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尸他们不懂,但百姓过年过节也杀过牲畜,经她一说,也明白了过来。
“知州大人,你看。”陈鸢往后退了一步,将手里拿着的匕首,正面、反面、侧面、刀刃对着知州大人的方向都转了转。
陈鸢点头,指着自己手里的匕首,“是的,人的血液比兔子的血液多得多,若是用刀捅人心口,血液会喷溅而出,飞溅得被捅人前方到处都是飞溅的血液斑点,包括刀柄、刀把底。”
陈鸢抓起一块摆布,跟吃西餐时戴餐巾布一样的方式塞在自己衣服的衣领上,并展开,达到不掉的程度。
“我动手了。”
陈鸢将手里的匕首放回托盘里,又撤下放在身前的白布、手套,一一放进了托盘。
杀兔子放血,谁不会?
方知州走回堂内,坐上座椅,“这把凶器,是有心人用布包裹了手,偷走了霍书良的匕首,倾倒上血液之后,用布包裹,埋在了后山。”
第一把匕首处理完毕。
白瓷碗里,被装满了半碗血。
陈鸢又转身,展示给了百姓们查看。
能自己推理出真相,方知州此刻体会到了管知县的快乐,“能偷霍书良匕首、又能在州学杀人的人,必定是与霍书良、谢季雍都相熟之人,且是州学里的人。”
自打来了古代,陈鸢真是了解了方方面面的忌讳。
其实也很好理解,后世法院审案时,也不会允许人拿刀进去、杀兔子……
陈鸢走到堂外,点了两个衙役帮忙,“麻烦两位衙役兄弟,将这只兔子的血放到这一只碗里。”
但匕首插进去后,血液也会飞溅。
霍书良只觉得她这一笑,仿若让陷入绝境的他看到了一束光。
方知州看了一眼,便恍然大悟起来,“我知道了,那把凶器上血液的痕迹和刚才衙役用碗装了血,左右侧着刀面,慢慢倒上去的一模一样。”
“可。”
好可怕!
围观百姓咽了咽口水。
方知州随着她的分析一琢磨,“陈仵作的意思是,凶手倒血时,衣衫干净,可是,得新鲜血才能倾倒在匕首上,他不可能杀人换一次衣服,杀了畜生又换一次衣服,再来倾倒血液,这就太麻烦了。”
衙役叫来另一个兄弟,一人抓着兔子前肢,一人抓着后肢,把兔子拉得笔直。
“另外,刀捅进人或者动物体内,两边刀面插进去的深度都应该是一样的,如此,造成的两面血线不可能一面高、一面低,更不可能造成血线一条这么斜,一条这么斜,这两条线应该是一样高、并且朝一个方向斜的。”
又看向另一个衙役,“麻烦衙役兄弟抓住这只兔子,我一会儿要捅它一刀,你最好不要抓在胸前。”
险些中了凶手的奸计,方知州气恼不已,谁也不想被真凶玩弄于股掌之间。
“何木、伍峥,你们二人赶紧带人去查,这些时日里,州学里的师生、杂役、厨子,可有谁离开过州学去过菜市买血,亦或者可有学子去厨房要了血。”
“是,大人!”
衙役领命,转身就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