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作者:a
第12节
孔谡辉站的角落非常隐蔽,恐怕只有温桂知道他在这里。被人点了哑穴,定了身子的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用他那双并不怎麽大的丹凤眼死命戳孔谡辉,让他赶快给自己解开。内心里,他不停地祷告,这个时候皇上千千万万别找他。
孔谡辉!你给咱家解开!温桂的眼睛瞪到了极限,孔谡辉却是连打了两个哈欠,闭上眼睛睡觉去了。書香門第論壇
孔谡辉!你给咱家记著!温桂鼻子里冒出的热气可以把方圆一米以内的花草全部烧焦,可惜,方圆一米以内空空如也。
御书房内,还不知道温桂被欺负的秦歌问阎日:“那天随朕进入王府的人,你都有印象吗?”
“有。”
“找出嘴巴不严的那几个。”
“是!”
“让阎泯今晚子时来见朕。”
“是!”
“朕让小鬼们散出的消息都散出去了吗?”
“已经传出去了。”
“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属下告退。”
拿过茶盅,发现没有茶了,秦歌喊道:“温桂。”放下茶盅,他皱了眉,扬声:“温桂!”这个贴身太监,真是越来越不知轻重了!
“温桂!”
两颗石子打在温桂的身上,忽然能动能说话的温桂张口就骂:“孔统领!你太过分了!你……”
“温公公,皇上叫你呢。”孔谡辉不紧不慢地出声,温桂满肚子的火气被瞬间堵了回去。顾不上怒骂孔谡辉了,他拔腿就往御书房跑。完了,完了,这回他的屁股一定保不住了。他的身後,孔谡辉的嘴角微微勾了勾,抬脚跟上了他。
“温桂!”
“奴才在!”
满脸涨红地跑进御书房,温桂扑通跪在了地上:“奴才在。奴才来晚了,请皇上责罚。”
“你到哪去了?!”秦歌很不高兴。
“奴才……奴才……”温桂急得想哭,他总不能说他被孔谡辉给点了穴道吧。
“皇上。”屋外,孔谡辉出声。
“进来。”秦歌的眼睛微眯。
孔谡辉进来跪下道:“皇上,属下刚刚劳烦温总管为属下拿水喝,温总管这才没有听到皇上的差遣,请皇上治罪。”温桂的眼眶瞬间红了,气的。难道这家夥这麽说就能让他原谅他吗?!
秦歌的脸色一沈:“身为太监总管、朕的贴身侍从,朕唤你斟茶都唤不来人,朕今後还如何使唤他人?来人!”
“在!”两名侍卫立刻进来。
温桂的身子发抖,却只是一声不吭地跪伏在地上,不为自己喊冤申辩。孔谡辉双眸大睁,他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罚温桂。
“温桂身为太监总管,行为散漫,有失其责,杖罚二十。就在这里打!”
“是!”
侍卫把温桂拉开,让他趴在地上。
无法再保持冷静的孔谡辉大声道:“皇上,是属下违背了宫里的规矩,才令温总管失职,是属下的过错,请皇上放过温总管,责罚属下!”
相比较他的焦急,温桂则显得平静许多。“皇上,是奴才没有做好分内的事,和孔统领无关,奴才甘愿受罚。”
孔谡辉眼里闪过愤怒,更大声地说:“温总管是被属下连累,请皇上责罚属下。”
秦歌不为所动地冷道:“你的失职朕自会处置。温桂是太监总管,不罚他,朕今後如何使唤宫里的其他人?各个都像他这样,那还得了?打!重重地打!”
一左一右站著的两名侍卫高高举起了手里的棍子,温桂咬紧牙关,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一边的棍子重重地朝他的屁股落下,却被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
“皇上!温总管是因为属下的缘故才犯了错,请皇上饶他这一回。”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又听到孔谡辉说话,温桂不禁侧头看了过去。看到孔统领拦下了侍卫,他鼻子莫名地酸了。
擅自起身的孔谡辉放开棍子,跪在温桂的身边,重重磕了两个头:“属下愿代温总管受罚。”
“孔统领!”温桂的声音带了颤音,双眸中有了水雾。
冷眼看著目带坚决的孔谡辉,秦歌出声:“孔谡辉代温桂受罚,加上其罪,杖刑四十。”
“谢皇上开恩。”孔谡辉趴在了地上。
“皇上,您罚奴才吧,是奴才的过错,和孔统领无关。”温桂快哭了。
“重重地打。”
“皇上!”
“打!”
侍卫站到了孔谡辉的两侧,高举起了棍子。在温桂的泪眼中,棍子重重地落在了孔谡辉的身上。一下,两下,三下……温桂的眼泪掉了下来,他跪前两步哭求:“皇上,是奴才,都是奴才的错,皇上,您打奴才吧。”
“再加二十!”
温桂不敢求情了,闭紧嘴无声地大哭。那一棍棍落在了孔谡辉的身上,也落在了他的心上。哪怕刚刚他还很生孔谡辉的气,发誓再也不理他了,可现在那些念头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泪迷了他的双眼,听著那一下下棍棒打在孔谡辉身上的沈闷声,温桂只觉得心揪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不知哪来的勇气,他扑到了孔谡辉的身上,硬生生地替他挨了一下。
“皇上!是奴才的错,要打您就打奴才吧!”
全然不顾身上火辣辣的痛,温桂趴在孔谡辉的身上再次哭求。侍卫停了手,等著皇上的命令。
“温总管,这件事本就是因我而起,皇上罚我是应该。”孔谡辉要把温桂从背上甩下来,温桂却一把抱住了他,冲著皇上哭道:“皇上,您罚奴才吧……”
出人意料的,秦歌却是略一抬手,两名侍卫退下了。他起身走到脸色惨白的温桂和低头不语的孔谡辉跟前,眼里闪过戏谑:“朕的太监总管和朕的侍卫统领如此兄弟情深,患难与共,朕深感欣慰。”
说罢,他一手按在愣住的温桂的肩膀上,一反刚才的震怒,和平常一样淡淡地说:“朕记得孔统领有一身不错的内力,这棍子落在他的身上应该是不痛不痒吧,还是说,朕记错了?”瞟一眼瞬间傻眼、仍趴在孔谡辉背上的温桂,秦歌心情极好地走了。
御书房内就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传出巨响。温桂脑袋僵硬地动了动,无法从皇上的转变和刚刚的话中回过神。身下热乎乎的,他瞪著身下的人,猛然发现自己紧紧抱著对方,他惊吓过度地瞬间放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人扭过了头,看著他,目光深沈。温桂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向後挪了挪,也不知是怎麽了,耳边又响起皇上的话:“朕记得孔统领有一身不错的内力,这棍子落在他的身上应该是不痛不痒吧……”
脑袋“轰”得一声,震得温桂是头晕目眩,他刚刚,刚刚,刚刚做了什麽?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避开正盯著他瞧的那双眼,温桂仓皇失措地逃了。
缓缓地从地上起来,孔谡辉脸色阴晴不定地拍拍衣摆,一点都没有被打了二十几棍後的痛苦。一位小太监走了进来,他没有回身。那位小太监手里拿著一个瓷瓶道:“孔统领,皇上赐了您一瓶化淤膏,让您回去疗伤。”
孔谡辉不做声地转身跪下,双手接过,咬牙道:“谢皇上隆恩。”小太监把瓷瓶交给他,便走了。盯著手里的瓷瓶,他的眼神沈了又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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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大家久等了,呃,我保证下一章不会让大家等太久。这两天胃痉挛快要了我的老命了。
(096鲜币)沈溺:第四十九章
温桂一路朝西暖阁跑去,皇上一定是去西暖阁了。跑到半道,他被一名太监拦下,说是奉皇上旨意,让温总管下去歇息,今日不必伺候了。忐忑不安地回到住处,温桂越想越糊涂,越糊涂就越想不透。皇上明明因为他不在而震怒,可後头又为何会说那些话?好像皇上根本就没生气似的。他心慌慌的,从未这麽慌过,皇上到底有没有气他?还是说皇上不打算要他了,所以才不让他伺候了?
第一次从未如此混乱过的温桂躲在屋子里越想越害怕。直到後背上传来让他无法再忽视的疼痛,他才想起自己刚刚挨了一棍子。脱了上衣,背对著铜镜,温桂扭头从铜镜里看到背上有一条紫红的棍伤,轻轻碰了下,他疼得呲牙。这一疼,让他清醒了不少。他挨了一棍子都这麽疼,孔统领就是有内力护体,那二十四棍子也一定不好受,不知道孔统领伤得重不重。
甩甩头,温桂揉揉发酸的鼻子,今天的事本来就是他不对,谁叫他不好好当值要去找孔谡辉,被作弄也是活该。他为何要替他担下责罚?他根本不想欠他这个人情。眼眶又湿了,温桂急忙擦擦,不想承认孔谡辉为他求情时,他很感动。从来没有一个人为他这样求过情,更没有一个人为他这样担下罪责,虽然害他受罚的就是那人,可……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温桂没有听到。当他的眼底出现一双脚时,他吓得抬起了头。
“啊!”也不知是怎麽了,温桂这个时候见到这个人,很是惊恐。来人从铜镜里清楚地看到了他背上的伤,一把揪住温桂,把人面朝下地丢到了床上。
“你你你,你要做什麽!”温桂手慌脚乱地要爬起来,却被对方在身上点了一下,瞬间浑身无力地趴在了回去。
“你你,你要做什麽!”温桂的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上药。”低沈地吐出两个字,孔谡辉打开瓶塞,用指尖蘸取化淤膏,涂在温桂背上刺眼的伤痕上。冰凉的药膏让温桂忍不住哆嗦,紧接著温暖的大掌落在了他的背上,缓缓而略用力地揉开药膏。
“我,我自己,自己来。”温桂的身子随著背上手掌的动作而颤抖。
“你能够到吗?”相较於温桂的紧张,孔谡辉显得很平静,带著和平日里一样的漫不经心。
“我……”温桂闭了嘴,那一棍子打在了他後心上,他确实够不到。把头埋起来,忍著手掌带出的更为明显的疼痛,温桂的脸都白了。
“忍忍。”仍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孔谡辉揉得很用心。
疼痛渐渐变得麻木,温桂不敢回头,经过了刚刚的事,他有种不知如何面对孔谡辉的惊慌。犹豫了好半天,在孔谡辉给他上了三回药後,他终於忍不住地开口:“孔统领,你的伤……”
“不碍事。”掌下的伤痕颜色淡了许多,孔谡辉收了手,给温桂拉上衣服,解开穴道。
能动了,温桂却仍是趴著不动,还没想好怎麽面对对方。孔谡辉把药膏揣回衣内,推了推温桂,很是自然地说:“劳烦温公公给我弄点吃的去。”
温桂的头扭了过来,有点红,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抿著嘴坐起来,快速穿好衣服,温桂下了床。刚走到门边,就听身後的人说:“下回救人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温公公乃总管大人,遇事全无冷静,怎麽掌管宫里近千名的宫女太监?”
愤怒地扭头,先前一肚子的感激感动感恩感谢统统烟消云散。“孔统领自己去找吃的吧,咱家忙著呢!”然後他便头也不回地大力甩上门走了。两人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无辜的门险些因此丧命,孔谡辉深深吸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吐出。耸耸肩,他慢悠悠站了起来,走到铜镜前,掀起衣摆解开裤绳。脱下裤子,朝铜镜看去,不怎麽白的屁股上跟昨日一样,除了旧有的伤痕之外,连一道细小的新伤都没有。他双目沈沈,穿好裤子,眉眼间尽是深思。
……
西暖阁内,秦歌悠闲地看著史书,间或从手边的矮几上拈一块梅子糕咬一口,全然不见在御书房时的龙颜不悦。
“皇上……”外面传来温桂可怜兮兮的唤声。
秦歌放下书:“进来吧。”
低著头走进来,温桂跪在地上:“皇上,奴才知错。”
“起来吧。”重新捧起书,秦歌把茶盅向前推了推。温桂赶紧上前给皇上斟满茶,再双手捧著递过去。
无措地站在那里,温桂想问又不敢问。喝了两口茶,又翻过一页书,秦歌这才开口:“知道朕今日为何罚你吗?”
温桂低下头:“知道。”
秦歌看向他:“你不知道。”
温桂吓得抖了抖,头更低了。
脸色严肃了几分,秦歌道:“你是太监总管,宫里的侍从们都看著你。你举止轻浮,他们便会有样学样。朕去子昂府上的事不过几个时辰就传遍了朝中,跟你的治下不严不无关系!”
“皇上!”温桂重重跪下,“奴才没用,皇上您罚奴才吧。”
“朕以前说过,不到万不得已,朕不会换了你。要留在朕的身边,你自己得有点出息。”
“奴才错了,皇上您罚奴才吧……”温桂跪走到皇上脚边,羞愧难当。
秦歌放下书,坐了起来:“抬起头来。”温桂抬起了头,快哭了。秦歌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虽然不重,但却把温桂眼里的泪吓了回去。
“做朕的太监总管,你还差得远。”
“皇上教训得是。”压著心底的恐慌,温桂大声应道。
“你圆滑是有,可心,不够狠。一个孔谡辉就让你乱了阵脚,而他抱的不过是玩闹的心思,但宫里有几个孔谡辉?”
温桂心下巨震,脸刷得白了。孔统领再可恶,可绝对不会害皇上、害他,若是其他人……他身上阵阵发寒。猛地伏在地上,他用力磕头:“奴才错了!奴才知错了!”
用脚尖儿拦下温桂,秦歌收起身上的龙威,淡淡道:“宫里的人该重新学学规矩了,尤其是朕身边的人,这件事你去办。办得不好,朕治你的罪。”
“是!奴才若办不好,皇上就砍了奴才的脑袋。”
“起来吧。”
温桂脑门红红地站了起来,但眼里没有了慌乱。
“你是太监总管,记著自己的身份,该拿身份压人的时候就得拿出来。不要让人随随便便就骑在你的头上。收放之间,你也要时刻记住朕的忌讳,做朕身边的人,并不容易。”
“奴才谨记皇上的教诲。”
重新拿起书,秦歌拈起一块梅子糕,送到嘴边:“背上的伤如何?”
温桂笑了:“让皇上您挂念了。没事,一点都不疼。”
嘴角带著深意地勾起,秦歌一口咬下梅子糕。没有让温桂退下,他留了温桂在身边伺候。伺候著皇上,温桂的心里波涛起伏,就在刚刚,他才深切地感受到这里是皇宫,是天下间最凶险的地方。他是皇上的太监总管,不再是太子的贴身公公。心在沈重之後又豁然开朗,皇上肯“教训”他,是他的福气。
“那天的事是谁多嘴,朕让人去查了。查到後朕会把其中的宫人交给你。知道该怎麽做吗?”
温桂神色一凛:“奴才知道。”
秦歌的眼神飘远:“很多事,只要一日在宫里,哪怕不愿,也必须去做。”
温桂哑声道:“皇上,奴才明白,是奴才过去太不小心,让皇上您为奴才费心。”他宁愿皇上像刚才那样教训他,也不愿见皇上现在这副模样。秦歌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不知是对温桂,还是对自己刚刚的决定。
良久之後,在温桂为皇上而伤感时,他突然听到皇上低低说了句:“朕又何尝愿意看到你变得冷血无情、心机深沈。”
温桂的心颤动,内心深处,他也怕,怕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记得把自己放在了哪,有空的时候拿出来看看。”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秦歌专心看起来书。温桂咀嚼著这句话的意思,久久之後,他对自己重重点了点头。
就寝时,秦歌没有让温桂伺候,特许他回去歇息。心情沈重地回到住处,温桂倒头栽到了床上。皇上……也是这麽走过来的吧。作为太子的贴身奴才,在没有妻妾的东宫里,他过得自由自在;而在太子登基为帝後他又顺理成章升为太监总管,根本没有领教过宫中的残酷。回想过往,他才惊觉自己是多麽的幸运。还不到十九的他常常觉得自己老了,可今天他在意识到他都多生嫩,遇到稍稍厉害点的人,他就能被人家挤成干尸。这样的他能活到现在还没被人拉下去,真是万幸。
有人进来了,看清来者何人的温桂一下子坐了起来,双目圆睁:“你,孔统领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書香門第論壇
孔谡辉略微蹙眉,他看到了温桂发青的额头。大摇大摆地走到温桂身边,他一屁股坐在了温桂的床上,问:“皇上又罚你了?”
“是我……”刚被皇上教训过,温桂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了。稳重,稳重,定定神,他道:“是我自己领罚。”
孔谡辉眉间的褶皱加深:“皇上跟你说什麽了?”
你怎麽知道?!差点脱口而出,在这人跟前很难保持理智的他又赶紧定定神:“没说什麽。”
孔谡辉斜眼瞟了他一眼,突然直直地向後仰去,躺在了温桂并不宽的床上。温桂伸手就去拽他,孔谡辉抓住他的手腕,不怎麽高兴地说:“有话直说!”
“我……”温桂双肩一跨,垂下头。把手腕用力从孔谡辉的手里抽出来,温桂背过身去,他能察觉到孔谡辉瞪著他。
当乱糟糟的脑袋和心都平静了一些後,温桂低低地说:“我今天才发现,我这个太监总管做得……很不好。”
孔谡辉把双手枕在脑後,洗耳恭听。
“我还总是把这里当成是东宫,若不是皇上今日敲醒我,我日後恐怕连自己为何丢了脑袋都不知道。”
“皇上说你不够心狠手辣。”
温桂的背脊瞬间僵硬,他倍受打击地扭回头。孔谡辉却是平静地说:“有时候我很怀疑,像你这样的太监总管怎麽能活到现在?是宫里的人太善良,还是你的命太好?”
温桂哑口无言,他,真的有那麽糟吗?
“你该庆幸的是宫里没有嫔妃争宠。”孔谡辉的眼里带著怜悯,“否则你早就被人取而代之了。”
“我!我,我……”温桂的自信一天之内被打击成了碎片,“我以为只要忠於皇上,尽好本分,守好皇上的秘密就成了。”像服侍太子那样服侍皇上。
“死得最快的都是忠臣。”
温桂一听,气势瞬间附体:“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不管怎样都要忠於皇上!”这一点,他绝对不会变!难道这家夥对皇上根本就不忠心?温桂向床边挪了挪,要不要告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