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民当然不会客气,就把找那八字胡保安算账的事说了,然后说到了承包食堂,最后是分管行政后勤的章副校长。
薛玉叶听后吃惊不小,没想到事情会延伸得那么宽远,她也认为承包食堂是件好事,的确能赚到大把的钱。当然,让她更为吃惊的是关键人物,章副校长。
“章校长平常为人挺厚道的,品行一直得到大家的认可,是公认的好人,所以八字胡保安说的事情应该能成,他不会让自己的名声受损。”薛玉叶的言语间带着疑惑和遗憾,“唉,真是没想到,他竟也搞那些丑事儿,太出乎意料。”
张本民呵呵一笑,“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不是评判一个人好坏的标准。再说了,男人嘛,哪有不好色的,那也是本性。”
“也不一定吧,我感觉你不是。”
“我啊。”张本民又是一笑,道:“其实也不是不好色,可能是胆小的缘故吧,考虑的事情多,担心也就多,所以不敢放纵自己。事实上,绝大多数的男人都是如此,贼心是有的,只不过因为种种顾虑而收敛着。”
“要是这么说的话,其实那也是男人负责任的表现吧。”
“嗌,对对对,到底是大学老师,水平就是高得很!说起话来就是好听!”张本民道,“确实是的,男人几乎都好色,但同时又有一颗责任心!所以……我怎么觉得那是一种对男人的煎熬?”
“什么煎熬,都是借口。”薛玉叶道,“当男人把责任放到第一位的时候,什么食啊、色啊的,一切都会淡然。”
这话有道理,张本民想到了自己,一时沉默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感触,其实我很想过上那种与世无怨无争的平淡日子。”说到这里,张本民不免长叹,“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老天都不安排。”
“一切都会实现的,现在不正越来越好吗?”这个话题让薛玉叶也感到了些许无奈,想到发生在张本民上的事,着实令人唏嘘,可不管怎样都得面对。“对了,阿姨还好吧?”她想到了张本民的母亲。
“嗯,还好,恢复得蛮好。”说到魏春芳,张本民似乎得到了点安慰,“不过我这个做儿子的很惭愧,一点都没有照顾得到他,都是妹妹丁香在照看着,她倒吃了不少苦。”
“是的,一个人照顾确实不容易。”薛玉叶稍显支吾,“以后,如果丁香忙不开,我,我也可以过去照顾。”
张本民心头一动,薛玉叶话里的信息量似乎有点多,但是,他不能去捕捉,“哦,实在是感谢,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
“没,没什么啊,朋友嘛。”薛玉叶故意把口气调得轻松了些,继续笑着说:“你不是我姐夫么。”
陡然间,张本民心中有点五味杂陈,不想再说下去,“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嗯,好的。”薛玉叶似乎也在调整着情绪,“明天傍晚前后,我就能回校。”
“那我请客吃火锅,给你接风。”张本民这下回答得很干脆。
“好呀!”薛玉叶听上去很开心。
挂掉电话,到阳台上抽烟。夜风正紧,微微凉意中,张本民拉了拉衣领。
生活在前方,只有朝前看才不会错了方向,当然,行进的路上还要知道取舍,否则过量负重,最终会被压垮。
张本民放下了所有心思,轻松入睡。
一觉醒来,天已放亮。
虽然是周末,张本民依旧悄然下床,到操场晨练,这是习惯,更是需要,他明白处于逆境中的人,保持一个健硕的体魄是何等重要。
晨练完,到食堂吃饭。两个鸡蛋,两个小包子,一碗稀饭,这样的早餐并不能吃饱,但从营养和能量上来说也已够支撑到中午。
张本民也不想摄入过多热能,那会转化成多余的脂肪,时间一久体重增加,灵活性降低,直接影响弹跳腾挪的发挥。
吃完回一趟学生宿舍,其他几个同学还都没起床。如今,这不是周末现象,而是日复一日的常态,张本民很想说点什么,但始终开不了口。
每个人各有不同的条件,将来生活的环境也不一样,有的人含着金汤勺出世,即使无所事事也一生无忧,所以,有时好心多说话,人家也不一定领情,反倒会尴尬、窝气。
还是自扫门前雪,不去管他人瓦上霜,尤其是处于现在的状态,顾好自己就行。
张本民收拾了下,背着包去图书馆,现在他觉得自己就是块大海绵,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