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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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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上来了,酒水也斟上了,王府内一派欢歌豔舞,喝到兴头上时伍子昂更是趁机吃一吃女人的豆腐。见他并不拘束,也不假正经,何愁和何乐也是搂著身边的美人又摸又亲,一时间气氛就淫靡了起来。就在伍子昂与何愁何乐相谈甚欢时,一双眼在暗处牢牢盯著伍子昂。

……

京城,秦歌这几日的心情很是烦闷,不是因为伍子昂远在凤鸣。他已经收到了伍子昂的信,知道他一路顺利,知道他想著自己,他很是高兴。他烦闷的是再过两个月柳双就要生了。这几日他每天都在宫里的佛堂内念一段经文,祈祷上苍让伍子昂能一举得男。

“皇上,王爷的信。”阎日走进来,双手呈上一封信,这是私信。

秦歌脸上的神色瞬间和缓了几分,他接过信,阎日便退下了。打开信,开头写的仍是思念,秦歌眼里的淡淡的温柔越往後看变得愈加凌厉,当他看完信後他出声:“阎日。”

“奴才在。”

“立刻叫阎泯来见朕。”

“是。”

阎日离开後,秦歌又把手里的信看了一遍,然後他提笔快速写了一封信,盖上自己的玉印派人快马秘密送到凤鸣国君何源的手上。

“皇上。”

大白天的,阎泯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御书房,阎日在外头已经屏退了众人,秦歌直接道:“张清则现在凤鸣王二王子何乐的府上,你从阎罗殿内调人手过去,梁王在那边留了人,不能让张清则逃出凤鸣,具体的事宜梁王已经交代下去了,让他们到了之後听命行事。”

“是。”

“还有……”

秦歌让阎泯过来,在他耳边这般那般小声吩咐了几句,阎泯点点头。

“去吧。”

“是。”

阎泯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张清则在凤鸣……秦歌冷了脸,他还是小瞧了此人。细想了一会儿,他提起笔又写了一封信。

“皇上。”

阎日走了进来,躬身道:“刚刚那边送了消息,今晚要夜袭百花楼,请皇上能避避。”

秦歌把写好的信递出去交给阎日:“送到内阁,此信由内阁送至尼楚。”

“是。”

“那边可有说何时回来?”

“没,不过奴才听意思该是快了,说一切都很顺利,王爷之前留下的那个女人曾私下找过百花楼的老板,後来那女人就在京外被杀了,那边顺藤摸瓜查出了百花楼里有猫腻,今晚该是收网。只是那边担心禁卫军坏了事。”

“你去找关渡,告诉他朕今晚要去锦陀寺。”

“是。”

“等等,”喊住将走的阎日,秦歌犹豫了片刻後问,“伍子华仍是常常往锦陀寺跑吗?”

“回皇上,伍子华基本上每两日便去一趟,若无事便每天都去。”

“好了,你去吧。”

“奴才去了。”

无意识地敲著桌子,秦歌想著最近收到的密报,柳双这几个月和伍子英走得很近,每一回她出府的时候伍子英都会陪著她,这件事……秦歌一方面暗喜,可一方面又很恼火。子昂为了伍家,为了朝廷四处奔波,那个女人竟敢不安於室!算算日子子昂可能要过年的时候才能赶回来,秦歌想了想决定还是等伍子昂回来後再把这事透露给他。但转念一想,柳双喜欢上旁人不是正好吗?

揉了揉额角,秦歌为自己内心的矛盾而有些头疼,罢了罢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柳双肚子里的孩子,一切都等孩子生下来,等子昂回来再说。

天将黑的时候,秦歌带著亲随和内廷侍卫出京了。在众人归於酣睡中时,一群冷血杀手闯入京城有名的春楼百花楼,杀死了楼里的几名江湖人士,还有十几名姑娘和相公。百花楼的老鸨和老板也不知所踪。在天子脚下发生如此明目张胆的罪孽,整个京城哗然,内阁匆匆派人前往锦陀寺禀奏皇上。

……

跪在地上,越勒云山心中忐忑地低著头,他猜不出皇上为何会突然到锦陀寺来,难道是……想著这个可能,他抿紧了嘴。

故意不做声地盯著越勒云山,当对方的身子微微发颤之後,秦歌开口:“朕听说这几个月伍子华常常到你这里来,你与他相谈甚欢?”

“伍大人只当我身子不适,便常常会来送些补身之物,说是得了皇上的旨意。伍大人来的时候都是只喝杯茶坐一会儿便走了,请皇上明察。”

“他可知你的身份?”

越勒云山摇头:“不知。云山谨记皇上的旨意,不敢胡言。”

秦歌冷冷道:“你是与朕和亲的公主,在朕没有立後之前你就只能是公主,你明白吗?”

“云山明白,云山……不会再与伍大人见面。”越勒云山咬紧了嘴。

“伍子华是梁王的弟弟,他要来锦陀寺朕不便拦著,但你要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只要你老实,朕日後会给你个交代。”

越勒云山愣了,惊讶地忘了尊卑抬头看向秦歌,不明白他的意思。皇上难道不是不许他和子华见面吗?

秦歌只是淡漠地说:“你的身份朕自有打算,现在还不是你变成越勒云山的时候。”

越勒云山的双眸瞬间睁大,然後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云山记下了,谢,皇上,不杀之恩。”他还可以再见到子华,还可以……可一想到自己其实是男子,越勒云山的心中是满满的苦涩,若那人知道他是男人,一定会离开的,一定。

“你下去吧,朕要歇了。”

“是。”

越勒云山站起来退了出去,心,怦跳。被废去一身武功的他早已做好了一辈子被囚禁在这里的准备,可皇上刚才的话又给了他一丝希望,一丝获得幸福的希望。就是不知道妹妹现在可好,还有子华……压下这些担忧,越勒云山不敢露出半点的喜悦,静静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天蒙蒙亮时,阎日收到了内阁送来的加急信,他没有去禀报皇上,而是对送信的人说:“皇上为防今年仍有雪灾,昨日已经同住持大师一道闭关祈福去了,要五日後才会出关。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打扰,若因此引来祸患,不管是谁一律刺配充军。”

不得已,内阁只能自行处理此事,关闭京城的城门,命刑部、京城守备军连同都察院共同严查百花楼命案。五日後,秦歌出关,廷尉白禄年送上调查的初步结果:乃江湖仇杀。秦歌下旨对不顾大东律例的江湖人士进行清剿,此令一发,江湖第一杀手门暗夜门散出消息,愿归顺朝廷为朝廷所用,一时间,江湖各门各派陷入了混乱。

────

面粉买回来了

(07鲜币)沈溺:第七十七章

那一晚,伍子昂和何愁何乐两人真是吃了个不醉不归,伍子昂醉到压根就没回去,而是直接在何愁的府上住了一晚,直到第二天天快黑他才醉醒了过来。醒来时,昨夜服侍他的两名美婢伺候著他穿衣洗漱,美眸中流露了几分淡淡的遗憾。两人确实在伍子昂的床上过了一夜,但也仅仅是过了一夜,喝醉的伍子昂连抬手的气力都没有哪里还能在床上生龙活虎地和两人大战个几百回合。

不过先不说实际上怎样,明面上伍子昂和两位殿下喝得是宾主尽欢,伍子昂送给两位殿下的大手笔的礼物也让他们笑开了花,那可是伍子昂临走前从秦歌的宝库里拿的。收拾妥当,伍子昂出了屋,立刻有人带他去见何愁。到了何愁的住处,何愁似乎也是刚刚睡醒,何乐也在,一见到他,两人马上笑脸相迎。

“梁王昨晚还好吧。”一脸暧昧。

伍子昂笑道:“殿下府上的酒就是好,我现在酒劲还没过去呢。不知二殿下带来的是什麽酒,喝著比鹿儿酒还醇。”

何乐自得地说:“那是我府上自己酿的,若梁王爷喜欢,我送梁王爷几坛。”

“哈哈,这感情好。”伍子昂接著拱手道,“两位殿下,我昨日进宫已经同陛下说了,我这几日就要启程回京了。王妃临盆在即,我得赶回去。”

何愁和何乐互看一眼,何愁道:“原来王妃有喜了,都是三弟任性,不然也不会害得梁王爷离开王妃远到凤鸣。既然父王答应了,我和二弟也不好多留。所谓礼尚往来才能成朋友,我和二弟也给梁王爷准备了一份薄礼,还望梁王爷不弃。”

伍子昂连连摆手:“殿下太客气了,我来殿下府上做客岂能不备礼。”

何愁笑道:“梁王爷要回去了,我和二弟也该备上一份送礼才是啊。梁王爷不要客气了,我和二弟都觉得和梁王爷特别投缘,今後凤鸣和大东间的事情还要劳烦梁王爷多多费心了。”

伍子昂神态轻松地说:“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大殿下和二殿下气度不凡,子昂也觉得跟两位殿下特别投缘。既然这样子昂也就不推辞了,今後两位殿下有什麽用得著我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有梁王爷这句话变成了。”

“哈哈……”

三人大笑。

没有拒绝何愁何乐塞给他的那两位美婢,伍子昂回别馆醒了醒酒後连夜进了王宫与凤鸣王辞别。一听他要走了,何欢当即就要哭了,但碍於父王在场,他忍了下去。凤鸣王没有留伍子昂,要交代的事他已经交代了,同意了伍子昂两日後回京。伍子昂进宫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希望能与凤鸣国签订友好盟约,对此凤鸣王很干脆地答应了。一条盟约,签几个字,并不是什麽难事。

伍子昂从凤鸣王那里出来後何欢就追了出来,把他拉到了一处偏僻地地方难过地问:“梁王大哥,您不能晚几天再走吗?”

伍子昂叹口气,摇摇头:“就算我再住几天也还是要走的。”听了听四周没有探子,他小声说,“三殿下,你一人在这里平日里要万分小心,照顾好你自己和陛下。有在你身边留了人暗中保护你的安全。”说著,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支很精巧的一指长的竹管塞到何欢的手里,“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就吹这个,记得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吹。”

“嗯!”何欢也算机灵,赶紧收了起来。

“三殿下,你是皇上认下的弟弟,我和皇上都不会不管你,不过你也要小心,处处提防,明白吗?”

“我记下了!”

何欢的眼里是不舍,但也多了坚强。

“三殿下,那我就走了,免得被有心人看到。”

何欢点点头,放开伍子昂的衣服。

伍子昂又看了他一眼,快步离开了。

看著伍子昂的背影直到他不见,何欢擦擦眼睛进了屋。

……

第二日,凤鸣王上朝,正式接见伍子昂一行,在朝堂上伍子昂也正式提出回大东。一直不愿意与大东结盟的凤鸣王出人意料地下令与大东结盟,两国互派使者,在伍子昂离开前就与大东签署正式的盟约。这一令下,凤鸣朝中沸腾,要知道凤鸣王曾坚决说过不与大东结盟。就连何愁和何乐都变了脸,想到可能是何欢在父王耳边说了好话,两人不禁多看了父王几眼,对伍子昂也更有心了。

结盟的仪式十分顺利,在第三天伍子昂临走之前,签署了他的名字、盖了梁王印章的盟书快马送回了京城,秦歌收到盟书的一个月内会派出使臣带著友好之礼前往凤鸣,送上大东国的结盟书,这样两国就算是正式结盟,永世友好。

临走之前,伍子昂又与何愁何乐在何乐的府上吃了顿饭,他把何愁送给他的那两名婢女也带上了,似是十分喜欢。接著他又进宫看望了凤鸣王,并没有停留太久,也没有再与何欢说话。第二日一早,伍子昂在何愁何乐还有何欢的陪同下出了宫门,他带来的几百名禁卫军驻扎在城外。与何愁何乐说了几句话,又问候了何欢几声,伍子昂带著深意地对何愁何乐笑笑,上马,下令开拔。何愁看了何乐一眼,何乐笑笑,两人同时瞟了瞟失落的何欢,什麽都没说地上了各自的马车下令回府。

“三殿下,上马吧,梁王爷已经走了。”

难过地转身上马,何欢又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车队,带著不安地策马向王宫而行。被袖子裹著的手腕上是伍子昂送给他的竹管,何欢定了定心神,有皇帝哥哥和梁王大哥在,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父王!

与在城外驻扎的禁卫军会合後,伍子昂立刻下令沿途不做休息火速赶回京城。一想到秦歌,伍子昂就是归心似箭。不必再考虑要照顾一个身娇柔嫩的王子,行进的速度可以提升一倍!今天的天很好,连日的阴雨过去太阳出来了,九月的凤鸣又透出了暖热。伍子昂不禁觉得老天都在帮他,就要回去了,他就要回去了!

……

一阵风吹过,树上的枯叶挣扎了几下之後不甘愿地落了下来,随风轻飘,最终落在了刚清扫了没多久的宫道上。匆忙的脚步一脚踩在那片枯叶上,发出了喀嚓的清脆声。好似遇到了什麽欣喜的事,那双脚步在绕过一条廊道後更是匆促了几分。

刚刚结束了与内阁大臣和朝中重臣的朝议,秦歌心情极好地看著伍子昂昨日送回的信。那人已经离开了凤鸣国都,路上没有耽搁的话年节前应该能赶回京城。五月二十九送何欢离京,到现在十一月二十,已经有半年了,他已经半年没有见子昂了。

“皇上,温总管回来了。”这时候,阎日在外头道。

秦歌微惊,收起信道:“让他进来。”

门帘刚刚掀起,一人就快步走了进来,没几步就跪下大喊:“皇上!奴才回来了!”

看著温桂喜极而泣的脸,秦歌的眼中也有著淡淡的欣喜,他道:“起来吧,事情都办妥了?”

温桂站起来激动不已地说:“回皇上,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奴才,奴才想念皇上,就先回来了。”

细细打量了温桂一番,秦歌点点头:“朕原想你在外头会吃苦受累,看来孔统领倒没让你累著,比出宫前还胖了点儿。”

温桂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正常的红晕,他尴尬地说:“其实,其实也还好,没有什麽太难的事,大都是孔统领在外头办,奴才不过是帮些忙。”

秦歌不是孔谡辉,喜欢逗弄温桂,看出他的尴尬他也就不说什麽了,而是问:“暗夜门的事如何了?”

温桂正了正脸色,快步走到皇上跟前小声道:“回皇上,孔统领说清剿完毕武林中的余孽後就回京。只是暗夜门的前门主子雾下落不明,在孔统领前往暗夜门前就已不知去向。百花楼的老鸨和老板也不清楚他的去向。不过……子雾身边的一个叫明珠的人说曾看到子雾与突厥人来往,孔统领让奴才先行回来,他继续追查去了。上回刺杀皇上的事子雾一定知道幕後的人是谁。”

秦歌的眼里闪过凌厉,沈默了一阵後,他道:書香門第“这半年来你辛苦了,下去歇著吧。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阎日暂代你的总管之职,他做得不错。你回来了继续担任总管,让阎日做副总管,帮你处理宫里的事。”

“是。皇上,奴才不累,奴才半年没见皇上了,日日想著伺候皇上。”温桂不愿回去。

秦歌也不勉强,点了点头,温桂顿时笑了。给皇上研著磨,闻著御书房淡淡的墨香,温桂的心仍无法从激动中平复。出宫的这半年里发生了许多事,也有极惊险的时候,但都过去了。此刻看著皇上,温桂心中感慨,想到了什麽,他脸上又闪过了极不自然的红晕,他赶忙低下头专心研磨,怕不小心泄露了心里的念头。

秦歌看了眼温桂脸上的红晕,没有做声。温桂与孔谡辉这半年在外头的事温桂有传回消息,孔谡辉有传回消息,阎罗殿也有传回消息,该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虽然半年没有在皇上身边伺候,但温桂做起来仍是熟门熟路,习惯了他伺候的秦歌也没有半点生疏感。又到深冬了,写了一会儿秦歌的手就冻得没了知觉,温桂感激把手炉送上去。

“不用在这儿伺候了,半年没在宫里,你的住处也得收拾收拾。”

温桂笑著说:“奴才不急,奴才也没多少东西,在皇上身边呆著奴才才觉得回来了,奴才在外头天天都想著皇上。”他说的不是假话,他真的是天天都想著皇上。

秦歌勾勾唇角,抱著手炉暖和,心想著这两天天又阴了,是不是又要下雪了,可不要再发生雪灾才是啊。

“皇上,”外面传来了阎日的声音,还不等秦歌让他进来,他就急急地说,“王府刚刚来人,说梁王妃临盆了。”

秦歌腾地站了起来,手炉掉在了地上。

怔愣只是一瞬间,秦歌迅速下旨:“马上命御医前往梁王府!派人到王府去,随时向朕传回消息!”

“是!”

“皇上……”温桂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秦歌的手紧紧握成拳,心跳得厉害,不是还有半个月才到吗?

“皇上,王爷他回来了吗?”

“温桂,你马上派人去给梁王传信,告诉他,柳双临盆了,让他速速回京!”

“是!”

温桂急匆匆地跑了。

站在那里,秦歌的手都在微微发抖,柳双临盆了,临盆了……

(074鲜币)沈溺:第七十八章

昨天悲剧了,禁止了开机启动暴风阴影,结果系统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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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妃临盆,不仅梁王府里忙做了一团,就是宫中也是格外紧张。每半个时辰就有人向宫中传回消息,秦歌甚至派了宫中最好的御医前往,这足见皇上对梁王的宠信。柳府上下一边欣喜於皇上的恩宠,一边又焦急於正一脚踏入鬼门关的柳双。若柳双能一举得男,不仅可稳稳确保她在梁府的地位,端看皇上对此事的看重,若是个男孩儿,那接下来皇上对伍子昂的恩宠只会更多。

此时,梁王府内,柳冉和夫人、范老太太、伍子英、伍子华都在无心居的偏厅候著,伍子英抱著头缩在角落里,他最心爱的女人正在屋里为他生孩子,可是他不仅不能陪著,就是多说一句话都不行,他紧紧咬著嘴,从正房那边传来的痛呼声如一把把匕首生生插在他的心窝上。

“子华,派人给你大哥去信了没有?”范伍氏已经无暇去管伍子英的异常,焦急地问。

“已经派人去了。”伍子华看了二哥一眼,心里又急又怕。

“啊……啊……”

柳双的叫声里满是痛苦,已经两个时辰了,却还仅是产前的阵痛。伍子英紧握的双拳泛白,青筋直冒。伍子华不动声色地走到二哥身边坐下,抬手按上他的肩膀。伍子英的身体震了下,更是把头埋了起来。

侍女们进进出出於主屋,就听产婆在屋里喊:“王妃娘娘,您忍著点儿,您得留著力气啊。这离孩子出来还得好几个时辰呢。”

“啊……啊……”

身为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又贵为梁王妃,柳双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她只觉得要疼死了,好像有人在她的肚子里用刀划。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羊水已经破了,眼泪不受控地往外淌,心中的悲苦、委屈及一直压著的思念全部在她流下的眼泪和叫喊中。

跪在皇宫的佛堂内,秦歌祈求上苍赐给他和伍子昂一个男孩儿。温桂同样心急地站在门口,他岂会不知皇上和王爷有多盼著王妃的这一胎是个男孩儿。他双手合十闭著眼睛虔诚地祈求:“老天啊,求你保佑王妃娘娘这一胎是个男孩儿。”

这一等就是四个时辰,柳双肚子里的孩子仍然没有出来的意思,御医虽然医术高明,可生孩子的事他们却是没有办法,更别说进屋去帮著产婆接生了。天已经黑了,秦歌跪坐在佛像前一动不动。温桂在外头小声问:“皇上,您该用膳了,奴才传膳了。”

“不必,朕不饿。王府可有消息传来了?”

“回皇上,刚刚阎日才送了消息过来,怕没那麽快。”

秦歌双眉紧蹙,手心里全是汗。

“再派人去。”

“是。”

又过了两个时辰,孩子依然没有出来的意思,产婆也是焦急万分,可女人生孩子哪个不是这麽长的时间?生个三天三夜的都不是稀罕了。柳双的叫声持续,伍子英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出去。伍子华拦住他,看了一眼姑奶奶和柳冉夫妇,劝二哥忍住。

范伍氏看过来,出声:“子英、子华,你们两个出去吧,你们还未成亲,在这听女人生孩子不妥。若子昂那儿有消息了,你们赶紧来告诉我。”

“哎,那我和二哥出去走走,一会儿再过来。”伍子华把满眼通红的伍子英拉走了。柳冉看著离去的伍子英眉头紧锁,这半年王府里的一些消息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范伍氏这时候又开口:“子昂这一去凤鸣国就是半年多,子华又常常不回家,若非府里有子英在我这老婆子和双儿还真不知该怎麽打理这一大家子人。子昂走的时候把双儿托付给了子英,让他好生照看嫂子,子英可是比他大哥都盼著这个侄子出生呢。”

柳冉脸上立刻染上笑,道:“王爷太忙,常常不在家,子英虽说话少了些,可有他在府里老妇人和王妃遇著什麽事也好办。”

“是啊。”范伍氏欣慰地说,“这半年幸亏有子英,不然就我这老婆子,双儿又有孕在身,府里还真要乱了。”

这几句话把柳冉心里的不安轻描淡写地消除了。谁不知道伍子昂极孝顺他这个姑奶奶,既然范伍氏不曾把柳双和伍子英之间过於的亲近放在心上,那伍子昂更不会放在心上。想到柳家自从和王府成为亲家後得到的实惠,柳冉是断不会允许女儿做出有损门风的事的。伍子昂快回来了,只要女儿能生个儿子,今後柳家与王府的关系会更为紧密,也许不消几年柳家就是权倾朝野的大家了。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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