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回头朝刚才观众席的位置张望,位置被陌生的面孔占据,不见刚才的人影。
她又往四处寻找,在出口处望见夏末离开的背影。
长跑后的酸软使她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旁边的座椅上。
她的同学在耳边庆贺,她和朋友在嘻嘻哈哈地开玩笑。
她的脑海里还在反复浮现夏末刚才的背影。
从开学到现在,夏末每次都会陪着她的。不管她想要玩的是话剧社团摄影社团还是文艺演出还是运动会,夏末只要忙完学习,都会守在她一转身就能望见的地方,等她结束,然后一起回家。
有人在旁边观察她脸色,立即了然地笑:“又在想夏末呢。”
盛锦用手里的毛巾丢她,“滚!”
“夏学霸今天提前走了,可能是不爱你了。”
“不可能吧,我刚刚还在为盛大佬和夏学霸的绝美爱情哭泣。”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秒不见,如坠冰窟啊”
自认和盛锦关系还算亲近的几个狭促鬼正在胆大妄为地口嗨着。
反正如今已经很少有人不知道,高二的盛锦和夏末是一对几乎形影不离的密友,两人从小黏到大。
盛锦扔下毛巾,站起来,独自离开场地。
公寓里没人。
盛锦想起来了,夏末上礼拜好像说过陈星梵来电话了,电话里谈起以前的画室被同学接管后重新开业,让夏末可以接着去找另外一位老师学习。
盛锦当时正和夏末蜜里调油,随便听了一耳朵,没往心里去。
现在夏末房间那个用来装画具的包都不见了。
夏末又开始去画室上课了。
本来每周一到周五已经要在学校从早待到晚,早中晚匆匆见一面,有时候还见不到。
因为已经分开睡好久了,晚上盛锦不敢打搅夏末休息,占据她的睡觉时间,早上稍微一赖床,可能一天就见不上一面。
周末只休一天半,还要减半天去画室的时间。
夏末分给她的时间越来越少。
这样一周又一周的过去,被忽视的感觉一次次浮上心头。
她忽然没有了任何玩乐的热情。
她也才发现,其实自己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毫无长进,小气蛮横,不想讲一点道理。
但是她会伪装了。
伪装得冠冕堂皇。
她在夏末又一次从画室回来的时候幽幽地开口:“我们都高二了,时间很紧迫,老师都说让我们要多花点时间放在学习上,不能像之前一样三心二意了。所以你能不能别去画室了……”
夏末看向她。
她坐在沙发上,一副正在看外语课本的样子,把头埋得更低。
等不见夏末说话,她也不敢立即抬头,只接着说些絮絮叨叨的劝学语录,没头没尾,全捡自己从旁人嘴里记来的那些老话。
夏末把外套挂好,东西放下,露出奇怪的神情:“盛锦你怎么了?”
盛锦叹了一口气,把装模作样的课本放下来,缓慢而低声地开口:“其实我是想让你多一点时间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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