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过来和你打声招呼。陆少珩闻声回过头来,他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头发只是草草擦了一把,并没有干透,一阵晚风拂过,带来了鼠尾草气息。
那是沐浴露的味道,此时陈濯的身上,也是相同的气味。
请问你是?
陈濯不愧是飞鹰奖最年轻的影帝,随时随地都可以入戏,他偏了偏脑袋,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了一个逼真的疑惑神色。
不是你非要选我这个地方拍电影的吗?陆少珩哑然失笑:接下来这段时间,咱俩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没必要再装陌生人吧。
这不是正如你愿么,你一声不吭地消失两年,不就是为了彻底摆脱和过去的联系。陈濯懒得再装,但他也不想陪着他粉饰太平,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抬眸看着陆少珩,笑容中带着嘲讽:还是你打算故技重施,再和我来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
陆少珩一时语塞,被噎了个正着,他和陈濯之间,确实是这么开始的。
但他们之间的这段畸形关系,已经在两年前彻底了结,结束在了檀湾,也结束在广阔的海面。
陈濯一朝被蛇咬,不想和他再有牵扯,他没有问陆少珩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问他这两年的境遇,而是态度冷淡地说:没事的话我先失陪,衣服洗干净后还你。
等等。陆少珩拦住了他,他从石条上站起来,把怀里抱着的一只带盖的瓷碗往石条上一搁,对陈濯说:山里昼夜温差大,当心着凉,你坐下喝点,我先走了。
话音落下,他未等陈濯回答,转身走进月门,消失在了摇曳的竹影里。
陆少珩走后,陈濯一个人在原地盯着那只瓷碗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走上前去,掀开那个碗盖。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近乡情怯似的。
碗里装的是热腾腾的酒酿鸡蛋花,面上还洒着红艳艳的枸杞,这酒酿的度数应该挺高,浓重的酒味裹挟着厚重的过往扑面而来。
辣得人眼眶发酸。
* * *
花园的西北方向有一栋小楼,一楼是中餐厅,二层原本是一间茶室。因此地环境优越,被陆少珩独占了下来,成为了他的自留地,不再对外营业。
茶室里摆着金箔画屏,竹编软塌,酸枝茶笼,陈设摆件样样讲究,家具器皿一应俱全,一走进去,就像是陷进了个奢靡的销金窟。
平时店里没什么事的时候,陆少珩通常都待在这里。
陈濯团队的执行能力很强,定金到位的当天下午,各个部门就带人进场做布置,没几天时间,场地就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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