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当初覃儿笑着扬言着要将那凤鸣楼里头第一名妓凤芜姑娘纳进府里来时,俞氏都能端得一派四平八稳。
可如今,□□换成了个男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俞氏都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能接受的。
她的儿子往日里无论再怎么混账,再怎么不着调,也绝对不曾荒唐到这个地步啊。
可她万万没有料到,有朝一日,他的覃儿竟……他竟传出跟个男人的丑闻,还是跟院子里头的一个看门小童。
前些日子这些言论传到俞氏耳朵里时,她整个人险些如遭雷击,险些当场昏厥了过去。
要知道,覃儿可是在花街柳巷中摸爬滚打大的,俞氏操心他的婚事,操心他的前程,操心他跟他爹跟他大哥的关系,甚至操心他镇日在外头胡搞瞎闹胡作非为,终有一日会惹出不可饶恕的事端来,可千担心,万担心,却从未曾担心过……担心过他跟个男人有甚牵连的。
要知道,覃儿打小便怜爱女子,尤其是生得伶俐的女人,原先在京城院子里头的那一屋子莺莺燕燕,一个个被他养得娇滴滴的,一出门,旁人都以为是哪家府上金贵的小姐,哪里瞧得出来是些个婢女来着,他那院子里的十二个婢女,甚至被满京戏言,乃伍家有名的十二朵金花。
男人风流些,若不出格,只要不搞出大的事端来,俞氏也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此生从未曾想过有朝一日在覃儿身上会浪出这样荒唐事来,可又正因此人是覃儿,不是旁人,却也由不得俞氏不重视,因为,她知道,只要覃儿想,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做不出的事儿来,哪怕荒唐至此。
于是,俞氏一筹莫展,急得几夜睡不着觉。
她连夜派人查证,这不查还好,一查,直令她整个人彻底慌了神来。
“哦?那太太说说看,太太指的龌龊到底是哪些龌龊?”
与俞氏的心急如焚比相比,除了最开始的惊讶后,很快,伍天覃恢复如常了,一时将手中的茶碗朝着案桌上轻轻一搁,忽而慢悠悠的转动起了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来。
他微微眯起了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手中的玉扳指,漫不经心的问着。
“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