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氧气硬是被挤了出去,又或者是近到密不透风,呼吸都因为情绪的爆炸变得格外艰难。
池朝晕了一路的车, 本来就是强打着精神跑回来, 现在被陆戈按着一通亲,亲得他一时半会儿没接上气, 供氧不足眼前发黑。
陆戈亲着亲着发现不对,等到反应过来时池朝背靠着柜子, 整个人一点一点往下秃噜。
池朝?
他的话里还带着喘, 情绪都没从刚才的汹涌重归平静。
池朝闭着眼睛直往下滑, 陆戈扶着他的肩膀, 跟他一起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还?陆戈摸了摸池朝的额头,头晕?
池朝蜷起双腿,收着胳膊把脸埋进膝盖之间。
他一时半会儿有点缓不过来,闭着眼睛呼吸急促。
真的假的?
怎么回事?
刚才干什么呢?
他哥发什么疯?
哎,陆戈有点哭笑不得,抬手挠挠池朝的后脑勺,小狗?
应学院要求,他新剃了个板寸,头发茬子短短一点,抓都抓不住。
池朝闷着脑袋不抬头,有个地方精神得简直要命。
他看到陆戈穿着的棉质睡衣,突然就想起来那个被搁在自己枕边的灰色同款。
一些不太好的画面直冲入脑,池朝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又更清晰了些。
想都不能想。
隐约觉得有凉风吹过,这才慢慢露出一双眼睛。
陆戈拿着把黑色的折扇,正给他一下一下地扇着风。
淌虚汗了,陆戈在池朝的侧脸摸了一把,粘了一手指头的汗,晕车?
池朝低低应了一句,那个「嗯」就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沾着黏糊糊的汗。
他伸手握住陆戈的手指尖,用拇指轻轻擦了擦前端的一点指腹。
都不干净了。
饿了吗?陆戈起身拿了点饼干过来,又顺手拧了条毛巾,拿过来给池朝擦脸。
池朝手里握着条那条咬了一半的奥利奥草莓奶盖味威化饼干棒,坐在地上仰着下巴眯着眼,任陆戈在他脸上瞎霍霍一圈,擦掉了那一层臭烘烘的冷汗。
哥。
池朝声音发哑,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或者问些什么,但是那话含在齿关,也说不出口。
十月份还没过掉暑气,外面的天还绕着暗。
阳阳大梦初醒,踩着猫步靠近,在池朝的脚边谄媚似的蹭来蹭去。
头还晕吗?陆戈顿在池朝面前,屈起食指刮刮他的脸,脏兮兮的。
池朝抿了抿唇,口腔里还带着一股子浓重的草莓味:这是妹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