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茶一愣,然后才意识到他问的是她在看的这道题。
不等她回答,晏随便直接拿起她放在旁边用来演算的草稿本。
这道题单茶想了很久,都没有头绪,始终卡在了中间一个步骤上。
扫了一眼草稿本,晏随又将它放回桌上,还差最后一步。
单茶轻声解释道:书上没答案。
她才不想被认为是那种看答案都看不明白的笨蛋,只是习题册上根本没有对这道题的解答,只有一个大大的略字。
晏随轻笑了一声,然后慢条斯理道:
编书的人怎么编的?这道是去年全国物理竞赛的压轴题,你当然答不出来。
全国物理竞赛的考生里,也只有不到十个答出了这道题。
单茶呆住。
原来是这样吗?
她还以为是自己太笨了,想破了头都没想出答案。
晏随又道:这道题有三种解法。好奇的话,明天中午来找我。
单茶恍了恍神,然后便听见自己说好。
少年甩了甩手中的打火机盖子,眯起一双狭长的眸子对着单茶打量了片刻,忽然就笑了。
省实验有什么好的?
单茶愣住。
省实验有什么好这个问题她之前居然从没仔细考虑过。
因为省实验是长辈们口口相传的好学校,因为姐姐也去了省实验念书。
这样的理由,对于单茶而言,似乎已经足够。
见她这幅模样,少年扯了扯嘴角,然后蓦然俯身凑近她,嗓音里带了几分低沉的戏谑:
小山茶。
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进。
单茶甚至能感觉到年轻男孩的身体气息,清冽如松。
她本能的心慌,结结巴巴道:不、不要这样叫我。
那叫什么?还是说少年的嗓音慵懒随意,你更喜欢我叫你耐耐?
少年定定地望着单茶,眉眼深邃,眼珠漆黑。
耐耐这两个字用他低沉慵懒的嗓音念出来时,无端端便多了几分旖旎缱绻。
单茶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烧得厉害。
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此刻正在疯狂跳动,如同小鹿乱撞一般。
她磕磕绊绊道:我、我不叫耐耐。
少年露出恍然的神色,所以你还是喜欢我叫你小山茶。
单茶:
意识到自己根本说不过他,于是她很识相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