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技大师作者:沐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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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斐玉看上去是一脸淡然地脱掉自己的衣服,可是指尖微微地抖动已经暴漏了他火烧火燎急切的心情。
他将中衣一把脱掉,踢开下面的裤子,三步做两步走向池子,然后慢慢入水,拍了拍夏长玉的后背,“长玉,你扒好,我给你搓搓背。”
“啊?”夏长玉一愣,慢半拍反应过来,温顺地趴在池子边上,头枕到胳膊上。
叶斐玉将他的发簪拔掉,取下头冠,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他用手轻轻笼顺,拨到一边,露出夏长玉光滑的背脊。
叶斐玉喉结动了动,双手温柔地按摩着夏长玉的颈椎,哑声地喊道:“师父……”
夏长玉懒懒地“嗯”了一声,“怎么?”
叶斐玉道:“再过一个月,就是我一十八岁的生辰了。”
夏长玉扭头看看叶斐玉,笑道:“……你想要礼物?”
叶斐玉抿抿嘴,点点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夏长玉打个哈欠,“说来听听。”
叶斐玉停了一会儿,并未及时回答,而是顺着颈椎一路向下,划过侧腰,小腹,最后停留在夏长玉的大腿根儿。
“长玉,做我妻子,可好?”叶斐玉揉捏着他的腿跟,说着这话,整个人贴了上去,下方直接顶住夏长玉的臀/缝。
夏长玉:“!!!!!”
“胡闹!”夏长玉酒醒了大半,支起身体扭动了起来,叶斐玉见势,哪里肯随他而去,双手按住他的手背,将其禁锢在自己怀里和水池之间。
“叶斐玉!”夏长玉大喝,扭头怒瞪叶斐玉。
叶斐玉就势托着他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上去,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
………………
事后,叶斐玉满足地微笑,慢慢蹲下来,像看着一件珍宝一样,看着夏长玉,拿起他胸前的玉佩,笑道:“长玉,我们可是有肌肤之亲了。”
夏长玉扶着额头,挡着自己面红耳热的摸样,嗔道:“知道,知道,快别说了。”
叶斐玉知其害羞,只笑不再说话,他执起木瓢为夏长玉洗发,极其认真,一丝不苟,两人一直很安静,涓涓的水声温馨地充斥着整个浴室……
屋外,两个黑衣人藏匿在房梁,虽然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情,可但凡正常点儿的人,都知道里面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人扒开面罩,深吸一口气,“可闷死我了。”
另一人瞪他一眼,锋利的眼神让其浑身一颤。
这二人正是杜光和薛近。
杜光嘿嘿一笑,对于刚听完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略有尴尬,轻咳道:“嗯,大哥,里面也完事儿了,要不你进去汇报?”
薛近冷冷地看他一眼:“你屁股上的伤口可是好了?”他怀疑杜光是故意的,这时候进去,不是作死么。
杜光的脸瞬间僵硬,用力地摇头。屁股上微小的针孔虽然已经消失,但是他怕疼啊。
薛近:“话多。”
杜光翻个白眼,心道你奶奶个熊的薛远之,刚才里面活色生香,你爷爷我在外面给你传授龙阳十八式时,你咋不嫌弃我话多呢!
薛近微微皱眉,“你是不是又骂我?”
杜光连忙摆手,压低声音说:“我没有!我岂敢!”
薛近面无表情注视他的双眼,“我感觉你再骂我!”
杜光:我还想揍你呢,你感觉到了吗?
薛近冷哼一声,跳下屋檐,轻功了得,竟然未出任何声音,小声道:“走了。”
“哎?”杜光指指里面,压低声音说:“不禀告了么?里面没动静了啊。”
“明日再说也不迟。”
杜光撇撇嘴,“为何不早走?”听完整个才走啊你!
薛近:“你走不走。”
“行行行,走,”杜光跳下屋檐,轻轻落地,发出“噗”得一声,“我跟你说,你别总那针扎我,那是……你干啥,薛远之,你打我屁股干嘛!”
“没带暗器,”薛近:“闭嘴!”
夏长玉被皇上钦点为国师的义子,一夜之间,已经在宫里传开了,翌日,夏长玉早早便起身,在小厨房做起了早点,如同过无人之境,甚至还有厨子婆子上前讨好。
他亲手熬了小米稀饭,又剁了羊肉和萝卜,发面厨房本身就有,于是一人做起了水煎包。
夏长玉一边按]子,一边想,现在和叶斐玉就虽然没有深/入了解,好歹算是有了让人羞耻的事情。
这算木已成舟了么,难怪很多人说喝酒误事。可是,他什么时候弯的?
是在他身中剧毒,少年床边照顾,还是木屋那十五天一点一滴?
他曾幻想,自己某一天在青云社功成名就,也像哥哥那般取个温柔的妻子,为他做早点,没想到,这妻子一夜之间可变了性别了。
夏长玉将做好的包子一个一个入锅,摆放整齐后,浇上油,面汤,盖上锅盖开始闷,不禁想,若是真心过日子,男女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主要是,他好像真喜欢叶斐玉。
相爱不是非得经历那般大起大落,分分合合才会有感情。他到这个世界后,一直陪在他身边,为他端茶倒水,更衣梳头,都是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生活琐屑,日常习惯,恐怕这人已经走到他的心里。
“好香啊!”叶斐玉突然在他身后出现,下巴撂在夏长玉的肩膀上撒娇道。
夏长玉吓一跳,收回胡思乱想的心,虽然俩人已经有肌肤之亲,关系本应更亲密才是,但是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黑着脸道:“去,一边站着,这里人多。”
叶斐玉不听话,反而从后面抱着了夏长玉的腰,“不要。”
夏长玉左右看看,厨子婆子们好像自动忽视他俩般,个忙个手上的活计,他无奈道:“听话。”
“好吧,”叶斐玉亲了一下他的耳垂,乖乖站到一边。
夏长玉忍不住吐槽,不是说古人都含蓄吗?看这动静,可比发达的现代奔放多了。
夏长玉解开锅盖,又浇上一层油,味道光闻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叶斐玉一脸好奇,“这是什么啊?”
夏长玉道:“水煎包。”
“水煎包?”叶斐玉眨眨眼,“我都没有吃过。”
夏长玉转转眼珠,调笑道:“我们那都兴给自己媳妇做早点,你一会儿要多吃点儿。”
叶斐玉一怔,摸摸下巴,“你是说,我是你媳,媳妇?”
夏长玉但笑不语。
叶斐玉就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直到夏长玉自己脸红,深觉挖坑自己跳。
这时,一个小太监跑过来,擦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公子,小的可算找到你了。”
夏长玉道:“怎么了?”
小太监:“您快回去吧,国师到处找你呢。”
☆、第29章
夏长玉跟叶斐玉一前一后来到了东方青澈的寝殿,殿内点着檀香,宫女低眉顺眼站在两侧,等候差遣。
东方青澈见人来了,挥挥手摒退下人,宫女福福身,弯腰后退并将大殿的门关上。
夏长玉一怔,心道,这可是有话要说。
东方青澈放下毛笔,双手背后,站在书案后,隔空审视着二人,叶斐玉眼观鼻,鼻观心,一脸坦然,心无旁骛,他眯了眯眼,最后将目光落到夏长玉身上。
夏长玉一头雾水,神情稍微有些忐忑。
“你二人……”东方青澈斟酌着用词,“可是情投意合?”
夏长玉一惊,没想到会如此直白,他看看叶斐玉,只见对方也看他一眼,抬头注视着东方青澈。
叶斐玉道:“大人这是何意?”
“这么说,你们确实是了?”东方青澈了然于心,叹气道:“长玉,他是你的徒弟,师徒之间,怎么可以有私情?”
夏长玉站在原地,本来他对自己跟叶斐玉的事情还有些不知所措,听前辈这么一说,反而感觉师徒之间为什么不能谈恋爱呢?
叶斐玉道:“我与长玉两情相悦,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事情罢了。”
岂容他人说三道四。
东方青澈不是听不出这层意思,枉起眉毛,“胡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尊卑有序,岂可乱了……规矩!”
叶斐玉道:“若是要真心实意,师父又当如何,徒弟又当如何。”
夏长玉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考虑要不要讲讲独臂哥和小笼包的故事,这个放现代,也有老师和学生结婚的,不算什么不/伦吧。
况且,叶斐玉也算不上他的徒弟,毕竟没有磕头奉茶,只是当初为了让他好进宫,只教了些手影罢了。
师父什么的,都是平常喊习惯喊得。
东方青澈怒拍书桌,道:“一派胡言!”
叶斐玉双眼如飞鹰一般,直视着对方,寒光毕露,一丝杀气一晃而过。
夏长玉轻咳两声,真诚地看着前辈,“前辈收了长玉为义子,则长玉理应叫您一声义父。”
东方青澈不语。
“义父,大道理长玉不懂,也不想懂,但是长玉知道,人生短短几十年,白驹过隙,扫纵即逝,长玉不想,”夏长玉顿了顿,看一眼叶斐玉,眼神坚定不移,“留有遗憾,或者悔恨。”
叶斐玉也看着夏长玉,深情而动容。
东方青澈不语,想起曾经过往,眼中流露出哀伤和悔恨。
最终,片刻后他摆摆手,“罢了。”
夏长玉面露担忧之色,“义父……”
东方青澈苦笑,“是我越活越回去了,有些世俗之事,竟也这般想不开,当真老了。”
夏长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东方青澈站起来,移步到旁边的多宝阁,从暗阁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放到了桌子上,冲夏长玉招招手,“长玉,过来。”
夏长玉上前,看一眼那盒子,盒子用红木制成,花纹朴素,有些地方已经被磨平,想来这盒子已经保存很久了。
东方青澈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玉佩,“你是不是喜欢义父这玉佩?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眼神就没有离开过。”
夏长玉盯着那半块玉佩,眼睛发光,叶斐玉面无表情地看着,不知道眼前人是何意。
东方青澈笑笑,“果然喜欢啊。”
夏长玉尴尬地挠挠头,嘿嘿笑两声,算是默认,这玉佩原来对他很重要,如今,却好似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送你吧。”
“啊?”夏长玉一怔,有些语无伦次,“可,可是,这玉佩不是您的定情信物吗?”
“只怕那人……可能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若非如此,我怎么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东方青澈摩挲着玉佩的纹理,淡然一笑,“罢了,还是送给有缘人吧。”
夏长玉看看叶斐玉,只见对方眉毛微蹙。
夏长玉道:“谢义父。”
夏长玉接过那半块玉佩,心里沉甸甸的,对于要不要说出实话,他心里着实纠结。
东方青澈看着夏长玉欲言又止的摸样,说道:“长玉可是有话要说?”
夏长玉回神,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叶斐玉抢了话头。
叶斐玉道:“大人,我们想成亲,可否请您看个良辰吉日?”
东方青澈有些惊讶,转脸看夏长玉,只见对方也是一脸讶异看着说话的少年。
夏长玉对叶斐玉使个眼色,那意思是你又抽什么疯?
叶斐玉笑笑:“我怕你日后反悔。”
夏长玉:“……”
叶斐玉:“可好?”
夏长玉不禁叹气,熊孩子一直没有安全感他是知道的,小声道:“你信任一下别人,可好?”
叶斐玉但笑不语,一脸憧憬地看着东方青澈。
对方咳嗽两声,笑道:“若是情深意笃,两情相悦,何必找那黄道吉日?”
“谢大人指点。”叶斐玉豁然开朗,弯腰谢礼,“小的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可否答应?”
东方青澈道:“说来听听。”
叶斐玉道:“小的和长玉想去平城街里采买一些东西,可否借大人腰牌一用?”
夏长玉虽然不知道叶斐玉葫芦里面买的什么药,但是也无法贸然打断,于是干笑着看着东方青澈。
“这腰牌乃是证明身份的牌子,断不可借于他人,你若是说不出真正的缘由,老夫定是不会外借的。”
叶斐玉抿抿嘴,思忖一下,道:“小的其实想跟长玉回一趟木屋,那里有我们种植地花草和饲养的家畜,来宫已经两日,怕是木屋无人打点,长玉和小的着实担心,还望大人成全。”
东方青澈看着夏长玉,问道:“是吗?”
经叶斐玉如此提醒,他才想起木屋的琐屑,若以后不在那里住了,花草家畜是得处理一下,于是点头道:“是的,义父。”
“既如此,我命人办妥就是,你们可放心离去。”
叶斐玉大喜,跟东方青澈告辞后抬脚便走。
二人走后,东方青澈饱经沧桑的脸再也挤不出笑容,对于过往,对于那鲜活的背影,甚是怀念。
无可奈何花落去……
路上,夏长玉不解,看着一脸兴奋的叶斐玉,“你这是哪一出啊,看你美的,怎么了到底?”
叶斐玉道:“回木屋告诉你。”
夏长玉不乐意了,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别胡闹,说,怎么突然想回木屋了?”
叶斐玉牵起夏长玉的手,“我想回木屋,跟你成亲。”
夏长玉一惊,抽掉自己的手,“胡闹,岂有两个男子成亲的。”
叶斐玉一脸委屈,理所当然道:“这有何不可?大昭取男子做妻多如牛毛,只怕南朝更甚。”
“你少提大昭,你是大昭人么你?”夏长玉翻个白眼,南北不和,由来已久,今日他听说,没准儿大昭还要跟南朝打一架呢,他对大昭不是黑,但是很无感,毕竟那里有不甚美好的回忆。
叶斐玉听一说,自觉失言,连忙转移话题,撒娇道:“长玉,昨晚你不是这样的。”
夏长玉耳朵一红,昨夜那般情景又浮现于眼前,“行了,你闭嘴吧。”
“我说我想娶你为妻,你说凭什么,我说,既如此,那我便嫁你好了,你说可以。”叶斐玉不满道,“难道你忘了?”
夏长玉想了想,他当真如此说过?他摸摸下巴,道:“若真说了,也是酒后之语,不可全信的。”
“师父没有听说后酒后吐真言的么?”叶斐玉佯装黑了黑脸,“哦,原来师父也是会骗人的啊。”
夏长玉嘴角一抽,思忖片刻,问道:“你可是怕我会变?”
叶斐玉点点头。
夏长玉无奈得笑笑,捏捏他的鼻子,“傻瓜,”
叶斐玉眼睛一亮,“可是答应了?”
夏长玉叹气,“嗯。”
叶斐玉拉过夏长玉,在他的嘴巴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夏长玉道:“可是,我年长,定不会接受做你妻子的,既如此,你便嫁我吧。”
叶斐玉想了想,成竹在胸地笑道:“依你便是。”
夏长玉看到对方那笑容,头皮略有些发麻,这熊孩子是真不知道他是何意,还是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