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红好像映进了他的眸子里,他的眼眶有一点微微的发红,然后他低声问道:还有别的伤吗?
姜宛卿摇头。
这一摇,脖子上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疼,她皱起了眉头。
风昭然声音低哑:疼吗?
四周皆是厮杀声,不停地有人倒在血泊中,而他们却在聊天,姜宛卿觉得这景象荒谬得像是梦境。
反正诉苦并不会让疼痛少一些,而且风昭然也不是她该诉苦的人,他无论挨了刀还是挨了鞭都能镇定如常的人,在他面前为这么一点小伤口喊疼,只怕是徒惹嗤笑罢了。
不疼。
说完这两个字,就见风昭然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两下,然后姜宛卿便被他抱进了怀里。
是孤的错,孤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孤不该扔下你
他的气息破碎而气促,之前的冰冷镇定荡然无存。
而且这一下力气很大,姜宛卿几乎是撞在了他的胸前,他的衣裳已经被雨水淋得湿透了,完全贴合在身上,那种硬中带软、软中带硬的触感过于真实。
可他做的事、说的话,又让她觉得十分荒谬。
姜宛卿被他抱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双手能活动的范围极小,只能在后面捏了捏他后腰上的肉,想看看他有没有反应。
他的腰身极为紧实,捏都捏不起来。
风昭然整个人猛地僵住了,低头看着姜宛卿:卿卿?
殿下!殿下!
匪首倒在泥水中惨叫,快住手,是皇后娘娘派我们来的!
匪首先前被姜宛卿一刀划伤了胸膛,但舞毕竟是舞,姿势轻灵而力道不足,虽然伤到了匪首却不足以要他的命。
皇后暗中培养的这批羽林卫在皇宫里可以说是颇有战力,但在风昭然带来的人马面前却像是被收割的麦子,一茬接一茬地倒下。
匪首哀嚎:殿下,刀下留人,我们是自己人!
风昭然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向姜宛卿道:等孤一下。
姜宛卿茫然地点点头。
阿狸在脚边一直叫个不停,不知是抱怨风昭然没有理它,还是单纯被雨淋麻了。
姜宛卿重新把它放进背篓,盖上油纸,阿狸总算消停了一些。
姜宛卿扶着背篓蹲在地上,有点恍惚。
那边,风昭然走向匪首。
匪首拉下自己的蒙面巾:殿下,殿下您瞧,是末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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