！先不说这人是被你骗来的，就算是心甘情愿来的，就这干瘪身材也不值五十两！最多三十两！要不然你就到别家去。”
秦妈妈会这么说是有底气的，整个平阳郡也就只有她揽月楼敢收这种来历不明的人，也只有她秦妈妈能将那些个贞洁烈女成迎来送往的卖笑女。
张青有些不甘地又要作势离开，他身后的李生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将他扯到一边低声道：“张哥，我看要不就这样吧！万一”
李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青掐了一下胳膊打断，回头看了看秦妈妈，有些不甘地点头，觉得是应该见好就收。
“嘿嘿~~秦妈妈，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跟您磨嘴皮子了，我也不能为那么点银子和妈妈伤了和气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秦妈妈总觉得今天的张青有些不对劲，但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好作罢。
“那行，跟我来拿银子吧！”
秦妈妈手中的帕子挥了挥，一股浓重的脂粉香散开，张青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秦妈妈立即嫌弃地加快了脚步。
肥胖的身体非要走出风摆杨柳的婀娜，让张青一阵恶心。
趁着秦妈妈先走出去一段距离的空档，张青压低声音凑到李生耳边嘀咕了两句，便立即追向了秦妈妈。
张青跟着秦妈妈走后，李生立即掏出身上带着的，在墨翎鼻端熏了好久。随后收拾起，来到走廊。
☆、第七十四章有条尾巴
秦妈妈的小跟班兮儿候在那里，李生知道这是在监督他，怕张青那边拿银子，他这边就带人跑了。
“兮儿，你今年多大了？长的可真水灵！”李生色眯眯地嬉笑着。
兮儿显然不将李生看在眼里，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生一阵尴尬，好在脸皮够厚，凑近兮儿道：“兮儿，里面那位是秦妈妈特意托我和张哥为一个大顾客弄来的新鲜货，一会你给他梳洗时，一定要将他打扮成漂亮的姑娘，那位大顾客不想太多的人知道他喜欢男人。”
李生话音刚落，一直冷冰冰的兮儿立即有些惊讶地看向他，有些不敢相信。
“你还别不信，如果不是真的，秦妈妈怎么会这么痛快就给我们银子，再说了，秦妈妈都是老江湖了，我们哪能骗的了她！”
兮儿一听也觉得有理，这种事秦妈妈应该是不会出错的。估摸着又是哪个达官贵人想找刺激吧！真是可惜那孩子了。
看过墨翎样貌的兮儿一阵惋惜，不过进了这里想要不被打，好好活着，就得认命。
见兮儿点头，李生知道差不多事成了！没过一会儿张青就拿着银子回来了，和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匆匆离开了揽月楼。
“兮儿，去给他好好梳洗一下，正好今晚你金玲姐开苞卖初夜，也一并将他出卖，省的再举办第二次了，也好让他醒来后认命！”
兮儿点点头，出去招呼了两个大汉抬着墨翎上了三楼。秦妈妈本来也要跟过去检查一下墨翎到底值不值那么多银子的，但临时来了一个老客人，便将事情交给了兮儿。
兮儿一听有老主顾过来，就同情地看了看墨翎，没想到张青说的居然都是真的，而且墨翎刚来的第一晚上就要被卖。
可怜归可怜，兮儿还是很有分寸的，她唯一能保住自己不去陪客的方法就是乖乖听话，办好秦妈妈吩咐的事。
带着墨翎到三楼，兮儿将墨翎的衣服退去，没想到墨翎竟真的是男儿身，只不过，墨翎的皮肤竟比女人还要娇嫩白皙。
虽然这也不是兮儿第一次看到男子的躶体，但是她这次却有些不由自主的脸红，有种亵渎墨翎身体的感觉。
好在墨翎的身子很容易清洁，匆匆洗好，兮儿一边帮墨翎更换衣服，一边暗骂张青他们缺德，真不知道给眼前的少年灌了多少，被她这么折腾都不醒。
一切收拾完毕，墨翎又被两个大汉架到了大厅屏风后的玫瑰椅上，等待今晚的初夜拍卖。
墨翎这边刚被兮儿安排停当，秦妈妈便带着几个楼里的姐妹走了过来。
“嗯~不错！张青那小子还算有点良心，没有骗老娘，不然老娘非扒了他不可！”秦妈妈捏起墨翎的下巴仔细打量着。
肤如雪，发如墨，长的也小巧精致，虽然还没有醒，但是以她多年的经验，绝对是个难得的美人！只是这唇色有些发紫，也太瘦了些。
秦妈妈心中暗暗将墨翎评价一番，总的来说还算是比较满意，不待她再过多停留，陆续而来的大金主都需要她去寒暄一番，很多还都是冲着金玲的初夜来的。
现在多了一个墨翎，那些没有拍到金玲初夜的人这下也算有个慰藉了，虽然跟金玲相比墨翎少了妩媚的风情，却比金玲多了一丝清秀和纯真，也算是各有千秋吧！
“以后她就叫春雪吧！兮儿，等会一定要想办法让他醒过来。”
秦妈妈又端详了墨翎一会，给墨翎重新取了名字春雪。大抵是觉得昏睡的墨翎有种圣洁的感觉吧！
吩咐完兮儿，秦妈妈就甩着帕子，一步三扭地到前厅去了。
想到等一会白花花的银子，秦妈妈心情极好，两只眼睛笑眯眯的弯成了一条线。脸上厚重的水粉都像寒冬初雪，只掉渣。
“妈妈，今日揽月楼好生热闹啊，可是有好酒？”
秦妈妈刚到前厅迎面便走来身穿玄色衣袍的顾少卿，剑眉星目一身狂傲。
“琼华姑娘那边少你酒喝了？跑到我揽月楼装可怜，也不怕琼华不理你！”
秦妈妈故作没好气的样子，戳了戳顾少卿的肩，随即招呼身边的人带顾少卿到雅间去。
说起来，顾少卿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了，平阳郡要说别的地方他可能找不到，酒坊，妓院，歌舞坊，最熟悉的莫过于他。
“秦妈妈，今天可是有什么好事？这么热闹！”
顾少卿笑吟吟地抱臂往里面大厅看了看，有些好奇。
他过几日就要离开平阳郡了，今个也算是最后替琼华跑一趟腿，帮忙将揽月楼一位姑娘在琼华那里买的曲谱送来。
“算你小子有眼力，今个是花开并蒂，有两位姑娘要行开苞之礼，你等下也算是有眼福了。”
秦妈妈知道顾少卿虽然频繁流连于这些风月场所，但是一直都洁身自好，即便是琼华姑娘也都是以知己相待，便没有故意吊他的胃口。
顾少卿挑挑眉，“如此说来，还真是有眼福了！”
调皮的冲秦妈妈眨眨眼，顾少卿笑着随小厮往二楼走去。
揽月楼的二楼都是雅间，围着大厅呈扇形排列，冲着大厅的方向开有大大的窗户，以便房间的客人可以观赏大厅的歌舞表演。
三楼则是客人过夜的客房，只要你付得起银子，又有看上的姑娘，就可以在三楼随便一个房间享用。
顾少卿喜欢热闹，同时也喜欢静，小厮带他到老位置后便离开了。顾少卿自己一个人进到房间，打开窗户，看着大厅里忙碌的人和一些聚在大厅雅座的人，幽幽地笑了。
他会停留在平阳郡不去和君陌寒汇合，就是因为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一条尾巴，而这条尾巴此刻正混在人群里四处张望呢。
今天就在这里将这条尾巴斩断吧，再拖下去，估计陌寒那家伙都要炸毛了吧！
想到君陌寒那不变的笑脸，顾少卿耸耸肩，只觉得后脑勺发凉。
将自己的佩剑放置于桌上，顾少卿抬腿坐到了窗台上。
他不用害怕那个人会看到他，这里的设计是扇形，他所在的房间是基本靠近扇形的尽头，这里属于是视线盲区。
再加上二楼这么多房间，想要找到他，估计要费点力气的。不过，这房间好就好在从楼上看下面却是清清楚楚。
☆、第七十五章斩尾
“顾公子，我是金玲的丫头巧儿。”
“进来！”
顾少卿坐在窗台，头也没回，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响指，看着下面跟自己而来的尾巴饶有兴致。
“顾公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