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不用了,就这样,枕你腿上,哪儿都一样。
江旸垂眸,眼睫在眼睑上留下一片扇形的阴影,看不清神色,抚摸着林煦的脸蛋,煦煦,多吃点饭好不好?
嗯?林煦抬眼对上江旸沉深的目光,怎么了?
你太瘦了,长点肉。江旸说。
还好吧?林煦说,前两天我称还胖了两斤,已经102了。
你这么高的个子,才100多斤,合适吗?江旸揪了一下林煦的鼻尖,生活不规律,熬夜又不准时吃饭。
林煦笑了笑,没有否认,知道了,听你的,后面我会注意的。
江旸靠着落地窗外的阑珊灯火,点开了广播剧,手指穿过林煦的发丝,在他的头皮上轻轻按摩着。
林煦舒服地闭上眼,耳机里传来兵刃相接的声音,血液喷溅、士兵的惨叫,还有震动耳膜的马蹄声。
父王,管岄郴稍显稚嫩的音色响起,您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儿臣命小厨房做了一碗鸡汁羹,好歹用一点吧。
放那儿吧。一个苍老沉厚的声音响起,然后是放下奏折的窸窣声,疲倦地叹了口气。
管岄郴走近,放下吃食,安慰道:父王,您别太忧心了,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大哥和二哥不是带兵出征了?他们骁勇善战,饶是对方那个魏徽有多厉害,未必能赢得过哥哥们。
你还小,不懂。寅王说道,梁国皇帝最是疑心,特别忌惮自己兄弟手握兵权,权柄下移、谋权篡位,这次却让他的亲哥哥魏徽出征,看来拿下我们是势在必行。
管岄郴呼吸有些重,没有说话。
他年纪小,他的母亲希望他一生平安顺遂,并不希望他卷入王位的争夺中,故而将他保护得很好。
朝政的事情管岄郴不太懂,这种时候说不上话,也提不出什么可行的建议,只能默默地陪着父王。
郴儿,你今年多大了?寅王突然问。
管岄郴的心性单纯,以为寅王只是为了纾解心情,和他闲聊,笑着回答:父王您忘了,两个月前才给儿臣过了十七岁的生日。
寅王沉默了一瞬,笑了笑,是啊,你是本王最小的儿子,这一晃竟然也十七了。过来,让本王看看。
管岄郴乖乖走上前,任由寅王打量。
说起来,后宫里的妃嫔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争气,母凭子贵,后半生有个依靠。也就只有你的母亲,对这个半分不上心,只要你安乐无忧就好。
管岄郴笑了笑,儿臣愚钝,哥哥们个个能文能武、各有所长,儿臣被各位哥哥和父王、母后宠的就只好躲嫌了。
寅王摇头,意有所指,生在皇室,肩负重任,从来没有置身事外一说,这是你应该承担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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