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泡,你过来。”在船员们要下船时,古百青喊住了光头。
“哎,古哥。”光头一溜小跑就凑上来,“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跟哥去一趟杂货铺。”
赖麻子是个懒货,天刚擦黑,已经准备关门了。
“哟,古小哥回来了。”一眼看到古百青走过来,赖麻子隔着老远就吆喝开了,“这次怎么样啊?”
“托福,收获不小。”古百青笑着往前推了推光头,“给你介绍个人,咱们里面说去。”
赖麻子眼珠一转,笑容变得意味深长,抬手就勾住了光头的脖子,热情地往里带:“这位哥们怎么称呼?”
“叫我灯泡就行了。”
没上灯的小店乌起码黑,三人一路穿过店面,再下楼梯,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四四方方,和上面小店的构造一模一样,但却空荡荡没有摆放任何货物,唯有正中一把椅子孤零零立着。
“这是……”
光头还来不及问出口,下一秒就被赖麻子甩到了椅子上,咔咔两声轻响,胳膊就被椅子上弹出的铁片扣住了。
“古哥!古哥,这是怎么回事?!”光头惊叫出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被铁片牢牢扣在原地。
古百青冷着脸,也不跟他拐弯抹角了,直言道:“灯泡,做内鬼好玩吗?”
第21章第21章
从地下室出来,已是深夜了。
古百青坐在店门前的石阶上,有些疲乏地揉着后颈。
“古小哥,这次到底出什么事了?”从古百青问出内鬼那句开始,赖麻子就自觉出来了,一直站在外头等着,直到现在才发问。
古百青摇摇头:“我们被卖给海盗了,灯泡这小子真是该死了。”
“他也不是新手了,怎么和海盗勾搭起来了?”赖麻子也坐到他身边,不解地看着他,“卖了你们,他还能得了好?”
“道理是这样没错,船被劫走,只有一人活着回来,谁能不起疑心呢?可架不住有人想改行了。”古百青嗤笑道,“灯泡现在孤身一人,在岸上和在海里飘着还有什么区别?卖了我们讨好海盗,也算是入行的见面礼了。”
“也算你们命大了,这样都能逃回来。”
“是吧。”古百青轻叹,审讯了这么半夜,头也昏沉沉的,一歪就落到了赖麻子的肩膀上,“赖麻子,我的糖吃完了。”
“妈的,整天占老子便宜。”赖麻子骂骂咧咧地翻白眼,从上衣口袋里翻出盒糖果,还来不及倒出来,就被一把抓走了,气得他又骂,“真是讨债的,给钱了吗?上手就拿!”
水果味的硬糖咬在嘴里嘎吱嘎吱作响,还未完全融化,古百青就靠着赖麻子打起了轻轻的呼声。
赖麻子无语望天,这人也忒不要脸了。
第二天,古百青是在小道上被晒醒的。赖麻子直接把他丢在店门口了,不过也好心地给他留下了一条厚毛绒毯子。
“这么冷的天,想冻死我啊。”古百青揉着鼻子,卷起毯子就往港口走去。
早就人去楼空的甲板上只余一地狼藉,船长又是死鱼一样瘫在木箱上睡得香甜。
古百青上来就踹了他一脚。
“我……又是你!”船长仰天长叹,“你不回家睡觉,又跑来干什么啊?”
“我没家了。”古百青委屈地把他推下去,自己躺在木箱上,还细心地把绒毯盖在身上,“这么就没回去,估计连再搭帐篷的地方都被人占了。”
“行吧,我就好人做到底,暂时把船舱借给你住。先说好啊,亲兄弟明算账,住是可以,得付钱,知道吧?”
懒洋洋瞄两眼又开始发挥抠门本色的船长,古百青抱怨道:“这点钱你都收,你的良心呢?”
“早死了。”船长摊手,“有良心的人,能跟你做兄弟?”
“……你什么意思?”
“呵,问你自己呗。”
“你想说韦金?”
船长鄙夷地斜眼看他:“好歹同床共枕了两月啊,你也真狠得下心。”
“你也和他同船共度了两月啊,卖他的时候,你也出了力,别忘了。”
船长憋屈地低下头。
古百青捏着鼻梁,有些困倦地含糊道:“你也看到了,他不是人。再谈感情和交情,不觉得好笑吗?”
“那也不一定啊,也许是他生来就有残疾,也许是感染了什么病毒……你怎么一口咬定他不是人?”船长语气激烈起来,试图据理力争,“根本就是你打一开始就对他有偏见,所以怎么看他怎么不对!”
古百青诧异地扭头:“病毒?你也感染一个这样的病毒让我瞧瞧啊,亏你说得出来。”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听过没?”
“听过,也见过。人鱼,海怪,你不都亲眼见过了?”古百青被他不依不挠的责问弄得有些烦了,噌一下坐起来,抱着毯子就走,太阳也不晒了,冷言冷语摔在身后,“你的良心醒得太晚了,钱已经在你口袋里了,收收你的马后炮吧。”
也许是内疚心作祟,古百青一直睡到夜幕降临,船长都没有再追过来叨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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