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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陈濯说要走,陆少珩立刻问:要不要上去坐坐?

不了吧。陈濯脸色一僵,像是被南方雨林里的毒虫咬到似的。

陆少珩这一路上神游天外,神思不属,话说出口,才意识到基于自己过去的表现,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人产生歧意,怎么听都像是他动机不纯故态复萌,对陈濯有那方面的企图。

毕竟在过去的二十多年,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我没有别的意思。心里觉得没有必要,但陆少珩还是多嘴为自己解释了一句:就是想请你上去换身衣服,再拿把伞。

不必了。陈濯是真的不想再横生什么枝节,对陆少珩的信任也有限,拒绝得干脆:你先回去吧。

既然陈濯这么说了,陆少珩也没有再强求,他和陈濯道了声晚安,就转身推开了院门。

木板被雨水打过,踩上去有些湿滑,陆少珩沿着木质楼梯,小心翼翼地往上走。

他知道陈濯还在原地,他感受得到他的目光。

就在陆少珩踏上最后一级阶梯时,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意识到有些不对劲陈濯怎么知道这里是他的家?他分明从来没有和他说过。

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没有时间多想,立刻转身冲下了楼梯。

但是路灯下,早已不见陈濯的身影。

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陆少珩顶着两只黑眼圈去了店里。今天在片场坐镇的是副导演,一直到中午,陈濯都没有出现。

午饭后乔越照例来陆少珩这里蹭吃蹭喝,今天陆少珩对他表现出了少有的热心,他先是煮上一壶普洱,又让厨房送来了水果,往乔越面前的小碟子里拨了两颗蜜饯之后,他假装无意问起:今天怎么没看见你们陈导?

乔越嘬了口茶,没心没肺地说:听说导演病了。

陆少珩斟茶的手一晃,险些淋湿了乔越的袖子:怎么病了?

说是昨晚淋了雨,大半夜开始发烧。乔越眯起眼睛,一脸促狭地问:你们昨晚上哪儿去了?玩得这么刺激的。

现在人呢?陆少珩放下茶壶,没心思和他开玩笑。

在酒店休息呢,今天我也没见过他。见陆少珩的面色有些严肃,乔越收起玩闹的心思,连声宽慰他:放心,医生已经去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着凉了。

见陆少珩心事重重情绪不佳的模样,乔越总算有了点眼力劲儿,不敢再打扰,一泡茶喝完,就找了个借口遁了。

乔越走后,陆少珩盯着矮几上的那一缸小金鱼出神,片刻之后,他突然起身来到书桌前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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