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微却说道:回房吧,反正就我们两个。
谈正事当然是去书房比较好,但问题是程敬微担心在书房谈完之后,他想要留下来就没借口了啊。
交州城当然是有宵禁的,但跟长安和洛阳一样,宵禁禁的是主路,里坊之内是不禁的,如果不怕邻居抗议,就算里坊热闹一整夜也没人管。
而刺史府跟州府主要官员的房子都在一个里坊,宵禁禁不到程敬微。
骆时行也想他留下来,倒不是为了占便宜,而是因为刺使府太大了,他的仆人又不多,一到晚上为了省电也不会让外面的电灯常亮,这就显得整个刺使府特别的空旷。
他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总觉得有些孤独,害怕倒是没什么可怕的,毕竟程敬微将刺使府的巡逻路线之类的布置十分严谨,各方面都找不出漏洞,如果有刺客想要刺杀他除非会土遁,否则也是不可能的。
是以他一听程敬微这么说便点头说道:好。
两个人回到骆时行的寝室,十分默契地洗漱换了睡衣,嗯,骆时行的衣柜有一半都是属于程敬微的。
换完之后躺在床上,骆时行才说道:今天巡察使所说你信吗?
程敬微果断说道:不信。
说完他还补充说道:吏部侍郎没必要这么做,除非他真的跟吐蕃或者蒙舍诏有所勾结,但若是如此周兴等人怎么可能坐视不理?除非他跟周兴等人都是同伙。
骆时行点头接过来说道:他们要是同伙的话,太后不可能一点不知道,不可能放任的。
朝中谁不知道太后视吐蕃为眼中钉肉中刺啊,胆敢勾结吐蕃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好过。
这个时候就会发现,这些酷吏的动向很容易让人辨别朝中的情况。
程敬微也赞同骆时行的话便说道:巡察使或许是被蒙骗,又或许只是听了一些八卦。
骆时行闭上眼睛说道:京城果然水深,这件事情估计一时半会是没有结果了。
他们都没打算过分追究,当然李游道等人已经说过要让家人查一查,不过这种事情,只是简单探听消息还行,如果真的想要深入,他们的家人也未必愿意掺合进来。
第二天巡察使醒来之后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想起昨晚自己喝多了,似乎说了很多话,但具体说了什么他都不记得,见到骆时行便连忙询问:那个昨晚在下可否说过什么不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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