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休息的早，八点档的电视剧刚开始，宋佳怡就告别了长辈徒步走了两条街去找姚瑶。

夜风徐徐，不少人家都支了点灯在弄堂里摆了桌子吃夜宵喝啤酒。还有扎着羊角辫的小学生，正在咬着笔头解着难算的方程式。

她很久不来老房子附近，可是每一栋住宅的样子都还刻在她的记忆深处。如果家是人的避风港，那她每当伤心难过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总是这里的逼仄和喧闹。

那时候她还是无忧的孩童，跟着姚瑶一起攒了一块钱去买硬币巧克力的年纪。

走到一半，她电话在响，从包里掏出来是姜岚。

刚把手机贴在耳畔，就听到母亲有些犹豫地问她在哪。

宋佳怡踮踮脚，已经看到姚瑶正在对面的灯杆下朝她挥手，讲自己刚从老房子出来要和姚瑶一起去看新上映的电影。

姜岚那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才告诉她：“最近要小心自己的安全。”

可能是要映证老人家说的心软，明明昨天才跟她甩过脸子，但今天又主动打电话过来追问她的行踪。

其实她妈的心也是很柔软的一颗。

宋佳怡上了姚瑶的副驾驶，心里好受一点，才笑着撒娇说：“妈，你看我都多大了，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出差了。再说那么多同事一起，不会有问题的。”

姜岚沉吟了一阵，小声捂住话筒，似乎是关上了房门：“你爸不让我跟你说，但今天沈子钰有来过公司。现在挪用了那么多资金，已经把之前的药品总金额主动返还总院财务，做了那么多金额让步，但见面闹得很不愉快。再加上最近的新闻，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太放心。

以前没有看出来……这孩子性子还是有点阴的，听特助说事后茶盘花瓶碎了一地。你爸还吞了速效救心丸差点儿晕过去……公司方面倒是暂时不能把我们怎样，但我现在很担心你的安全。开完会你就直接给我搬回家里来住。看着你我还能安心一点。”

电话那边因为宋斌推开门所以匆匆挂掉，姚瑶在旁边还在好奇。

宋佳怡平常基本不会关注任何新闻动态，可这次她明白姜岚似乎是在暗示很严重的事情。打开手机输入了总院的名字，才看到成百条的消息顶上来，热度在搜索引擎一直居高不下。

诱奸，出轨，流产，暴力，自杀。

所有吸引人眼球的诱道性标题都在她眼前晃，点开几篇报道翻了翻。

其中几条点赞搞评论吸引到她的注意。

ID为一串数字的网友说：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还不是狗咬狗。我远方亲戚跟这女的就在一个科室，明明是有心人寄了她老公偷情的照片过来大肆宣扬。谁知道是不是这小三自己想上位呢，结果没想到搞到自己老爹跳楼自杀。

另一个没有头像是一片空白的回复道：呵呵，这只狗还不是让人当枪使，一直是上头用来整治总院集采问题的，现在出了事，谁知道是不是有人从中得利呢。有钱人的世界，很乱的。穷人的命从来不值钱。

宋佳怡心里一惊，因为想到了下午沈子钰给他打电话时说的那句。

“知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忙，为了我们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

所以他最近在忙什么，忙着策划怎么逼死一个生命垂危的年迈父亲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