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花园里别人家三代同堂热热闹闹的模样,王峥手里麻利地剁着排骨,又开始旧事重提:小陆怎么不来?
陈濯正在给碗里的鱼片裹淀粉,心不在焉地说道:他有点事。
春节能有什么事?是不是你对人家不好?王峥再怎么不闻窗外事一心搞科学,与儿子有关的传闻,她还是有所了解的。
对待感情要认真。王峥瞪了陈濯一眼,苦口婆心地劝道:既然有了对象,以前的破习惯就得改一改,可不能再在外面乱玩了。
到底是谁不认真陈濯心里不服气,但也没有反驳,要论起乱玩,陆少珩在外的表现可一点都不比他逊色。
这顿异国年夜饭,在宾主尽欢的氛围下结束了,晚餐结束后,邻居们没有久留,各自告辞。
皇后镇的夜晚,好山好水好寂寞,天一黑就没什么好消遣。眼下不在国内,自然也没有什么守岁的说法,晚上不到十点,陈家二老房门一关,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凌晨时分,王峥出来找水喝,刚走出卧室,就见陈濯坐在沙发上。
陈濯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坐在那里,把王峥吓了一跳,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心有余悸地问: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干什么?
陈濯将注意力从电视屏幕上收回,看向母亲,煞有介事地回答道:看春晚。
王峥接了杯水回来,瞄了眼电视,电视上一胖一瘦两个人穿着红褂子,正说着不怎么好笑的段子。
王峥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但还是留下一句早点休息,就回了房间。
在春节联欢晚会喜气洋洋的背景声中,时间来到了凌晨四点半。老僧入定了一夜的陈濯总算动了动身体,拿起手机,起身走到阳台。
陈濯家的这栋房子建在半山腰,站在阳台上就可以望见瓦纳卡湖和白皑皑的雪山,夏季的暖风自湖面上吹来,让他强撑了一个晚上的眼皮,愈加发酸发胀。
陈濯眯眼看向天边日出前的一道霞光,拨通了陆少珩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电话那头是震耳欲聋的电音,国内这个时候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哪里鬼混。
在哪儿呢?陈濯先开口问道。
过了好一会儿,陆少珩的声音才在电话里响起:在谢二他弟弟店里呢。
酒吧今天还营业呢?好努力,大过年的有人捧场吗?
瞧你这话说的,这个城市里多的是没家的人。
大概是因为春节,陆少珩没有在鱼塘捞到可心的鱼,大晚上闲得发慌,在地球的另一头拉着陈濯闲聊了许久。他一会儿问起新西兰人过不过中国年,一会儿又打听他们家今晚年夜饭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