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来拍了拍弄皱的睡裙,把咖啡递到他手里,声音里带着迫不及待的期盼:“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要研究一下带哪些衣服去。”
陆沉笑着摇了摇头,啜了一口她亲手泡的咖啡,味道不浓,还有些涩口,他却觉得口感有些像多年前跟她一起排队买的奶茶那般,甜甜腻腻的。陆沉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伏案工作起来。
他盯着电脑屏幕的时候突然想到,他这几年工作都这么忙,还是晚点再要小孩好了。
要不然多找一个育婴师?
不过她似乎也并没有想要小孩的意愿。
陆沉觉得郑蘅可能在这杯咖啡里下了蛊惑,惹得他不能定神工作,他揉了揉太阳穴,把杂七杂八的想法抛在脑后,继续投入到未完成的工作里。
回到房间的时候,郑蘅已经睡着了,他蹑手蹑脚地钻到她的被子里,把她散乱在枕头上的长发托了起来,呼吸着她身上的沁甜气息,抱着她慢慢进入了梦乡。
最终郑蘅还是没能如愿以偿地跟陆沉一起飞到国外。
初二那天早上,郑父突然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跟她说他们已经结束旅行提前回家了,问郑蘅现在在哪里,让她早点回去。
郑蘅措手不及,临时编了一套措辞,对父亲谎称自己跟着同事去了南方的老家,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父亲在电话那边叹息了一声,跟她说她妈妈的身体不太好,正在市医院检查,结果暂时还没出来。
郑蘅担心妈妈的身体,只得把原来的票退掉,临时重新买了张回家的机票。
两个人依旧一起坐车去机场,只不过一个飞到国外,一个飞回北方。
陆沉的飞机在中午起飞,郑蘅在下午起飞,她把他送到了登机口。
“对不起啊,我又对你失约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锦黄色的平安符,递到陆沉手里,“这个我带在身边很多年,现在给你,你到了那里,记得要给我打电话。”
“没事,你妈妈的身体更重要,等我从国外回来,就过来找你。”
陆沉把平安符放进口袋里,把她的行李递到她手里。
这段熟悉的对白,她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在大大小小的车站里,他们对彼此说过了无数遍。
郑蘅扑进他的怀里,眼睛红红的,眼泪像拧不紧的水龙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以前那样。”
陆沉把厚厚的棉服披在她的背上,替她擦干脸上的泪水,声音里亦有些湿绵:“你那边很冷,下了飞机就得穿上,你到了也要给我发信息,我下飞机了就会跟你联络。”
“我不睡觉也会等你的电话的。”
郑蘅想到时差,顿时觉得心里又凉了几分。
“到家了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他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回来不能让我再看到你变瘦了,有什么事也要告诉我,不能瞒着我。”
“我知道。”
“乖乖等我回来。”
“嗯。”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陆沉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双臂把她抱得更紧。
他们两个之间,这么多年来,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离别。
他愿,这次分别以后,就能跟她去见她的父母,顺利地跟她结婚。
他想把她永永远远地藏在身边,再也不会被岁月,距离,误会轻易地偷走。
也不会再让她经历这种泫然泪下的离别之苦。
…………………………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出自《别赋》 作者江淹。
(对不住,我以前一直以为是陆游写的。)
…………………………
小剧场。
李西山:我们老板为了跟祁家脱离关系,狗了好多年。
郑蘅:什么?他不是说是为了我吗?
陆沉:李西山你过年后不用来上班了。
郑蘅:陆沉你给我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