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
……
叶琛本在春亭里跟旧日同僚一起喝茶,忽然间地动山摇,晃的他连连摔倒又爬起,迟钝中意识到是地震后,便赶忙领着同僚一道前去福宁宫。
来到时,整个福宁宫摇摇欲坠,宫顶的瓦都尽数坍塌,如秋风扫落叶、整个宫顶一片光秃秃,幸好殿墙没被晃塌。
“殿下?您在哪?”
叶琛一边叫喊,一边小心翼翼的踏着废墟往里走。
“阿琛,快来拉我一把,腿被压着了。”
隐隐间,叶琛听见里头传来虚弱的声音。
花敬定正在寝房里睡觉,被晃醒反应过来后刚想跑,一道横梁便从天而降,直直砸中他后背,并滚压到他双腿上,身子被砸的剧痛无比,浑身疼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跟叶琛一起喝茶的茶友,大多都是残疾退戎的前部将,十余人要么吊着无力的胳膊、要么拖着一瘸一拐的腿跟进来,吃力的将瓦砾刨开、并将粗壮的横梁给抬开。
花敬定被平放到殿外空地上,刚躺下就“噗”的一声喷了口血。
“阿父!”
花暮雨一来到就瞧见他吐血,惊的赶忙冲过来,慌乱着手擦拭掉他脸上的血,看向他的腿,腿似有些变形,像断了般。
脸被爱女这般擦拭,花敬定露出欣慰却虚弱的笑:
“吾儿,你无碍就好。”
花暮雨心里五味杂陈,咬着牙,目光在人群中搜索:
“翁父,不淆呢?快叫他过来给阿父瞧瞧。”
花敬定右小腿折了,后背被砸中断了三根肋骨,胃因外力冲击导致吐血,不淆感到很棘手。
下手去掰正断腿及固定时,花敬定吃痛之下骂出来的脏话,比花暮雨的更不堪入耳。
叶秋风本想快马加鞭前往建州调勇武军,可再一想,或我越国多州皆遭了难,吴国定也遭了难,此刻收拾狼藉都来不及,哪还有功夫引兵外侵。
于是径直奔赴嘉州,从嘉州调兵两万,又从湖州调兵三万,就近调兵后迅速回到西府。
整条御街两侧,从刚入城一直到王宫门口,皆摆着或重伤或已殒命的百姓。
和尚和道士大多都会些医术,此刻也纷纷离开寺庙和道院,默默力所能及地救死扶伤。
半个月下来,花暮雨在王宫里冷静下达一道道政令,叶秋风领着五万衣锦军到处收拾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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