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重视这个身份,并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所以,他不可能劝皮亚杰放下那段感情,因为那段感情已经和皮亚杰的“使命”绑定,无论……他多么痛苦。
众所周知,壁神教,是一群疯子。
他们疯的基本点在于,对“艺术”的追求,足以让他们泯灭掉人性。
琳达为了“艺术”,抛弃了深爱自己的丈夫;贝德先生提前预言了家族可能会遭遇的祸事,当时却只是想着面对着庄园大火画一幅情绪饱满的佳作。
这是一群极度自私的人,且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很自私。
伴随着卡伦地位的不断提升,在他的权力范围内,其实已经解禁了不少原先的宗教约束,比如“光明余孽”都可以在他手底下被收编了;
可唯独,对壁神教这个组织,卡伦从未下达过任何“放松”的命令,依旧让其按照原本的生态逻辑遭遇以秩序为首的教会势力缉拿打压。
不是卡伦和壁神教余孽的关系不好,正是因为太好了,所以才不想让这个疯子组织在现实社会里以更舒服的姿势滋生。
皮亚杰深吸一口气,抬起头,从贝德先生手里接过了手帕擦了擦脸,他又一次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贝德先生,我需要重新画一幅么?”
“不用了,我画了两幅。”
贝德将自己那幅画揭下来,下面又有一幅,主题是阶级体系下爱情的烘托,和第一幅画是反着来的。
“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皮亚杰问道,“我想回去看看。”
“回瑞蓝?”
“不,是回维恩,我和琳达的相识相恋,都在维恩,我最好的那个朋友,也在维恩。啊,不知道卡伦现在是什么职位了。”
“我也不清楚。”
“他可是你的女婿,贝德先生,你怎么可能不关心他?我们就算穷得出不起传送费,你都会去买一份《秩序周报》的。”
“主要是他的升职速度太快,超出了我对秩序神教职位体系的认知,你知道的,那可是一座正统教会,而且论实力,秩序神教可比我们现在所滞留的生命神教要强很多。
因此,它的内部权力结构也十分复杂,再者,一样的职位在不同的背景下和不同的人手里,所发挥出的效果也是大不一样的。”
“贝德先生,你越说越复杂了。”
“笼统概括一下,现在数卡伦的地位,应该是从秩序神教顶尖那位往下数,更方便。”
“哦,我懂了,是很高很高了。”
“是的,很高很高了。”
“恭喜你,贝德先生。”
“也不用恭喜我,在很久之前,卡伦的地位,就已经和艾伦庄园绝缘了,反正早就超脱太多。而且,我不想回去还有一个私人原因,我知道我那位女婿,并不是很待见我。”
“他是个注重家庭的人。”
“嗯,是的,这就是他不待见我的原因。”
“我们偏题了,我问的是,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看大人物的心情。”贝德先生耸了耸肩,“兴许服务好她了,我们就能很快得到自由,但,谁又能说得准呢?”
“如果,能像轮回谷那次一样发生变故的话,我们是不是就能马上离开了?”
贝德先生的手忽然抖了两下,他马上联想到了皮亚杰刚刚被自己毁去的那幅画;
深吸一口气,贝德先生盯着皮亚杰,
笑道;
“您可以多往那方面想一想,说不定……就成了呢?”
……
卡伦乘坐的马车回到了教廷,他伸手招呼来一名侍者,对他进行吩咐。
侍者很惊讶,但他没得选,端着酒水借着倒酒的机会,来到执鞭人面前,禀报道:
“执鞭人,卡伦部长找您。”
弗登点了点头,他知道,卡伦让一个侍者来通知自己没亲自过来,是想尽可能地将事态关注度压到最低,为此不惜顾不上尊卑礼数。
执鞭人走向封禁空间一把手席萨,对他使了个眼神。
席萨不知道弗登要做什么,但他还是跟着弗登一起离开。
他们这种身处于内场圈层的大老,一举一动都会被外圈的人看在眼里,而且,弗登的身份足够特殊,必然会受到最高的注意和敏感。
也就只有和席萨一起离开才能给人一种合理的解释,应该是去商讨神器租用拉关系的事情。
来到外圈后,席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到底是什么严重的事情,需要他亲自来配合执鞭人演出?
弗登叹了口气:“我还不知道,我下属找我。”
席萨皱眉,下属找你,你还得这样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