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改言情的作者:苍苔露冷
第14节
新柿默然。
秦涩屁股接触沙发的地方凹下去一大块,如果不是和新柿是敌非友,他一定要好好在上面打个滚——太他妈舒服了!穿越个毛球,生活水平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好么!
气氛就此凝固了,秦涩说完话心中就放松了许多,他忍不住问:“这椅子,你弄的?”新柿点了点头,其实这东西是韦髓给她造的,楼里其他小姐都羡慕不已。但韦髓吩咐过叫她不要告诉秦涩,于是她便撒了谎。
秦涩用赞叹的眼光看着“沙发”,然后又看着新柿,最后说:“原来你才是发明这玩意儿的人,当真厉害!”伸出了大拇指。
新柿勉强接收下这称赞,秦涩留恋地摸了下“沙发垫”,然后腾然起身,和它恩断义绝。
“在下已将要说的话都说了,不打扰姑娘了,告辞——”秦涩像模像样地回忆着电视剧中的内容,向新柿行礼。
新柿道:“奴家不便送客,公子慢走。”声音依然是水样的柔软。
秦涩离开了新柿的房间,桩子正在房门口守着,秦涩讶异地望着他:“你一直在?”
桩子道:“那是自然,要保证新柿小姐的安全。”
秦涩有点尴尬:“那我们说什么你都听到了?”
桩子这下子摇了摇头:“不,此处是三楼,隔音效果极好,我只能听见嗡嗡声。”秦涩放下心来,桩子一直将他送出门口,两人这才告别。
第46章英雄救“美”
出了烟柳楼,秦涩往巷口走,然而刚走十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往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好容易来一趟,他可不想这么轻易地回去,接下来这一个月他可是都没有假期的。
鞠一把辛酸泪。
秦涩一边走一边看右侧的建筑物。这条小巷按宽度来说其实可称之为“街道”,小巷左侧是石灰墙,年月已久,爬满了藤蔓及青苔,右侧则是连绵不断的房屋,造型各有千秋。不营业的白天一路走去,觉得十分清幽。
这烟柳楼在前半段靠中间的部分,从这儿向后走,约莫二百米才会到“黑楼”。黑楼与倒数第二个青楼隔着相当一段距离,中间的地区由于一直无人打理,逐渐荒草横生,蚊虫兽类穿梭其中,一时间竟映衬得黑楼同鬼楼一般。
秦涩闲步向黑楼走,和快就到了这一处荒地。
荒地的杂草生得极高,举目望去,大概高度在人的腰际。秦涩下腹一紧,脑子里勾勒出一幅蛇在其中爬行穿梭的景象,他快走几步,试图赶紧走过这个地方。
已经能看到黑楼的全貌了,这是一栋全黑的楼房,相当奇异——因为这黑色并不像人为,倒像是木头本身就是黑颜色的,然后许多木头经过各种打磨才造就了这栋楼。
和先前所见的景象不同,黑楼表面无甚特别之处,也没有突出的平台可供人站立——意味着里面的人不会招揽客人。
大门很古朴,中间部分有红铜的叩门环,门环很大,想必敲击后发出的声音也会很大。整栋楼除了黑便只有少许红色,很单调,可意外的,秦涩很喜欢。
正当他快要走出荒地范围到达黑楼门口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身侧。
秦涩尚未来得及看清来人,嘴巴便被另一人蒙住,整个人被拖进了高及腰际的杂草堆中!
那声音说的是:“你果然是黑楼中的小倌儿,哼,还跟我装清高。”
声音主人正是早上在巷子门口酒楼和秦涩搭讪的那个小眼睛男人,蒙住秦涩嘴的则是这男人的狐朋狗友——山羊胡。秦涩用力掰扯那男人的手腕,脚死命地和地面摩擦,试图从男人的钳制下逃脱开来。比起这两个男人,他更怕的是那深深的杂草,更准确点,他怕的是神出鬼没的蛇!
秦涩玩命儿地挣扎,不顾嘴部的疼痛,一口咬在山羊胡的手上。山羊胡吃痛,撒开手,秦涩趁机赶紧往外跑。但是没一会儿,山羊胡反应过来了,气势汹汹地将他扑倒在地,同时小眼睛男人从怀里取出一条麻绳,在山羊胡按住秦涩的时候试图将他绑起来。
秦涩大喊:“我□□大爷!”心里头满是恐惧。
那小眼睛男人一眯眼就显得眼睛更小了,他抬起秦涩的下巴,说道:“等我□□完你你再去□□我大爷。”
秦涩绝望地看着男人身后的天空,对这个时代的变态简直无力吐槽了,在他绑的时候,秦涩说道:“我真不是黑楼里的小倌儿,我就是感兴趣,想去看看。”
小眼睛男人和山羊胡对视一眼,露出猥琐的微笑,山羊胡伸手抓住秦涩的小兄弟,用力捏了一下,秦涩痛得表情都扭曲了。
两人的欲望顿时被激了起来。
正当秦涩闭上眼睛,一边感慨自己的贞操不保一边打算就当被两只狗啃了的时候,两个男人突然闷哼起来。秦涩一睁眼,便看到熟悉的声音背着阳光,正将两人打倒在地。
是韦髓!
秦涩庆幸的同时也感到害怕,要是韦髓发现是他……肯定就知道他来找新柿的事了。那两人方才没绑完,秦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直接跑走了。
他连头都不敢回,生怕韦髓认出了他。
韦髓将两个男人打得鼻青脸肿,犹自不停手。他余光看到秦涩站起来跑走了,一边踹已然昏迷的两人一边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神色冷厉。
秦涩大气都不喘地直接跑到了巷子门口,一边跑一边解绳子,到巷口的时候直接将绳子往地上一扔,然后整了整衣服,便拖着疲惫的步伐往王府的方向走了。
——韦髓怎么会来呢?
这问题只在秦涩脑海中出现了短暂一瞬,很快他就找了个理由:肯定是韦髓想念新柿了,所以来寻她。而练武之人耳聪目明,定是听到他的呼喊才循迹过来,救下了他。
这理由再充分不过,其实有另一种更简单的说法,秦涩不由得想到那两个字——缘分。
在离王府不远的一处民居后面,秦涩借了点水来清洁脸。本以为碰点水脸上的脂粉就会消失,没想到这东西还挺防水,秦涩连搓了几十下,才勉强把妆卸掉了,脸却红得跟关公一样。
他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恢复成这张脸,他心里舒服多了。
大摇大摆地往府里走。守卫和小厮们都是认识的,见是秦涩,笑道:“今儿又休息啊,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秦涩道:“没什么意思,就早点回来了。”确实没意思,他差点被□□了!
其中一名守卫说:“这儿可是王城,有意思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以前不是挺爱出去的吗?是不是年纪大了,那儿不行了?——”话语刚落两名守卫一起哈哈地笑了起来,秦涩跟着冷冷地“哈、哈”两声,悲哀地进了王府的大门。
另一名守卫突然说:“你这衣服哪儿来的,没见你穿过啊,看起来还是上好的料子呢。”
秦涩浑身一僵,做贼心虚地左看看右看看,他一时大意,如果被韦王妃看到了,那就完蛋了!
秦涩没回答,赶紧小跑,一路偷偷摸摸地从各种植物遮挡的地方往小采薇那儿走。
到小采薇房里的时候,他累得直喘气,像三伏天的老狗。
秦涩敲了三下房门,无人应声,许是活儿还没干完。
秦涩只好往自己的柴房跑,同时虔诚地请求上天,不要让人家逮住他。
老天待他不薄,这一路上,虽然胆战心惊,但的确没有人看到他。秦涩进了房门把门一关,麻利地换上自己的衣服,一身轻地在床上躺了一下。
——真舒服啊!
他大字型伸开手,不禁又怀念起沙发的柔软触感。秦涩默默地想,要从现在开始存钱,然后把做“沙发”的原材料都搞到手。日子漫长,他总算给自己找到了点事儿做。
正琢磨,房门被人敲响了。
秦涩的第一反应是把衣服藏起来,不管来人是谁,这么做都万无一失。藏实了之后秦涩试探地问道:“谁啊?”
“我,阿仁。”
秦涩顿时放了一万个心,他走过去开了门,阿仁一进屋就说:“事情怎么样了?”他一听说秦涩回来就立刻过来了。
秦涩好笑地望着他:“你倒是消息灵通。”
阿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毕竟是厨子,他们有什么事儿都乐意跟我说。”
秦涩点点头,没有多问。
他坐在自己的硬床上,说:“我见到新柿了。”
“然后呢?”阿仁在他身边坐下。
“然后我没像你教的那样跟她说,我只说,我来见见情敌。”
阿仁吞了口口水:“她什么反应。”
“肯定是愣住了,不过新柿姑娘真的挺温柔的,从始至终都没对我表现出厌恶的神色。”
阿仁饶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继续问:“就这样?”
秦涩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两个男人的事告诉阿仁,想了一会儿,他突然问:“在这儿杀人会怎么样?”
阿仁大惊,捂住他的嘴,惊恐地问:“你要对新柿小姐动手?”
秦涩把他手拿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开什么玩笑,我连鸡都杀不来,更何况杀人!”
阿仁严厉地看着他:“那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涩咬着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早上发生的事和阿仁讲了一遍。
阿仁越听越皱紧了眉头,秦涩讲完,他一拍硬床,骂道:“这两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