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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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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啊……”回头看去,何欢的心里跟猫爪一样,“阎日,他们都说女贞的公主姐姐很漂亮,我好想看看啊。”不等阎日说话,他就猫低身子小心翼翼地上前了。阎日挺直腰板毫不避讳地跟在他身後。

“成功”地避开门口的两名侍卫,何欢藏到墙根处。费劲地和阎日搬来一块大石头,他站在石头上向院子里张望。他要看看女贞公主是不是比父王还漂亮。看了半天,院子里出了桃花树什麽都没有,他很是沮丧。

“公主,您一直闷在屋里会闷出病来的。您不愿看大夫,那就在院子里走走吧。外头很暖和,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

“公主,冷吗?”

“……”

稍稍避开伍子华,身著女装的越勒云山摇摇头。

听到伍子华的声音,何欢瞪大了眼睛。他看到有两个人从屋子里出来了,他赶忙踮起脚尖,捂住嘴。

“公主,您……讨厌我吧。”伍子华苦涩地笑笑,“您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越勒云山看著他,倾城的容貌却透著病态的苍白。被关在这里,废去了一身的功夫,除了等死,他什麽也做不了。可是现在却有一个人日日往他这里跑,他不知道大东的皇帝要做什麽,他必须小心应对。

“啊,不说这个,公主,我们过去坐著,我给公主泡茶。”指指石桌,伍子华吩咐跟在他们身後的四名婢女,“去给公主拿个坐垫过来。”

一名婢女返回屋内,很快拿了一个坐垫出来。伍子华亲自接过,放在石凳上:“公主请坐。”

越勒云山坐下,仍是不开口。

而这时,躲在墙外偷看的一人瞪大了双眼,双颊绯红。怔怔地看著那位正对著他的方向,貌美无双,身著一袭杏黄长裙的女贞公主,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阎日……我找到我喜欢的人了……”

回到他的是阎日惨白的、面无表情的脸。

(072鲜币)沈溺:第七十章

“朕的手谕?”

坐在宝座上的秦歌脸上是明显的诧异,还带著一点点错愕。

“皇帝哥哥,门口的侍卫说要有皇帝哥哥您的手谕我才能进去见公主姐姐。皇帝哥哥,公主姐姐好漂亮啊,我找到我喜欢的人了。”

看著那张白里透红,双眼含春的人,秦歌哑口无言。这何欢的心变得还挺快。但转念一想,这人究竟懂不懂何为喜欢。他好像没看到一个模样还算不错的人都会喜欢上人家。

“皇帝哥哥,不行吗?”见秦歌半天都不开口,何欢忍著失落地问。

秦歌揉揉发晕的额角,道:“没有不行。何欢,你确定你喜欢上她了?”

“嗯!”何欢大力点头,双颊更红了,“公主姐姐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姐姐了。”

秦歌在心里无奈地摇头,拿过一张信纸,在上面飞快地写了两句话,然後盖上玉印,递给何欢。何欢高兴地上前接过,宝贝似地举在面前。琢磨了一会儿,他羞愧地看过去:“皇帝哥哥,这上面写了什麽?皇帝哥哥的字龙飞凤舞真漂亮,可是……我不大认得。”凤鸣国的文字与大东的文字不同,再加上何欢从小就不爱读书,也难怪他看不懂了。

“这是让侍卫看的。侍卫看到了就会让你进去。”

“哦……谢谢皇帝哥哥。”

也不管上面到底写了些什麽,何欢吹干字迹,把手谕折起来小心地揣到衣襟内。

“皇帝哥哥,那我不打扰您了,我去看公主姐姐。”

“去吧。”

何欢迫不及待地跑了,秦歌脸上的表情有点诡异。

“皇上?”

温桂忍不住问,皇上难道不怕何欢察觉到女贞公主是男人吗?

秦歌似笑非笑地说:“朕听说伍子华这几日天天都往锦陀寺跑,再多个人也不多。”

“啊?”温桂愣了,皇上这话是什麽意思?

“温桂。”

“奴才在。”

温桂赶紧收起心思。

“你多留心孔谡辉,他有什麽不寻常的地方要告诉朕。”

“……”

温桂愣了。

“不要多问。”

“……是,皇上。”

温桂心下怅然,难道皇上怀疑孔统领?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窝一阵刺痛。

“你下去吧。”

“是。”

温桂躬身退下。他刚退下,一人就从角落里闪了出来,走到了秦歌的身边。

“当真不需要朕出手?”

“需要的时候我不会和皇上客气的。”

“朕不明白你为何要让温桂陷入两难。朕看得出他并不愿意出卖你。”

“我对皇上没有二心,他自然不会两难。但皇上您不那麽说,温总管可是很忙呢,哪有空搭理我的事。”

秦歌挑挑眉,孔谡辉气定神闲地双手抱著他那把从不离身的剑直视他。

就这样对视了良久,秦歌开口:“必要时,朕允你动内廷侍卫。”

“谢皇上隆恩。”

孔谡辉双膝下跪,磕了三个头,然後不惊动任何人地离开了。

秦歌支著下巴沈思,他刚被刺杀,就有人给孔谡辉送信,这一切难道真是巧合?不,绝对不是巧合。有一个人在暗中盯著他,盯著他身边的人。

……

满客的酒楼内,觥筹交错。三楼最雅致的一间屋子里,当今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梁王伍子昂与朝中的几名重臣们围坐在桌边,几名模样俊俏的姑娘依偎在其中几人的怀里,场面好不香豔。陈唏言、柳云非,六部的几名官员还有伍子昂刚刚收的三名门生都在座。

吃过几顿酒後,彼此之间也熟络了几分,自然也就无需再掩饰。柳云非的怀里搂著一名打扮豔丽的姑娘,陈唏言做得虽然没有那麽明显,但身边也有一位姑娘伺候著吃酒。伍子昂则是惊人下巴地同样搂著一位姑娘,与他平日里温和正直的模样完全不符。看得冯维州等三名门生们直瞪眼。

醉意正酣的时候,柳云非问:“子昂,王妃有孕在身,你要不要纳一房妾?”

“大哥,这话可实在不该出自你口啊。”拍拍怀里的姑娘,伍子昂放开她,笑著说,“我与双儿刚成亲还不到半年就纳妾,不是惹她伤心麽。”

柳云非毫不介意地说:“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子昂身为梁王,岂能只有一妻?说不去不是让人笑话吗?我虽是双儿的大哥,但我也是男人。何况她现在有孕,诸多不便,你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多少姑娘家都盼著进梁王府的门呢,哪怕是作妾也甘愿呐,是不是陈大人?”

陈唏言呵呵大笑,道:“这还要看王爷自己的意思。老臣到觉得哪怕妾,王爷也会疼惜善待。”

他的话一落,柳云非立刻道:書香門第“对了,我才想起来,陈大人的侄女不是一直住在大人府上吗?陈大人干脆把您那侄女许给子昂得了。陈大人的侄女我也不怕她进了门後欺负我妹妹。”

“哎哎哎,怎麽说著说著我好像真就要纳妾了。云非啊,你可千万别害我,万一让双儿听到什麽动了胎气,姑奶奶绝不饶我。再说了,陈大人的侄女怎麽能做妾呢?那太糟蹋人家了。”

陈唏言但笑不语,很随意地看了柳云非一眼。

柳云非朝在座的姑娘们使了个眼色,姑娘们起身退了出去。然後他半真半假地说:“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也不卖关子了。子昂,皇上一直不娶,你是朝中唯一的王爷。那些想往宫里头送人的送不进去肯定会想著法子的往你这里送。与其到时候娶个摸不透的,不如娶个知根底的。其实我也是带了私心的,也不想双儿今後受委屈或被欺负了去。”

伍子昂面上仍保持著温笑地说:“大哥怎这般肯定我就会纳妾呢?说实话,我还真没这念头。子英和子华的婚事还没著落,我却一房一房的娶,实在不好。更何况传到皇上那里於我也不好。我才刚刚回京,还没做出个样子来只想著娶老婆了,这不摆明了要让皇上削我的王位麽。”说著,他连连摇头,“这事暂不考虑,还是小心些的好。

柳云非讪讪笑笑,道:“我也没说就让你现在娶啊。只不过给你提个醒。等过个三五年,你在朝中站稳了脚,自然有大把的人把女儿往你府里送。我可先说好了,你不能娶个会欺负双儿的人,不然我这个大舅哥可不答应。”

“得,什麽话都是你说了。要我娶的是你,不要我娶的也是你。我这个做姑爷的真是难为啊。纳妾的事再说再说,反正我现在是没这心思。”伍子昂不感兴趣地说,然後拿起酒杯,“不说这个,来,吃酒。”

“好,吃酒吃酒。”柳云非和在座的各位都举起酒杯,饭桌上的气氛又热闹了起来。

一直到酒楼里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伍子昂才醉醺醺地由冯维州和他的另一个门生贾不离搀扶著下了楼。和众人道别後,他被扶进了马车,这才要回府。

马车动起来後,闭著眼的伍子昂睁开了眼睛。坐在他面前的三位门生冯维州、贾不离和商齐各个低著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们三人都是参加咏春宴落选的士子,被伍子昂收入门下。三人见他醒了,立刻坐正:“王爷。”

“怎麽,是不是後悔跟在我身边了?”伍子昂语带酒气却眼神清透地问。

三人摇摇头,冯维州咬咬牙,问:“王爷,您为何要带我们一起陪您去吃酒?”

伍子昂语气严厉地说:“因为你们必须学会跟不同的人吃酒,跟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这就是为官之道。你们跟著我不仅要学著帮我做事,还要学会为官。”

三人顿时沈默。

“我给你们几日考虑,是要继续跟著我,还是就此回乡。跟著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三人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下了头。

伍子昂也不催促,他的门生不是每天在府上白吃白喝的,而是要辅佐他能为他做大事的。这也是他为何会带这三人一同去吃酒。他是打算把这三人磨练成能独当一面的人的,做梁王伍子昂的门生,不仅仅要有忠心。

回了府,伍子昂没有回他和王妃的院子,仍是去了书房。洗去一身的酒气,他躺在书房的床上闭目养神。那些人无法说服秦歌娶妃,便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柳云非也太急了点,生怕他看不出陈唏言想把他的侄女嫁给他吗?

伍子昂笑了。这帮人分明是要害他,别说纳妾了,他就是敢动纳妾的念头宫里的那位还不把他抽筋扒皮。

“叩叩叩”,有人敲窗户。

伍子昂瞬间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人从窗外跳了进来。一看清来人,他并不怎麽吃惊地说:“孔统领原来也好这口。”

“切,若不是梁王今晚不进宫,我也无需来跑一趟。”大摇大摆地走进梁王的书房,孔谡辉很是自觉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麽事?”伍子昂好脾气地问。

孔谡辉直接道:“我需要一处宅子,最好没什麽人。”

“我能问你要那宅子有何用处吗?”

“偷情。”

“……”

这回伍子昂却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在他的记忆里,认识孔谡辉的这五年,这人过得可是比和尚还要清心寡欲,当然是指对女人的这件事上。

孔谡辉撇撇嘴:“送上门来的肉我焉有不吃之理。王爷何时能把宅子给我。”

伍子昂仔细查看孔谡辉,过了一会儿,他开口:“我明日进宫,把宅子的钥匙给你。是皇上赐给我的一处别院,我没去过,该是也没什麽人在里头。”

“多谢梁王。”孔谡辉放下茶杯,明显还有事要说的模样。

“还要借什麽?”

孔谡辉眼里闪过邪恶:“还需借王爷本人一用。”

“……”

“帮我到百花楼里赎个小倌,银子我先欠著,日後慢慢还王爷。”

“不行!”伍子昂立刻回绝,“你这是害我!”

“王爷在酒楼里都左拥右抱占尽便宜了,赎个小倌算什麽。”

“……皇上知道了?!”

孔谡辉咧嘴一笑。

“该死!”

冲到屏风後头拿过衣裳,伍子昂急匆匆地套上就要进宫。

“王爷先别急,明日一早进宫解释也不迟。先跟我去百花楼把人赎出来。”

“孔谡辉!你想看我被抽筋扒皮是不是!”

“反正王爷也要去解释了,不如一次解释完,免得麻烦。这件事我实在不好出面,王爷的这个人情孔某日後定涌泉相报。而且这件事很可能事关皇上遇刺一事。”

“……我真是误交匪类!”

“走吧。”

“若他怪我,我绝不饶你!”

“王爷应该有的是办法不让皇上怪你吧。”

“……我真是误交匪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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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身体健康,尼子以後每周会调整作息让大脑放松

(072鲜币)沈溺:第七十一章

任谁都看得出皇上今日的心情不好,更别说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梁王了。一早和内阁的诸位大人向皇上禀奏新的税法执行一事的时候,皇上不仅没有正眼瞧过他,与他说话时更是口吻冷淡,慌得伍子昂额上的冷汗是一波波地冒。

听完了正事,秦歌冷冷地瞥了一眼面容紧张的梁王,淡淡地问:“朕听说梁王要纳妾了,可是有此事?梁王刚刚大婚不久就想著要纳妾了,不知看上了哪家的闺秀,如此的心急,朕到有点好奇了。”

陈唏言的身子微微一震,垂眸。伍子昂却是赶紧上前一步说:“皇上,臣冤枉。臣刚刚大婚没多久,王妃又有了身孕,臣根本不曾动过这个念头。不知皇上是从哪听来的?”

“朝中都在传梁王要纳妾,朕不过是稍稍竖了下耳朵。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梁王若要纳妾也无可厚非,只不过梁王刚回京还是应以国事为重,儿女情长的事等日後再说也不迟。朕不想听到有人说梁王不过是个好女色的庸人。”

“臣惶恐,皇上教训的是。”伍子昂在心里腹诽害他的柳云非和陈唏言。

“还有一事梁王也需洁身自好。有人跟朕说昨夜梁王去了百花楼,赎了一个小倌。梁王何时对‘男色’也上心了?”

任谁都听出皇上已是龙颜大怒了,没有人敢出声为伍子昂说情。

“臣冤枉……”伍子昂跪下,“臣昨夜是去了百花楼,是赎了一个小倌,但并不是臣看上了那个小倌。而是……是……家丑,家丑,请皇上恕罪。”

“既然是家丑,那就不要说了。”秦歌压根不看伍子昂。

“皇上……”伍子昂面露难色,急得脸都白了,“皇上,是,其实是……其实是府里的人上百花楼……吃酒,看到那名唤明珠的小倌被人欺辱,好不可怜,就想给他赎身。可那明珠签的是死契,我那仆人平日和我随便惯了,回来後便不停地央求我让我出面为那明珠赎身。那仆人与我自小一起长大,也算是半个兄弟,我经不住他的哀求便去帮他把人赎了出来。但我是万万不能把那明珠留在我府上败坏我的名声的,所以我便让我那仆人把人连夜送走了,请皇上明察……”

秦歌仍然冷著脸,道:“梁王的家务事朕不便多管,但你是梁王,是内阁的大臣,是朕要倚重的臣子。你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百官的眼里,不要再让朕看到参你的折子。”

“臣知罪……”

接著,秦歌一一看过屋内的其他臣子,道:“身为朝廷重臣,你们要言行得体,举止庄重。不要让别人看了笑话去。不然朕还怎麽管其他的人?”

“皇上教训的是,臣惭愧。”被波及到的众人在心里腹诽伍子昂。

“都下去吧。”

秦歌一副不耐的样子,似乎今日不想再谈什麽国事。

“皇上……”伍子昂仍跪著,一脸的祈求。

“梁王留下,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上,臣等告退。”

其他人纷纷看一眼梁王,退了出去。

温桂极有眼色地跟著退了出去,并屏退了其他人,给皇上关上了御书房的大门。

人一走干净,伍子昂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委屈地走到秦歌身边抱著他说:“谁跟你面前乱说话的?我连府里唯一的那个女人都不想要,怎麽可能还要纳妾?我昨晚去百花楼是帮孔谡辉出面,难道他没有告诉你?”

秦歌抬眼,冷冷地问:“你昨晚没有左拥右抱?”

伍子昂顿时泄了气:“有,我有。昨晚跟柳云非和陈唏言他们一起吃酒,柳云非给我塞了两个姑娘。那种场面下陈唏言都让姑娘伺候了,我哪能当君子。秦歌,你别因这种事生气,你明知道我的。”

秦歌吐了口气,回抱住伍子昂:“朕岂会不知道,朕不是气你。”

伍子昂这才松口气地笑了,他以为这人是气他呢。“他们就是给我塞一千个女人我也懒得去瞧一眼。即使是逢场作戏我也有分寸的,绝不会让人沾了我的便宜。陈唏言想把他侄女塞给我,让柳云非做说客。别说你不答应了,就是你答应我都不会再娶,我这辈子想娶的只有一个人。”

“他们没办法给朕塞女人,自然会想著往你身边塞人,朕自然看得出。只是明知与你无关,朕还是会忍不住地不高兴。”

抱紧秦歌,伍子昂温柔地笑道:“别因为这种小事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你身子不好心疼的可是我。刚刚你那样训斥了我,我估摸著这一两年他们怕是不敢再明著给我塞女人了。秦歌,再忍忍。我现在还身不由己,等我能只手遮天了,我绝对不会再让他们做这种事气你。”

“只手遮天……你到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秦歌的心情好了许多。

伍子昂眼里的温柔能把人溺毙了,抬起头来的秦歌当场就陷在了他双眼的温柔中。他执起秦歌的手轻吻:“我再如何只手遮天,你却是一根指头就能压得我翻不过身来。”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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