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刚对着我的尸体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深，他不想留个冤孽儿子将来晚年报复他，还叫我别怪他呢。”

戚氏这才抬起头，“许嬷嬷曾因洛成刚的威胁背叛我，当然，她也为了救我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只是，也因此，雯莹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连奶嬷嬷都能背叛我，她不知到底有多少人被洛成刚收买，她怀疑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

不然，怎么能听到洛成刚的真情表露呢。

原来陈仵作也有猜错的时候，管知县心里感慨，幸好前日柳巡检没有应邀来县衙，不然他就丢大脸了。

洛家曾经在潮州治所金阳县开镖局，戚家做药材生意。

“当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否还活着？”

戚氏惨然一笑，下巴抽动，“呵，你觉得可能么？”

被反问的管知县，当然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戚氏，当时你在棺材里，是有意识的，对吧？”

戚氏安慰的拍了拍雯佩，便跪在她身侧，“知县大人，我当年被许嬷嬷和雯莹救出去之后，便被雯莹拜托给她曾买过山货、值得信任的猎户夫妻身边，那里很偏僻、很安全。”

管知县又问，“为何偏偏在你生产时动手，你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不，我不委屈，都怪我当年没有守在小姐身边，没有保护好小姐，才让你被那负心人害了。”

已然被夫君害死死一次的人，当众说这事儿，也没丝毫羞赫。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回答严谨，让想找点漏洞的管知县倍感失落，“那，你活着时，可曾对洛成刚说过，你爱美，不想死后被人看到变丑的模样？”

戚氏答，“有时清醒，有时昏迷。”

管知县也不足为奇，但他还是得继续提问，“你的丫鬟雯莹曾在雯佩找到她时告诉雯佩，说柳氏在灵堂勾引洛成刚，此话是真是假。”

“我不觉得，我觉得是戚夫人的另一个丫头雯莹，端看雯佩和许嬷嬷对戚氏忠诚不二的模样，我就能猜到雯莹定然也是个忠仆，且戚氏也的确是个让人尊重让人愿意效忠的好主人。”

洛成刚也曾是个金雕玉贵的小公子，但洛家镖局惹了硬茬儿，镖师死伤无数，洛成刚的父亲也死了，洛成刚便一无所有。

管知县，“那你还在棺材中时，洛成刚就以锦帕遮盖你面部了？”

被小姐如此怜惜，雯佩只觉得此生足矣，“小姐！”

戚氏心中一痛，摸着她的脑袋，“只是，杀他反而脏了你的手。”

“这话，我的确对洛成刚说过。”

在衙役们跟前倔得像头驴，一心求死的雯佩，此刻收起了满身的刺儿。

“这，或许就是她不敢把我还活着的消息告诉雯佩，也不敢告诉我，雯佩还活着的事，担心我会忍不住出来找她，因此暴露行踪。”

“夫人！”

救了我？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那，你还活着，咳咳，还没被洛成刚暗害之前，在府里可有发现过柳氏与你夫君过从甚密？”管知县佯装啥事儿没有发生的板着脸。

这说法也站得住脚，管知县只好又问其他，“雯莹呢？”

戚氏，“我不知道，当时我浑身都疼，又冷，对外界的感知并不敏感。”

从戚氏嘴里再也问不出来其他，她当年若聪得能察觉府中奸情，也不至于糊里糊涂被人害死了。

躲在深山里，更是与世隔绝，她的出现，除了能证明洛成刚当年的确买通了林产婆要杀她之外，也没什么用。

随后，知县大人又传唤了收留戚氏的猎户夫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