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八端,整整一百一十二天零八个时辰才回来!”
叶秋风用力抱紧她,同时心想,为了能回来,我怕是成了千古罪人。
……
汴梁皇宫的瑞圣园里,王景端着酒壶,为她再满上一杯酒。
若我死了,玉禄会继位,若他选择对抗,周国的百万大军,将使整个越国生灵涂炭。
就算有办法战胜周国,届时我中原大地,怕是真的要,只剩下横尸遍野了。
顺势而为,事在人为,死之前,就由我来背下这千古骂名吧。
她放下酒杯站起身,面朝着柴世荣,缓缓跪下:
“陛下,臣投降,为保百姓不遭兵燹,我自献封疆于周。”
“自献封疆?”这提议有些新鲜,柴世荣不免心想,败寇又在耍什么心计,可又有兴致听一听,怎么个自献封疆法。
他兴致盎然的朝叶秋风伸出手:
“平身,与朕详细说说,怎么个自献法?”
叶秋风平身后,走向瑞圣园入口附近,指着她此行带来的三个大木箱,示意禁军拖到柴世荣面前:
“陛下,两浙及岭南一带的官臣任用详实,以及目前施行的律法,臣都带来了,诸官臣皆是以考课、科举或人才荐举途径,赴任各地,过往之治理成绩亦有详实载录,”叶秋风顿住话音,指着第三个箱子继续道:
“还请陛下过目后,能再过目一眼西府官臣、以及地方官臣的任命书,因臣暂治之地狭小,因此,不论是西府,还是各州各县所用之官、任下情况如何,臣都大抵了解。”
柴世荣扫了一眼这三大箱,每箱都随意翻阅几眼后,眉头都紧皱起,因为带来的载录实在是有点太多,他怕是半个月都看不完,箱子里的载录,甚至连各州的年纳赋情况,都事无巨细的记载着。
倒是能明白她的用意——
保住所有在任官臣,她认为目前在任之人,都是贤良爱民之人才。
以及避战,不愿与周国发生对战。
“不战而降,如此做法,就不怕背上千古骂名?”柴世荣问道。
“陛下说的话,臣能听懂,陛下写的字,臣能看懂,陛下自称中原人、汉人,称呼脚下大地为中原,臣也是,陛下用铜钱、用金子吃喝用度,臣亦是,陛下的大周,律法皆于共主旧制之上加以完善,臣暂治之地也是如此,大周一升米要七钱,臣于浙地需五钱,只便宜个两钱,相差不大,既如此,周国与越国,又有何区别?”
“家天下,这姓不同。”柴世荣说道。
“用郎将和百姓的尸首摞起的王权,臣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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