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年把手机扔掉,重新低头,发现手指上黏糊糊的,全部都是胶痕,他一向不喜欢黏糊糊的东西,可是现在也没有站起身去洗手,而是继续贴着唱片。
最后,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全部是胶带的痕迹,东西也乱糟糟的,剪刀被扔在一边,中间摆着一块完好无缺的唱片。
傅司年把唱片拿起来,反过来,只要从另一边看,就看不出粘贴过的痕迹。
举在半空中看了一会,唱片突然再次断掉,又一次轻轻地咔一声,摔下去,掉在地板上。
傅司年:
应该是胶带太细了,承受不住重量,傅司年叹了一口气,认命地从地板上捡起来,这次直接用了大片一点的胶带,把他粘起来,这次不会再断裂掉了。
只是中间总是有一段没有办法忽略的裂痕,扭曲崎岖,丑陋狰狞,像一个怪兽的眼睛,冷漠地凝视着他。
傅司年那张粘起来的唱片,不说话,默默地发呆,一向冷漠沉静的他,脸上出现了一点残存的迷惘。
其实傅司年是个很聪明的人,洞察人心,看到别人的第一眼就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他怎么可能意识不到,当初打开这个别墅门,与许落嘉双目对视,落嘉的眼神已经毫无波澜。
可是他习惯于高高在上了,从小到大,众星捧月,只要他傅司年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因此养出了异于常人的自尊心。
这种高傲的自尊心蒙蔽了他的双眼和内心,使他不愿意去思考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也不愿意去看那一张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书,更不愿意去回顾,那张离婚协议书上,已经签上了许落嘉三个字。
他都不愿意去看,也不知道怎么去看。
他的父母本来就是烂人,只教会他怎么战斗,怎么博弈,怎么玩弄人心,怎么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去凌、辱他人。
却没教会他怎么以真心换真心。
因为在傅家的世界里,真心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什么用也没有,还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所以傅司年从来对它不屑一顾,现在只能一头莽撞地向前走,就像一个三岁的孩子被迫要做加减乘除的题目,无论怎么算,怎么划,怎么哭,怎么闹,也得不出正确的答案。
傅司年发了一会呆,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已经裂开的光盘还能修复吗?
电话里面冷静地说:对不起,傅总,不能。
一百万。
对不起,断裂的光盘数据轨道已经断裂开,里面呈螺旋状的数据用人工是无法
三百万。傅司年冷漠道。
对不起,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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