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青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翼,带着点小得意说。
“那是当然了,我何青青见过的风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当然对这些东西了解得透透的。”
柳烟寒问她:“那你最喜欢哪种?”
何青青仔细想了想说。
“我觉得不论什么风筝都不如鹞子这种飞禽在空中飞的俊俏,它本来就是属于天际的,不是吗!”
“你呢?你喜欢哪个?”何青青指着苍穹反问。
柳烟寒微微一滞,露出一丝浅笑,她指了指何青青又指了指自己说。
“你喜欢的,我也喜欢。”
何青青心下了然,但笑不语。
……
……
当柳烟寒独自把风筝放稳妥后,两人对着漫天五颜六色的风筝一时间静默无言。
柳烟寒盯着缥缈的远方若有所思片刻,悠悠开口道。
“我特别喜欢风筝,你知道为什么吗?”
何青青没有想到柳烟寒会毫无来由地冒出这么一句话,不知是何意,转而看了看身边立着而不知正在思考什么的人,疑惑道。
“不知,为何?”
“风筝只有逆风才能直上青云,顺风顺水只能让它一蹶不振,它们就像这世间的茫茫众生,虽然时刻都在逆境中求存,可是每个人都在努力活着,从不曾放弃。”柳烟寒道。
何青青就着她的这番话琢磨片刻,觉得不无道理,点头道:“说来这二者间的境遇也甚相似,确有一番道理。”
而后,柳烟寒颔首低眸,深深地看了身旁人一眼,续而用一种温和却坚定的声音说。
“宿疾难愈、病痛缠身、求医问药之路漫漫无期,都是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但是何小姐,我知道你就像这风筝一般,是个内心远比外表强大的人,望以后不论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能不畏艰险,逆风而上,去做你想做的事,见你想见的人,去你心之所向的地方。”
说完二人终是于空气中四目相交,深深地相互看了一眼,又匆匆低下头,青涩年华,此间凭谁也不能猜透彼此的心思。
而后,只听何青青开口淡淡地说:“谁知道呢?但愿如此吧。”
柳烟寒继续鼓励。
“你一定行的,我相信。”
娘胎里带来的不足,长久以来被反复消磨着,所有人都认定她命薄不寿,何青青虽然足够乐观,可其实已经不大抱什么希望了。
听着柳烟寒这么说,她微微叹了口气,眼里含着旁人瞧不见的一丝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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