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许流苏最大的限度。

杀生太多，尽管杀的是敌人，却也会渐渐丧失理智。

许流苏的手虽然染了很多人的血，也是该杀之人的血。

但，终究对心神有很大影响。

许流苏淡淡道：“交代血神阁秘辛，本少可以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

血枯发出冷笑，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狰狞凶残的脸庞。

许流苏微微蹙眉，凝视血枯的容颜。

这张容颜很骇人，五官扭曲，苍白无比，可怕的是两条斜劈留下的刀疤纵横，将眼珠和鼻子挤在一起，惨不忍睹。

一条条巨虫蠕动般的烫疤滚滚起伏，令人望之作呕。

许流苏猜想得到，这个血枯必定有着惨绝人寰的经历。

血枯阴冷笑意愈浓：“许流苏，你是这天底下唯一看到本尊这幅容颜后，依旧活着的人，你永远不知道血神阁有多么可怕，它的背景又有多么深厚。”

“妄图与血神阁作对，你的下场只有一个。”

“万劫不复。”

“说了这么多……血枯尊者的意思本少大概听明白了，就是找死嘛，罗里吧嗦说那么多干什么……”

许流苏微微一笑：“你要明白，我与血神阁有怨，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但本少对你格外开恩，废了修为以后，你可以回乡下种种田，耕耕地，嫖。嫖.娼，这样的生活可比武道世界安宁的多，也算是一种解脱。”

“呵呵，解脱……”

血枯声音嘶哑：“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那些凡人的世界就很平静？那是因为没有强者走进他们的生活罢了。”

“强者一怒，伏尸百万……哪一位疆域圣王不是踩着枯骨累累，踏着无尽血躯，才站在大陆的巅峰。”

“哪一位圣王手下的苍生不是蝼蚁？”

血枯目光闪烁，眼神竟充满了无限向往：“而血神阁，必定会在未来的五年之内，称霸秦域，俯首亿万子民！”

许流苏看着他眼神，竟是摇头一笑。

“你不赞同？”

血枯愣了愣，转而锋利的眸光凝凝眼神之中：“跟你说的太多了，本尊现在竟觉得你这小家伙很有意思，可惜了，你很快就会沦为一具尸体，美好的远景，无限的光明，都会陷入永远的沉寂……这就是万劫不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