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乔郁绵也的确伸出了手。
别忙!安嘉鱼抓住他的手腕,先不着急,才第一次见诶?
卡纳里对这个初次见面者的抚摸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殷勤地往前拱了拱滚圆的身躯,用头顶高高隆起的大块脂肪蹭了蹭乔郁绵的手心,冰冰凉凉。
乔郁绵受宠若惊地屏住呼吸,惊喜万分地转头看了看安嘉鱼,对方和他一样不敢出声。
原来白鲸的额隆这样柔软,手感很像布丁。
乔郁绵,你从小就这么招人,啊不是,招动物喜欢么?等了半分钟,安嘉鱼终于闷闷不乐地问,不经意透露出了他跟卡纳里似乎有些不那么愉快的过往,乔郁绵猜那个等了一个钟头也等不到美鱼一顾的人八成就是他本人了。
不知道,没怎么注意过,没见过多少动物。他轻轻按一按卡纳里头上的布丁,渐渐将脸也靠过去,以前好像常常有野猫跟着我,它们的毛蹭到身上被我妈看到会生气,所以我一般不会靠近。
乔郁绵很喜欢动物,也很招动物喜欢。
当初捡到Joe的时候,安嘉鱼就发现了。
可不知为何这个人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就像他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笑得有多开心,明明只是摸了摸白鲸的额头而已,但这却是安嘉鱼看过的,他最自然也是最放肆的笑容了,像个普通的十七岁高中生那样,卸下故作乖巧稳重的伪装,目光中流露对未知的新奇与惊喜。
安嘉鱼没有追问他为什么身上沾了猫毛妈妈就会生气,可能性有很多。
但是,因为妈妈生气就不去碰小动物的乖小孩,语气中却是满满的遗憾。
就像他偶然发烧时委屈地说我不想回家时,就像他恋恋不舍看着啃苹果的Joe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带它回去时一样。
练习册和作业角标标注的日期,放学路上从手机听筒中传出的尖锐质问,安嘉鱼串联起了许多不起眼的线索,顿时有些胸闷气短。
乔郁绵,一个让人根本挑不出错的模范高中生,究竟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呢?这就是他不安和疲惫的源头吗?
--