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嘉微微地睁开眼睛,眼神一阵迷茫,看到傅司年,眨着眼睛反应几秒钟,习惯性地想说话,发现自己讲不出话。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很沮丧,坐起来,抱着被子。
傅司年拿过床头的纸巾直接拍到他的额头上,说:不是说好今天去医院?快起来,洗漱换衣服,我让人买早餐。
落嘉像个呆头鹅一样,摇摇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傅司年说:不想去吗。
落嘉点点头,手指指着手机。
傅司年拎起落嘉的手,拍到额头,意思是让他自己擦汗,然后转身去拿手机,递给他。
许落嘉一按,手机没反应,屏幕完全是黑的,倒映出自己的脸。
他再长按了一会,才发现是没电了。
忽然之间,许落嘉感觉到一阵莫大的阻挠和丧气,把手机放到一边,像朵发霉的蘑菇一样坐在床上,表情十分阴郁。
没有手机,连传递讯息也做不到了。像网上说的那样,他真的变成哑巴了。
昨天晚上他忍不住,一直在看网络上的留言。经过一夜的发酵,他的黑称已经变成了许哑巴。
一个唱歌的人,哑巴成为广场最大的关键词。
许落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脸活在世界上的。
这时候,傅司年随身从背后拿出马赛克笔和白纸,摊开,递到许落嘉的面前,说:
要说什么吗,写在上面吧。
许落嘉低头,接过纸笔,才发现自己因为睡得太久,手指都有点僵硬了。
他展开手掌,笨拙地拿过纸笔,在纸上略带潦草地写着:
你怎么来了?医院我会去的,但是也不着急了,我昨晚上网查过了,嗓子伤成这样,基本没有恢复到一模一样的可能性了,舞台也回不去了。
傅司年撑在床边,语调有点冷,问:你上网查,都不想要去医院看看吗?
落嘉低头,写:不知道怎么出门,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安静地待会吧。
不知道怎么出门,意思是,他好像没有什么必须出门的理由了。
傅司年见落嘉一脸灰暗,就算绑着他去医院了,也照样没有什么坚持下去的意志。
于是,他暂时便不再强迫他,点点头,说:那好。我去给你弄午饭。
落嘉没什么力气,明明是刚睡醒,却觉得疲倦极了,垂下眼眸,拉起被子,直挺挺地倒下床,背对着傅司年,像是又要睡觉了。
傅司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站起身,下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