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府准备一桌丰盛佳肴,款待这些孙党的朝廷大员,由于政治立场一致,而且彼此又都是多年老友,因此十分放得开,聊的话题,基本都是围绕着苏宸,因为他才是这次宴席的主角。
徐铉、徐锴、高越、张易、李德瓒等人,对苏宸的诗词很钦佩,对他的高超医术感到不可思议,所以见面后,问的问题也就多了一些。
最让二徐感兴趣的,莫过于苏宸的诗词,有何技巧,写的如此超凡脱俗,与众不同?
苏宸于是将自己对词的理解,其实就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些标准答案说了一番,词在花间词之外,有婉约派和豪放派,自己不局限于儿女情长,希望写一些清丽的词,寄托山水;或是写大气磅礴的词,寄托豪情。
“原来如此,单凭这些话,便注定你能拥有写词的大家风范了。”徐锴忍不住称赞。
在场没有一个白丁,哪怕工部侍郎李德瓒不热衷诗词歌赋,但也是读书人,中过三甲进士,苏宸的话,言简意赅,众人都能听得明白,对苏宸的写词评价更高了。
韩熙载捋须笑道:“诸位,若是你们单单考教他诗词,以此为重,那充其量为朝廷再弄一个翰林学士而已,并非老夫所愿啊!”
众人闻言一愣,在咀嚼他话中之意。
“你们知道韩某人最看重苏宸哪一点吗?”韩熙载微微一笑,然后解释出来道:“那就是赚钱的本事,格物创造的能力,千万不要小觑这两点,这可是治国兴邦很重要的两个方面。咱们唐国过去十年,连年征战闽越楚等国,严重消耗了国库,加上数年前又被北周吞掉了江北十三州,税收财政压力空前,现下各地军饷都发放困难了;除了润州和金陵城百姓较为富裕外,其它地方的州县,贫民愈发困苦,这些国之根本,不需要诗词文章写的漂亮之人,而是需要能够制造财富的人,来建立官商,不断充盈国库!”
徐铉、钟谟、张易、高越等人,纷纷点头,唐国的现状已经十分困难,他们身为六部的侍郎,都是在中枢中担任二三把手,甚至有人挂着同平章事,或参知政事的头衔,能够进入澄心堂参与军机大事的决议,自然对这些国本之事,十分清楚。
李德瓒好奇问道:“苏宸对格物方面,也有兴趣在研究?”
韩熙载笑着道:“大家可能都听过了,青白瓷就是这小子研制的,使得白家一下子打个翻身仗,将丁家给压制了,还有你们府上最近用的香皂,也是他鼓捣出来的。听犬子说,苏宸还能在夏日化水为冰,造活字印刷术,制作醇厚烈酒等,这些手段,一般能工巧匠都无法做到,这才是令人想不透的地方,苏宸却能整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来。”
“青白瓷,香皂,活字印刷术这些,我等皆是听闻了,以轩,你是如何想到这些新鲜东西的?”高越问道。
苏宸放下筷子,拱手道:“实不相瞒,在下少年时期,没有多少朋友,除了在家闭门看书外,就是一个人鼓捣这些东西,翻阅了一些古籍,如《墨经》《天工开物》等,受益颇多,有所促进。”
“《墨经》倒是知晓,墨家的经典著作,但《天工开物》这是什么书籍,李某倒是没有听过。”李德明有些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