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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竟任由流言于坊间沸扬,我要你这卫尉卿有何用!”

“邸下若是因此要撤臣之职,臣不服。”尹睿硬气一声。

花暮雨冷笑:“不服?”

“卫尉寺众官吏累死累活忙于西府匡复,一时疏忽导致‘流言’沸扬,不念功劳苦劳,却只罪责?再者,这本就不是流言,如此说来,我卫尉寺何罪之有?”

“言外之意,你也认为天灾是少主引来的?”花暮雨反问。

尹睿沉默以示默认。

“荒谬,老天要做甚,岂是人能阻挠。”叶秋风冷声开腔。

“民心不向少主,这卫尉寺卿之职,邸下要撤便撤,下官尽管不服,但遵从王令。”尹睿再次顶嘴。

“下去吧。”花暮雨捏着额头,心烦意乱。

大内殿外,尹睿走的昂首挺胸,两位少卿都在替他捏汗。

“您这脾气可真是,比牛还冲。”

“哼,本官以理服人。”

“若真被撤了职,看您还能这般硬气不。”

“邸下又非不讲道理之人,若她不讲道理,十年前我敕责小叶侯十数次,那时便撤我了,何必待我由处州刺史进官国都才撤。”尹睿有恃无恐于问心无愧,大步往卫尉寺走。

……

崇文殿的寝房里,不淆坐在床边,抬手探摸玉禄额头,时不时用布帕替他擦擦汗。

叶秋风携着花暮雨站在一旁,静等不淆开腔说话。

玉禄昏沉无力中睁开眼,瞧见“阿父”整日扣着遮住半个右脸的假面,也瞧见过那手腕上的深刻疤痕,他吃力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两人。

“劳心形瘦损,气蛊病诸般。”不淆站起身,深沉一声。

“嗯?”两人都没听懂。

不淆指着自己心口:“心病,不除此处气蛊,则反反复复。”

叶秋风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往外走送不淆离开崇文殿时,不淆低声道:

“不当位,他受不住的,久了怕是要因不当位之迫压而……散魂。”

“连你也这样说,”叶秋风心绪复杂:

“老天怎可能因一凡人降灾,巧合罢了。”

殿外,不淆直入春亭里入座,喝下一盏茶后,看着叶秋风说道:

“卦义千千万,于不同人而言,有不同涵义,‘初九拔茅’,于你而言,你就是根毫无防备的草,任由铲除,于越王殿下而言,是刺伤他的凶器,于邸下而言,拔茅,茅却茅根相连,血脉相连,却又相互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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