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战惨败,二征再败,第三次出征时,幼帝御驾亲征,结果屁股被流箭射中,慌忙坐着牛车跑了。”
“哈哈哈!诶不对,不该笑,契丹现在怎么这么猛?”
“听说是太后在摄政,这太后可了不得,先是废除奴隶制、学我中原治制,平谋反、整军纪,还广用我中原能人入仕做官,整的也跟我中原似的。”
“才不是契丹猛,是汴梁太弱了,别说打不过契丹了,连当年龟缩到交州的割据势力,都打不过,打了两次都没收复交州,现在还承认他们独立立国。”
“区区交州都打不过?还承认他们独立???我越国就不该送给周国!”
“管他契丹怎么样呢,这都快十年了,我越地居然是整个周国最富裕的地方,当年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定,太可惜了。”
“不可惜,为了咱百姓,也没法。”
“天时、地利、人和,十年前,咱大越占天时么?不仅不占,一个千古不遇的地震下来,虚了两年才重振,而地利就更别提了,西边的荆楚要塞被吴国占着,吴国却被打的像剁瓜切菜似的,百万大军就像在逛街,想进来就进来,而北边、自古守江必守淮,咱也不占,只占个‘人和’,成就不了逐鹿中原的大业。”
……
幼帝默默喝了几杯茶,吃了几口菜,便起身离开食肆。
他知道自己不如父皇骁勇有为,只是父皇走的太突然了,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就上位了,还几番差点被禁军兵变篡朝,险险才平定下去。
八年,才坐稳这个位置,为防再生兵变内乱,就不能拥兵太多,却又导致几番出征,却遭接连惨败,实在太难平衡。
父皇给他留了遗诏——
越地叶氏若仍有民心,为了周国大一统之稳定、避免中原再生分裂,效以吴地徐氏,除之。
……
五月一日,临安。
五十一岁的叶秋风坐在藤椅上,脸上的神情略显安详。
她柔和着目光,看向院内的园林,花暮雨正跟阿父叶琛一起,采摘些花瓣来泡茶。
未几,府邸门外传来一些脚步声,她抬头望向家门口,瞧见三名身穿绯色官袍的人,各捧着一个红布盖着的托盘,微笑着走进院内。
“使君大人,陛下得知今日乃大人的生辰,特赐岁宴,令我三人陪伴祝岁。”
叶秋风淡然微笑着站起身,待他们将带来的东西放到朱案上后,轻捻起红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