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确定余恪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就维持着面上的平静,说什么?
余恪看着他好像什么都不想认的样子,难免生出郁气,他想不通齐泠到底是在和他嘴硬什么。
说你没有打掉孩子。余恪看他,虽然齐泠现在看不见了,但是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就是没有焦距,原本浅色的瞳孔好像更加透明了一些,像玻璃,你要生下来,为什么不和我说。
既然知道了,否认也没什么意思,好消息就是,孩子没有出事吧。
齐泠听见自己很凉薄地说:因为和你没有关系。
你觉得你的精子值多少钱,或者你估算不出来,我可以按照那些贩卖公司给出的最高标准来,可以了吗?齐泠面无表情说,所以他喜欢拿钱解决事情,可惜总有一些钱无法解决的事情,比方说现在。
他说的话除了激怒另一个人,得不到任何好处,但他愿意。
亲自操刀,拿着没有柄的匕首捅向另一个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是他畸形的处世观,齐泠自己知道,更清楚他还改不了,似乎已经伴随着童年时期受到的不公对待一起烙到了骨子里。
没有听到回话,齐泠听到门开关的声音,他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觉得余恪的脾气挺好的,这样子也没有摔门。
过了不知道多久,齐泠老远听到了脚步踏踏声,他直觉是外婆回来了。
门被打开,外婆提着水果进来,有些疑惑打量了一下房间内,小余怎么走啦?
嗯。齐泠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外婆拿着水果走近给齐泠削皮,坐在旁边和他碎碎念,可能是有什么急事,我说我刚在在大厅好像见着一个影儿,特别像他,不过我又想着我之前让他不用来,他一定要来,又觉得不是了,没想到啊,早知道我让他带点水果回去。
齐泠静静听着,他不缺水果。
是,但是他这段时间来的比我还勤快,照顾你也帮了我,咱们还是要感谢的。
外婆的想法才是正常人。
齐泠抿着唇,接过外婆递过来的水果,想恢复光明的事情又变得迫切了。
本来想着细水长流,齐泠没有和外公外婆说他怀孕的事情,想等到瞒不住的时候在说,现在看来已经到了瞒不住的时候。
他找保姆迫在眉睫,也需要外婆帮忙,最好能在他出院之前就把这件事情搞定。
齐泠有在想要不要继续找龚洋帮忙,余恪不是那种会给他使绊子的人,但他还是想尽量避免牵扯上,可齐泠也记得他当初搜家政公司的时候,C市最好的就是龚洋的这家。
如果钟姨没有走就好了,齐泠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驱散开,几番权衡之下还是决定联系之前的家政经理帮忙安排,原本就是说好了钟姨要走,会派来一个新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