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妙语像被踩中尾巴的猫,当即就张牙舞爪。
“你才是装的,没人比我更关心表哥了。”
陈鸢只还予她一个狐疑的眼神,不置可否地嘀咕,“是么?”
这种神情,刺得鲁妙语跳脚,“你想说什么,你在怀疑什么?”
“我在想,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让鲁小姐不顾家族安危、也要违抗南离国律阻止我们依法剖尸。”
方才没挑明,此刻陈鸢直接把这么一顶大帽子往鲁妙语头上压,纵使任性如鲁妙语,也无法不回应。
她面色倏地一白,愤恨的瞪向陈鸢。
陈鸢知道自己彻底得罪她了。
方才那句话,其实在场之人都会说,只是他们不愿意承担得罪鲁妙语身后的鲁家的后果,才把自己推出来应付鲁小姐。
陈鸢哄不来娇小姐,得罪便得罪吧。
陈鸢解释道,“出恭也是排泄的宿便,而不是刚吃的晚饭。”
你不是能编么,看你怎么编。
“死者体内没有中毒迹象。”
虽然早就戴上了口罩,口罩里又有香薰,倒也闻不到异味,但视觉冲击也让大家恨不得眼瞎了才好。
陈鸢道,“若严大人没有吃促排泄的药物,那这具尸体就不是严大人。”
鲁妙语见气氛不对,也顾不得害怕,上前背对着尸体问道,“你们一个个怎么不说话了?”
鲁家人再宠鲁妙语,只要自己能查明严大人死因,鲁家也不能打杀坑害自己。
等着她瞎编的廖仵作抓住了这一瞬的表情变化,止不住心里偷笑,“陈仵作,你怎么不唱报了?”
在这个案子上,清丰县衙对陈鸢什么都没透露过,方才她通过验尸就得到了他们审问多人才获得的结果,大家对她更是充满期待。
知县补充道,“据守在屋外的锦衣卫所言,子时后,严大人就趴在桌上休息了,倒也对得上。”
陈鸢拨开已被廖仵作打开的胃部,又划开十二指肠,止不住一愣。
“按照陈仵作所说,吃的饭菜要经过八个时辰才能经过肛门被排出,然而严大人戌时才吃完饭,锦衣卫说,严大人子时便趴在桌上了,那时间就对不上!”
“陈仵作,你继续说呀。”
陈鸢拨开划开的肠子,依次指着,“食物从口入,通过食道进入胃消化,再经过十二指肠、空肠、回肠的吸收,便通过升结肠、横结肠、降结肠、乙状结肠到达直肠,最后通过肛门排除体内。”
没有准备的鲁妙语,虽然站得远,但绣帕哪怕挡得住这样刺激的味道,她从未有次经历,当即就捂着口鼻,冲到门口呕吐去了。
陈鸢心情忐忑,隐晦的扫过李政。
廖仵作放下银针,他知道自己就算把肚子掏空了,也看不出什么来。
“万一,严大人在屋内出了恭呢?”
一时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那你让让,万一慢了一步,凶手都逃到千里开外了。”
陈鸢绕过鲁妙语,对廖仵作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也算一个不大不小的好消息,两位大人满意的对视了一眼。
只好遥遥指着她下令,“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