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然放下手牌的贵妇人温婉的笑着,丝毫没有刚才飙价到五百两的肉痛,五百两,可以由着普通一户农户吃一年的富足了。
是尤家的人。
温言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在意但也在意料之中,最近的文武科举也快了,他作为国儒越然大师的唯一子弟,这次的文试若是尤家子能采到最后的桂冠,尤家的体统和雅名也能更甚一筹了。
在男人的“有请下一件拍卖品”的背景音下,温言闭目,逐渐消散了对下面的兴趣。
距离上次受伤也有了半月之久了,腰侧上的伤口也恢复得不错了,也没落下疤痕。每夜沐浴的时候,温言拿着柔顺的绢布擦拭过那处创口的时候,平滑得完全没有痕迹,真的好像她从未受过伤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突然大力摇晃了铃铛。
他环视了一圈下面,敛着声压,故作神秘道:“接下来算是此次拍卖会的重头戏了,也是最后一件压轴物。”
旁人给男人递过来一巴掌大小的黑盒,男人小心的捧在手上,看到大多数的视线都集中起来了,他才说:“这是偶然遇见的宝物,从极深的雪山峡谷崖壁上找到的,只在传说中所存在的,”
男人突然觉得口干了,手上也沉了不少。
“——红莲鸟的蛋。”
温言惺忪的眉眼终于凝聚起来了,她慢慢从靠椅上支起身,眼神中终于有了专注,她看着男人小心翼翼打开的盒内,一枚宛如鸡蛋般大小尺寸的鸟蛋,但确实不似寻常,它浑身赤色,古怪的天然裂痕横贯了这枚蛋壳的全部,似碎又紧凑的挤合着。
台下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更多的年轻公子贵女都是无趣的挪开了视线,年长的一些也只是淡然的坐在位子上,慢悠悠摇扇着团扇,看不清动向。
此刻男人也开始细细介绍起来了。
“各位可能有所不知,这枚鸟蛋当然不是寻常鸟类的蛋,红莲鸟乃是喜鸟,传说中它曾被人射伤,留下的血液和眼泪令那寸几十年不拔的旱地,立即就冒出了绿意。”
有人质疑:“真有这么神奇吗?”
男人也只是摇摇头,“这些从一本极为稀少的自传古书上流传下来的,还是匿名,具体的功效,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人采摘雪莲的过程中发现了这枚蛋。”
“所以,这物没有起始价,任由诸位大人按兴趣标价,最后价高者得。”
一片哗然,每一年玉楼的拍卖会压底的宝物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要不然就是罕见稀少的江湖令,这一年倒是走了不寻常的路子,从哪里不知道来的一枚鸟蛋,空口说是可以重焕生机的玩意儿,大家暗里看着,只想看看谁是这第一位的出头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