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这里住过。齐泠在前面领了一阵路,回头和余恪说。
不过这里又是新建的,我不认识路。
我住的是最老的那片儿,到那里我会很熟。
余恪看着齐泠说完后,拦下了一位护士准确报出具体的楼栋和房间号询问路线。
什么时候住过的。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余恪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他知道齐泠会说,但和他想早点知道不冲突。
高三吧。我没病,只不过那个时候齐锡的妈妈想把我送进去,他们就把我带到这里,最后诊断结果出来说我有,就走不了了。
住在最老的那片也是齐锡他妈妈安排的,那里有点像是监狱,齐泠现在要去探望的朋友,那时候就住在他的隔壁,他们偶尔会交流。
余恪没抱花的那只手空出来拉住齐泠的手腕,别去了。
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想看看他。
后来是怎么出来的,是奶奶的去世之后事情得到转机,准确来说是因为他名下挂着的股份,直接转移失败后,齐锡的妈妈开始派人频频探望、威逼利诱。
从他们的重视态度之中,齐泠看到了端倪,因此死都不松口,齐家没办法,在承诺只要齐泠签了将股份转让给齐旬的合同之后就让他出来,齐泠没上当,咬定了出去再签。
后来出去了,他也没签。
齐泠大致可以猜到,奶奶是察觉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她信善,虽然不管事,但心如明镜,只不过她去世那段时间身体实在不好,没有精力管齐泠的事情,而且她需要保证齐泠拥有独立的能力,而不是她一去世,他们就故技重施,因此她选择了这种方法。
我认为没有看的必要。余恪依旧在原地站定不松口。
齐泠没有办法只能回握住他的手,柔软的指腹轻轻在他掌心里打圈,声音轻轻慢慢,其实也不是看他,是想看看我本来会拥有的未来。
余恪喉结来回滚动,阻止的话反反复复,最后陷入沉寂。
走吧。
即将收到花的「邻居」拥有反社会人格和精神分裂症,齐泠目睹他分裂过一次,那个人格不会说话,但是自残严重,还是齐泠第一个发现帮他喊的医生。
毕竟到了人家的面前只能简单的交换姓名,齐泠就提前和余恪描述了一下即将收到花的邻居是个什么样的人。
精神分裂还是很罕见的病,正常人终其一生应该也不会见到患病的人,齐泠之所以不提前和余恪说,是怕他知道后强硬地不同意他来,但是现在已经到了,他说出那个人的情况,也做好了解答余恪问题的准备。
不料,余恪问,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