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作者:a
第30节
“那就好。”
两人好似什麽都没有发生的返回了寝宫。秦歌还在浴盆里泡著,热水确实消除了他不少路上的疲劳,连腹中的孩子都觉得万分舒服,好像睡著了,半天都没有动静。连连打了几个哈欠,秦歌懒懒地说:“朕要出来了。”
“皇上小心。”
申木拿了布巾上前,扶著皇上慢慢地出了浴盆。给皇上擦了身,换了衣裳,申木难掩激动地说:“皇上,殿下每天都在长呢。”
秦歌勾起唇角,隔著里衣摸上凸起的肚子,道:“朕盼著他能早一点在肚子里翻腾。”
申木笑著说:“过不了几天殿下就要开始折腾皇上了,不是踢啊,就是翻啊。皇上要多吃些,让殿下有力气闹腾。”
秦歌心情极好地走到床边坐下:“你这麽一说朕还真有点饿了。”
“奴才给皇上您拿吃的去!”
申木赶紧出去了,顺便叫人进来收拾。
※
也许是离开了皇宫,身边没那麽多烦心的事和人。秦歌的心情一直都很不错,胃口也好了许多。来到避暑山庄不过才十天,肚子就大了一圈。这是令人振奋的好消息,连带著不时出来转悠一圈的越勒云山衣服下的枕头也加多了些棉花。为此,何欢是万分不解,皇帝哥哥不觉得热吗?为何没回出来的时候都要穿披风呢?
他当然不会知道他的皇帝哥哥是要掩饰自己的肚子,再过一个月元和就凉了,到时候他就更容易隐瞒了。再加上秦歌一直对外宣称自己身子不适,他也不怎麽在山庄内走动,几乎都是在寝宫外的小花园内散布。
眼看著八月十五快到了,避暑山庄内也洋溢出几分热闹。赏月的地点选好了,灯笼也开始挂上了。秦歌把一切都交给了阎日和温桂他们,他只要等著赏月便是。孔谡辉私下跟温桂谈了谈,温桂也不再因为皇上偏宠阎日而难过了,反而跟阎日更亲近了些。只要皇上还要他,他就要跟著皇上。
看著宫人们张灯结彩的时候,秦歌就更是想念伍子昂。这几年,他和伍子昂聚少离多,有了身孕的他心性似乎都变得软弱了些,夜里总是希望身边能有个人抱著他,哄著他。尤其是在孩子开始踢人的时候,他就更是万分期待这个时候伍子昂能在他身边陪著他,能摸摸他的肚子,和他一起分享孩子的成长。
“皇上,你站了好久了,该回去了。”阎日在皇上身後说,他不是没有看到皇上眼里偶尔会出现的落寞与思念。
收紧披风,出了一身汗的秦歌转身往寝宫走,边问:“王爷可有消息传回来?”
“还没有。”
秦歌忍著失望,进了屋,真想不顾一切地叫子昂回来啊。偷偷看了皇上一眼,阎日抿紧了嘴。
(21鲜币)沈溺:第一百一十七章
跪在地上给皇上系腰带,温桂怔怔地盯著皇上的腹部,皇上这两个月似乎胖了不少呢,腰不仅圆了许多,肚子还凸出来了!想到皇上这阵子能吃能睡,身上长肉了也不足为奇。而且皇上现在的脸色很红润,不像以前,总是不够康健。
垂眸看著盯著自己的肚子发愣的温桂,秦歌没有出声。温桂除了笨了些外,从不是多嘴的人,他也不怕温桂看出什麽。惊觉到自己一直盯著皇上的肚子,温桂赶紧加快手上的动作。
“腰带不要太紧,松一点。”
“是。”
温桂松了松腰带,然後起身扶著皇上在床上坐下,他又跪在地上给皇上穿鞋。抬起皇上的脚刚要穿鞋,温桂握著双上脚踝的右手轻轻捏了捏,心下狐疑,皇上的脚好像有点不对劲。
“怎麽了?”
温桂抬头回道:“皇上,请让奴才看看您的脚。”
“朕的脚怎麽了?”秦歌抬了抬腿,示意温桂看看。
温桂取下皇上的足袋,仔细一瞧,大惊失色:“皇上,您的脚怎麽肿了!”
进入八月之後,秦歌的腿脚就有些浮肿,他平静地说:“没什麽,容丘已经瞧过了,过阵子便没事了。给朕穿上鞋吧。”
温桂的眼里是浓浓的担心,他也不好追问皇上,只能给皇上缠上足袋,费了点工夫才把鞋给皇上穿上。看著温桂的眼圈红红的,秦歌道:“教他们给朕做两双新鞋。”後面几个月他的脚会浮肿地更厉害。
温桂眨掉眼里的湿润,低著头点了点:“奴才,奴才一会儿就找人回宫传话。”
“皇帝哥哥,您起来了麽吗?”
温桂赶紧擦擦眼睛,秦歌站起来道:“朕起来了,进来吧。”然後示意温桂给他穿上披风。
刚套上披风,何欢就欢欢喜喜地蹦进来了。
“皇帝哥哥,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今天外头可舒服了,皇帝哥哥要不要到花园去?院子里开了好多花,我想去摘些花明天用。皇帝哥哥,我们去摘花吧。”
温桂瞪大了眼睛:“王爷,皇上怎麽能去摘花呢?王爷想要什麽花让奴才去摘就好了。”
何欢猛摇头:“皇帝哥哥的身子不好,摘摘花,心情好,身子就好了。这里又不是宫里,我们一去去摘花。皇帝哥哥,外头真的可舒服啦。”
秦歌宠溺地勾勾唇角:“朕看你摘花是其次,要朕出去透气才是真吧。”
“皇帝哥哥……”何欢的脸红了。太医说皇帝哥哥身子不适,要静养,不要随意走动。可是他觉得皇帝哥哥太闷了,应该出去走走才是。
秦歌拉紧披风,叹道:“罢罢,朕也确实在屋里呆得闷了,出去走走也好。不过这摘花就免了,你喜欢什麽就自己去摘什麽。”
“好!”何欢欢呼,“皇帝哥哥,走吧。”
“走吧。”
※
缓缓地走在後面,看著前方的何欢一会儿转过来说两句话,一会儿又拽著他那名侍卫或阎日跟著他摘花,秦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何欢已经走出了丧父之痛,这两年他越来越活泼,就好像他初见他时的那样。就这样让何欢做一个无忧无虑的闲散王爷吧,这也是凤鸣王的遗愿。他一直在犹豫是否告诉何欢他的真正身份。若何欢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的娘其实就是他的父王,何欢就永远都不知道他的父王为他付出了多少。可是,若何欢知道他是由他的父王生下来的,秦歌不敢肯定何欢能不能接受。
这样想著,秦歌放慢了步子。他的小嘉佑会接受他的娘其实就是他的父皇吗?孩子懂事了总会询问自己的娘去哪了,他可以忍受孩子问他“娘在哪里”吗?不,他不能。孩子是他和子昂的孩子,他希望他的孩子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皇上,您是不是不舒服了?”一直注意著皇上的温桂见皇上的脸色变了,小心地问。
秦歌压下心底的沈重,恢复了神色,说:“没什麽,朕想到些烦心事罢了。”见何欢跑远了,秦歌对身後的人说:“你去告诉阎日,不要让何欢跑太远。”虽说还在避暑山庄内,但这里已经接近後山了。
“是。”
孔谡辉快步朝何欢走去。
站在半人高的花丛里,何欢举著手里的花束朝秦歌招手:“皇帝哥哥,这里,这里的风好舒服哦。比京城的舒服百倍,皇帝哥哥快来吹风。”秦歌无奈地笑笑,这孩子不是来摘花的吗?怎麽又吹风去了?
风吹动花丛发出簌簌的声音,秦歌一手扶著温桂的手,一手拉紧披风在茂密的花丛中小心地前行。簌簌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了,在何欢身边的孔谡辉和阎日却突然脸色大变,拔出随身的刀剑大喊:“皇上小心!”
随著两人的吼声,几十只箭从花丛中窜了出来直奔秦歌。
“皇上!”
温桂一把抱住了皇上要为皇上挡箭。秦歌在第一时间一手护住腹部,一手扯著温桂把他甩了出去,然後在箭抵达的瞬间他向旁边翻滚了两圈。
“皇上!!”
阎日的眼眶都要裂了,他疯了般地以极快的速度奔到皇上身边,跪下搂住皇上:“皇上,皇上,您怎麽样?您怎麽样?”
草丛中蹿出了几十名黑衣人,由小鬼和暗夜门的杀手组成的贴身护卫把秦歌围在中央,双手握刀。那边,阎涣保护著何欢朝秦歌这边而来,孔谡辉已经开了杀戒。
秦歌双手捂著隐隐作痛的肚子冷静地说:“朕无碍,你不要管朕。”
“皇上皇上,您怎麽了?”
见皇上额上冒出了冷汗,温桂吓死了。爬到皇上身边就要检查皇上是不是受伤了,可手还没碰到皇上就被阎日重重地拍开了。
“不要随便动皇上!”阎日几乎是用吼的,“温总管,你趴在这儿看著皇上!孔统领!不许任何人靠近皇上!谁放一个人过来,我就要了谁的命!”
从未见阎日如此狰狞过,温桂只有点头的份。秦歌也不敢乱动,就那样仰面躺在花丛里。索性花丛很高,这样反而遮住了他。
这时候,阎日嘴里的哨子响了。阎涣把何欢带到了秦歌的身边,阎日一把拉住他说:“你在这里看著皇上!谨防有人偷袭!”
阎涣握紧刀点点头,警戒地盯著四周。
吹著哨子,阎日瞬间没了踪影,再一眨眼,他已经窜到了杀手的那边。手中的剑发出炫目的剑光,毫不逊色於孔谡辉手里那把阎罗剑。
一时间,美丽的花丛洒下了汩汩的血水。何欢被吓坏了,他紧咬著唇缩在秦歌的身边。秦歌不停地深呼吸,肚子一直在隐隐作痛,他怕极了。细碎而急切的脚步声从远而近,听到哨声的小鬼和内廷侍卫们反应极快地赶了过来。
阎日回头一看,立马收剑撤回到皇上的身边。当他看到皇上紧紧捂著肚子时,他的嘴唇都白了。跪在皇上身边,阎日的手不知道该往哪放。
“阎日,带朕回宫,朕无碍。”
“皇上,您坚持住,奴才这就带您回去。”
阎日的声音都发颤了。
他对著孔谡辉喊道:“孔统领,把这里交给他们,你跟我走!”
孔谡辉如砍瓜般砍下一人的脑袋,回头一看阎日的脸色不对。他顾不上擦溅到脸上的血水,几个起跃,到了阎日这里。
“皇上怎麽了?!”
“我抱皇上回去,你护著!”
“好!”
阎日横抱起皇上,孔谡辉举起手在空中做了个手势。看到这个手势的暗夜门杀手们的眼色瞬间变了。阎日压根不管那些刺客会怎样,抱著皇上脚下运功,急速地朝寝宫奔去。阎涣在前开道,温桂扶著何欢跟在阎日的後头,孔谡辉断後。十几名小鬼在孔谡辉身後护送。
砍杀声越来越远,美丽的花丛四处可见浓郁的血液。山庄内的守卫极其森严,但靠近後山的地方秦歌并没有下令安排太多的侍卫。皇上要出来,阎日怎麽可能大意。他脖子的哨子一吹,山庄内的小鬼和侍卫就会很快赶来。何况还有孔谡辉和暗夜门的杀手。按理说,秦歌本来不会动了胎气,箭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要躲开了。只是温桂不知道皇上有孕,他那一抱压到了秦歌的肚子,秦歌不得不使力甩开他,这才耽搁了躲避的时机,仓皇地在地上翻了两圈,岔了气。
阎日一路抱著皇上,见人就喊:“快去找容太医!”当他把皇上抱回寝宫时,容念和容丘已是紧张万分地等著了。
“快快快!快把皇上放到床上!轻点儿轻点儿!”容念和容丘一左一右帮著阎日把皇上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床上。
那边申木已经吓得半死了:“容太医,药在这儿!药在这儿!”
孔谡辉、温桂、何欢和阎涣既紧张又不解地站在一旁,皇上到底是怎麽了?阎日让开床边的位置给容丘,随手摸了下额头的汗,转身发现几人还在屋里,他眼底一沈,说:“阎涣,你到外头去守著,任何人不得靠近皇上的寝宫。命内廷侍卫们严守在寝宫外头。”
“放心吧。”阎涣毫无疑义地出去了。
秦歌把自己交给容氏父子,对孔谡辉几人道:“你们都出去吧,留阎日和申木在这里就行了。”
“皇上!”温桂跪了下来,哭了,“皇上,不要赶奴才走。奴才担心皇上,奴才想伺候皇上。皇上,是奴才太笨没有保护好皇上。您可以打奴才骂奴才,请不要赶奴才走。”
“属下没有尽到保护皇上的职责,请皇上责罚。但请皇上留下属下!”孔谡辉也跪下了。
“皇帝哥哥……都怪我……都怪我……皇帝哥哥,你别赶我走……我听话,我以後,以後再也不任性,我听话……”开始後怕的何欢眼泪哗得就出来了。
“皇上,”阎日也跪了下来,お~稥“请您留下温公公和孔统领吧。”
“皇上,您现在的身子需格外小心,您还是告诉温总管和孔统领吧。”容念和容丘也忍不住出声。
申木看著哭泣的何欢,忍著难过说:“皇上,殿下他,应该知道了。”
秦歌原本一直在犹豫此事,经过今天的事情,他也觉得是时候了。若日後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不知情的温桂和何欢还可能闯祸。看向三人,他点了点头。
“谢谢皇上!”
温桂喜极而泣。
知道皇上现在不便说话,阎日赶紧把温桂和孔谡辉扶了起来。解决了此事,容念和容丘便一心为皇上检查。
容念先给皇上诊脉,看著他一脸凝重的样子,在场的所有人都心里发慌,尤其是还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的三人。
这次用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长的时间,容念才收了手,说:“孩子没事。不过皇上刚刚是不是有用力?”
“有。”
有两人的眼睛瞬间瞪大,一人还在糊涂。
“有刺客惊到了皇上,皇上摔著了。”阎日紧张地补充。
容念的脸都沈了:“皇上,孩子现在已经成型,要千万小心,尤其不能使力、摔跤。好在这次有惊无险,没伤了胎气。”
阎日一听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同时有两人也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另一人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问:“什麽孩子呀?”
没有人理会那仍在糊涂的人,秦歌担心地说:“朕感觉肚子隐隐在痛,不要紧吗?”
容念和容丘一听,眉心拧了起来。容念马上说:“皇上,臣要摸一下您的肚子。”
申木给皇上解开衣服,露出皇上已经明显了许多的肚子。有三个人的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了,依然没有人理会他们。
容念在皇上的肚子上摸了好半天,容丘则不放心地又为皇上诊了一次脉。父子两人互看了一眼,彼此点点头。
容念蹙眉道:“皇上受了惊,孩子也会跟著受惊。肚子会痛该是孩子还没缓过来。皇上在床上先修养两天看看。若过两天肚子不痛了,就无碍;若肚子还在痛,臣再给皇上开安胎的药。”
容丘则宽心道:“皇上不必太多担心,孩子比皇上想象地要结实的多。”
秦歌提著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长长地吐了口气,他觉得肚子似乎不怎麽痛了。
“碰咚!”
一人重重地撞在了书桌上,瞪著秦歌的肚子直眨眼:“皇帝哥哥……你不是胖了,是,有身孕了?”
秦歌淡淡一笑:“是。”
“碰咚!”
温桂撞到了凳子,孔谡辉手里的剑掉了。
(24鲜币)沈溺:第一百一十八章
彻底傻掉的三人直勾勾地盯著秦歌的肚子,盯著秦歌的肚子被衣服遮住,被被子挡住,仍没有回神。秦歌让阎日在身後放了靠枕,由阎日伺候著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他道:“何欢留下,你们都退下吧。”
“是。”容氏父子先退下了。申木担心地看了眼何欢,也跟著退下了。还无法回神的温桂和孔谡辉则是被阎日拽了出去,独留下傻愣愣的何欢。
“何欢,到朕这里来。”
何欢大眼眨眨,盯著皇帝哥哥的肚子晃悠悠地走到床边,紧张地坐下了。他坐的位置离秦歌的肚子很远。
“过来点儿。”
何欢屁股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一点点地挪到了秦歌的跟前,这回靠近床头,还是远离肚子。
这时候,被阎日拽出去的孔谡辉先回了神,一把揪住阎日的领子把他压在了墙上,咬牙切齿地低吼:“你这个该死的混蛋!这麽大的事你怎麽能一个字都不说!”说完,他照著阎日的肚子给了阎日一拳。这一拳把温桂给打醒了。
他冲过去掰开孔谡辉的手,急急说:“皇上在里头呢!”
“咳咳……”阎日捂著肚子弯著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别扰了皇上。”
没有离开的申木也开口:“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孔谡辉的拳头咯咯作响,努力压下满腹的愤怒与不安,揪著阎日把他拽到了和寝宫相连的一间堆放杂物的小屋里。申木则搀著仍然脚软的温桂跟了过去。
※
摸了摸何欢满是慌张的脸,秦歌吐了口气,缓缓道:“何欢,你父王临终前,给朕留了一封信。那封信朕原打算一辈子都不给你看的,可自从朕有了身孕之後,朕越来越犹豫。虽然有些事你父王并不想你知道,但朕觉得,你应该知道。你应该知道你父王为了你遭受了什麽,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世。”
“皇帝哥哥……”何欢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他甚至非常害怕,没来由的害怕。
秦歌坐了起来,从褥子底下摸出一块黄色的绸布。打开绸布,里面是一封信。他把信递给何欢:“看看吧。”
何欢不敢接,向後躲了躲。
“这是你父王写的信。”
何欢的大眼里聚满了泪,双手颤巍巍地接了过来。秦歌也不催促,他让何欢自己选择。
看著信笺上父王熟悉的字迹,何欢的泪掉了下来。擦了擦眼睛,他取出了父王的信,哭著打开。他不是不想父王,无数个梦里,他都梦见了父王。只是他长大了,不能总是哭,他不能让父王再为他担心。
杂物间内,阎日和申木成了被审讯的对象,当然,主要是阎日。孔谡辉不会对申木做什麽,毕竟他算是“外人”,可阎日不同。若阎日不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他绝对会打断阎日一条腿!
“说!到底是怎麽回事?!皇上怎麽会有身孕?你为什麽一直瞒著?!你打算何时才告诉我们?!”又气又急的孔谡辉快疯了。皇上有孕!这,这是比天塌了还可怕的事!
刚刚那一拳孔谡辉没有手下留情,阎日不断地轻咳。申木忍不住替他回答:“这世上有一种叫‘凤丹’的奇果,男子只要事先调理了身子,服下凤丹,便可如女子那般怀上孩子。”说到这里,申木的声音哑了,“殿下……便是陛下怀胎八个月生下的。”
“呵!”温桂脸上的血色刷的没了。
阎日低著头接下:“陛下那时候并不是中毒,而是为了服用凤丹而做了调理……调理的过程异常痛苦……陛下的身子又偏寒,更是比常人痛苦了百倍、千倍……”
“你!你!”孔谡辉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一巴掌拍在墙上,硬生生拍出一个手掌印,“这麽大的事你怎麽就能瞒著!凤丹又是哪里来的!”
温桂依然吓傻了。
申木道:“这件事不能怪阎日,皇上是下了死令不许说的。之所以一直支开孔统领和温总管,也是怕你们告诉王爷。”
温桂这时候才後知後觉地明白过来发生了什麽事,他哇啊地一声就哭了,抓住申木急问:“皇上有孩子了!皇上有孩子了!那那那到时候皇上要怎麽生啊!”
他这一问,孔谡辉手里的剑又掉了,申木和阎日瞬间沈默。孔谡辉猛地一扭头,一把揪住阎日的衣领,低吼:“告诉我,皇上到时候要怎麽生!”
阎日的脸色发青,嘴唇颤抖,申木别过脸,不敢看孔谡辉的怒容,低声道:“陛下生殿下的时候……是……剖腹……”
“啊!!”温桂的头皮麻了,踉跄地退了两步。
孔谡辉的头皮也麻了,手也抖了:“你,你说什麽?怎麽,生的?”
阎日的嘴唇更抖了,还带了哽咽:“容太医说……男人产子,大多……都是剖腹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