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句章吧,好生打理大令的私业。”
忽然被放人,梁南绫有点意外。
花暮雨抬眼看向发愣的梁南绫,微笑又道:
“不想走?一会我改主意了,可别后悔。”
“走!可是……”陪伴在花暮雨身侧四年,纵然更思念心上人,可也有些不舍:
“邸下,您……您要保重。”
“赶紧走,磨叽。”
花暮雨佯撑着面无表情,垂头继续看事牒,余光目送着梁南绫的一步三回头,直至身影完全消失在内殿门口。
哪怕只是常侍官,正式的正面告别也有点苦涩,难怪你选择不告而别。
……
上元节,道院和寺庙的惯例盛筵也比往年寒酸了许多,肉都见不到多少,有也是宁海湾随便捞的便宜的鲈鱼,一钱能买五条,米粮还算充裕。
“听闻上国要我越国朝贡五十万两金,但朝中将钱全用去地方了,瞧瞧今年这上元宴,跟咱平时在家吃的有何区别。”
“总该有些喜庆,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道院里,每逢上元节,百姓聊的最多的,便是宫内传闻。
“上元节吃斋也好,积阴德,顺便来道院热闹热闹,不也挺好的。”
“初五那天我起的早,大清早的就瞧见小叶侯独自一人骑马走了,连个随从都没带,是不是因为知道此去凶险啊?”
“你怎知道你瞧见的是小叶侯?”
“整个西府谁天天戴着假面,光看那假面就知道是小叶侯了。”
“太久没见过小叶侯的脸,都快忘记长啥样了。”
“听说被叛贼酷刑逼问时毁的很难看,怕吓到人所以才遮着的,我也有点好奇,不知道被毁成啥样了,据说眼也瞎了一只。”
“想想都疼,应该不会吓人吧,听说邸下根本不在意,感情很好呢,夜夜行房,嘿嘿。”
“也没见邸下肚子有动静?”
“都而立了,律法曰,女而立后不得诞嗣,以免性命有虞,我只见过三十抱孙子的,没见过三十抱子嗣的。”
“国主真是小叶侯的么?我不信,那日他们巡游我瞧见了,一点都不像小叶侯,也不像邸下。”
“肯定不是,国主是宝正二十三年生,还记得前一年的十月份,小叶侯逛花楼被邸下带兵围堵,那时咱都瞧见了,邸下的肚子根本没任何动静。”
“唔,想起来了,看来还真不是邸下跟小叶侯的。”
“会不会是小叶侯跟乐籍生的?”
“应该不是,若是的话,邸下能乐意过继到自己膝下?小叶侯连逛个花楼都被那阵仗围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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