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茸茸一怔,扭头看谢云遐。
两人无声对视着,男生黑色的眼睛变得柔和,温柔的海涌出来将她包裹,承托住她的慌乱和紧张。
她又回到了他的怀抱。
那晚在洛京,鹿茸茸没能说出那句话。
今晚,她紧紧揪着衣袖,轻声应:我想跳舞。
谢云遐眼看着女孩子的眼眶慢慢变红,明明那么紧张、那么害怕,却还是想跳舞。
他抬起手,轻缓地揉她的发,倾身靠近,嗓音轻得像一场梦境:跳吧。我不看,我转过身去等你。
鹿茸茸轻抿着唇,眼睫低垂,小声说:你可以看。
谢云遐微怔,无声一笑:不怕我?
鹿茸茸摇头,指尖滑过柔软的毛衣,一下一下,频率和她的心跳一样快。
她不怕谢云遐,她只是紧张。
鹿茸茸没有换衣服,她脱掉毛衣外套,单薄的身体站在风里,站在有月光的地方。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看向湖面。
芭蕾舞剧《天鹅湖》里,公主奥杰塔在湖畔被魔王变成了白天鹅,只有在夜晚才能化作人形。
那个夜晚,她遇见了王子。
鹿茸茸不合时宜地想,如果她是化作人形的小天鹅,那今晚出现在湖边的谢云遐是什么?
他不像王子,像魔王。
鹿茸茸忍不住笑起来,唇角边小梨涡浅浅。
谢云遐托腮认真瞧着,跳舞就这么高兴?
平时对他都笑不了几次,只知道皱着小脸,或者眨巴着眼睛企图撒娇蒙混过关。
啧,不怎么爽。
夜深露重,谢云遐坐在湖边,吹着冷风,深深思考
怎么让小天鹅对他多一点儿关注?
谢云遐把跳完舞兴奋的小天鹅送回宿舍楼下,走之前不忘揉两把她的脑袋,揉完心不在焉地往宿舍走。
十点半,离熄灯还有半小时。
男生宿舍楼,宿管大叔打水回来往外看了眼,那个男生还在路边打电话,都大半个小时了。
路灯下,男生单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
他微歪着头,听电话那头陈焱烽语重心长道:追女孩儿这种事儿,最急不得。
所以?
陈焱烽:所以你要有耐心。
谢云遐都要气笑了,他在这儿吹半小时冷风,就听了点儿屁话,说半天没一句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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