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周都有不少文件被送过来,明禄也出门几趟,带回了要明先生手写或是签名的几箱信件。
明先生就这样被困在了书房。
船长用不着做这些。明禄压低声音,给明家的新船长悄悄吃定心丸,只有先生要做。
明家的总管也用不着做这些,隔岸观火的态度不要太明显,甚至还拉着小少爷一起坐在边上剥松仁。
明炽毕竟还有些厚道,尽力压了下嘴角,把剥好的松仁抓了一大把送过去。自己也被扣在桌边,给明先生揉了三十秒的头发用来解压。
明炽整理着发型,回到禄叔旁边坐下,小声悄悄问:做先生经常要这么累?
明禄正在剥一颗松仁,闻言看了看他,忽然笑了。
明炽有些好奇,眨了下眼睛。
先生小的时候,也问过一样的话。
明禄说:当时先生的父亲刚刚办完公,夫人在给先生的父亲揉额头。
明危亭暂时停笔,抬头开口:禄叔,我不记得有过这种事。
那时候先生只有两岁半,走路还摔跤。年过七旬的明总管从容补充,泳倒是已经游得很好了。
有些人一听到两岁半就眼睛锃亮,立刻坐直,还因为担心自己的短期记忆不稳定,拿出了铅笔和便签。
明危亭沉默片刻,起身走过来,把手罩在明炽两边的耳朵上。
明炽把手上的松仁放下去,握住明先生的手。
他和禄叔交换了个视线,保持严肃,把笑全藏起来,仰头跟先生商量:就听一小段。
可以选择十二岁以后的内容。
明危亭低头,也跟他商量:两岁半的时候,我的表现应该不够沉稳。
这回明炽用上所有的力气才把笑拼命压牢,咳了几声,抿着嘴角抬头,明目张胆地欲言又止。
明危亭想了一阵,叹了口气:糟了。
有些人会看口型。明危亭说,得想个办法,把眼睛也挡上。
明危亭毕竟只有两只手,他想了想方案,索性绕到明炽面前,两只手捂着明炽的耳朵,把人直接拢到怀里藏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